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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東新推出新作《晨昏線》,“不完美”的飛行員背後,是中國航空45年的發展史

小說 錢江晚報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孫雯

“晨昏線”本來是一個地理名詞,但在作家詹東新的筆下,它是一群人的生存狀態。

和定居棲息於一地的人們不同,航空人橫跨穿越多個時區,穿行於白晝與黑夜分界線——晨昏線。對於這個群體而言,白晝與黑夜並非截然相反、而是毗鄰而居。

這種獨特的生存視野,在某種程度上潛移默化地哺育了航空人的性情,也哺育了詹東新新作《晨昏線》的氣質。

詹東新推出新作《晨昏線》,“不完美”的飛行員背後,是中國航空45年的發展史

《晨昏線》 詹東新 著 上海文藝出版社

《晨昏線》是詹東新第三部長篇航空題材的小說,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發行。小說的主人公安建軍是一名飛行員,本來,他是一個無意創造奇蹟小人物,但是,空中翱翔四十多年,他的“翅膀”扇過的痕跡,勾畫出了半部航空史。

15歲進航校的安建軍無疑是個飛行天才,他首開太平洋航線,西經紅旗拉普、巴林入歐洲,海峽直航,極地探險,北非救難——這些詞組的背後,詹東新寫下的是一個個驚心動魄的飛行故事;與這種稟賦和勤奮共同造就的傳奇同步——安建軍是個讀書人,他以飛行員的身份從專科讀到研究生學歷,自學的書籍堆得比山高。

但是,安建軍不是完美的硬漢,開過蘇式機、美式機、歐式機,曾六次遭遇引擎熄火,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將人和機安全地帶回的他,在感情生活上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在機場附近初遇的青澀少女,被父母拆散;和聰慧賢淑的太太葉夜陷於婚姻的平淡;與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少女簡艾,捲入一段婚外的糾纏……

顯然,這是一個好看的故事。而且,在好看之中,《晨昏線》採取多線演進的敘事風格,將航空業45年的現實與發展巧妙鋪展,交互推進。所以,主人公安建軍的1975-2020,也是中國航空45年的發展史。

正因如此,《晨昏線》不是一個人的故事,魚旺大隊長、王機長、安建軍的同門師兄段早、乘務長葉夜(也是安建軍的太太)……他們展示了一方機艙中,其實有無盡的世界。

除了“天上的人”,還有“地上的人”,他們鮮為人知,卻被詹東新精心描摹——

安建軍的好朋友、航空指揮員那三隻真的像長了第三隻眼,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特情險情,從容指揮飛機升空的升空、落地的落地,但也對天空的狹窄逼仄無可奈何。

安檢姑娘季憶深,依據X光機的圖形,一張一張地畫,腦子裡裝了一萬多張圖的形狀,能在3秒種內判別出傳送過來的行李箱中有無違禁品。

華師大畢業的碩士少空遼,他的那雙小耳朵似有神助,能從嘰嘰咕咕的聲音中辨析出100多種鳥的聲音。

氣象姑娘李小妍不願完全照搬西方的數值預報模式,立足自研系統,結合我國傳統的觀雲識天、氣溫氣壓、動物反應等手段,高概率地預測出了霧和雲霞,為枯燥的氣象預報夾帶上了詩意。

在這些人物之間,30萬字的《晨昏線》其實在豐滿著一位更重要主人公——航空。

作為資深的航空人和航空作家,詹東新巧妙植入綿密而有趣的航空知識,他在對歷史的回溯中,有對國產大飛機運-10的遺憾,也有對本土製造的造ARJ21、C919的期許。

除了飛機本身,我們應該如何去面對中國的航空業的過往和未來?詹東新也在思考。這樣的“硬貨”,是在其他作家的筆下看不到的。

詹東新推出新作《晨昏線》,“不完美”的飛行員背後,是中國航空45年的發展史

詹東新 浙江杭州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先後撰寫出版科普文集《飛行與健康》《飛遍天下》《享受飛行》《和飛機有千萬個約會》《人類的翅膀》,主編心理學專著《管制壓力》,在各類報刊雜誌發表散文類文稿150餘篇,寫作出版長篇小說《錢江潮》《圓》《馬上起飛》《飛往中國》等,共公開發表、出版各類作品200餘萬字,多次獲獎。其中《馬上起飛》獲2019年度文學獎,《飛往中國》為中國作家協會2019年重點深入生活作品。

詹東新是杭州人,長在錢塘江畔他,從小摯愛文學。魯迅的雜文、茅盾的小說、郁達夫的遊記、豐子愷的隨筆、金庸的虛擬武林江湖文學,都對他產生過深刻的影響。

所以,《晨昏線》出版之後不久,他就來杭州進行了一場新書分享活動。那一次,他說《晨昏線》是他的作品,但它更是集體創作的產物。

為什麼這麼說?

“我收集了大量的訪談資料,光采訪的記錄本就用掉了十多本,最後通過一位機長40年的奮鬥歷程,來展現我們波瀾壯闊的民航發展史。”詹東新說,他力求還原本真的航空人的日常與工作。所以,在自身積累了豐足素材的同時,詹東新仍念念不忘當一名“記者”,利用大量業餘時間,先後訪談了中國商飛、各航空公司、空管系統、民航院校、科研單位、通航機場等不同崗位崗級的工作人員,使自己的作品更具現實穿透力。

正是如此豐厚的採訪,《晨昏線》中的每一個細節,其實都有立足現實的影子。

《晨昏線》中,有航空業之光、現代主義之光、時代之光,但最終歸結於人性之光。

“為何叫晨昏線?這裡看起來很清晰,實際是很模糊的,太陽落山和太陽昇起的那一條線,所以我說年輕人遇到一點挫折不要灰心喪氣,不要氣餒,你的失敗也就是明天的成功。”詹東新說,從晨昏線的一面看,是太陽落山,從另一面看,則是太陽昇起,“安建軍60歲退休了,繁花落盡,但新的生活又開始了,我們的生活,不妨將花開花落看成是花落花開,潮漲潮落看成潮落潮漲。”

而從這樣的視角,《晨昏線》塑造了不完美的安建軍,而這種“不完美”,正是人生的常態。

【讀一點】

運10的首飛秀將在虹橋北部的大場機場舉行。

試飛的三天前,他找到魚中隊長請假。魚旺近期工作忙,可能幾天沒睡好覺了,面目黧黑,聽了他的請假理由,說:“那天不是你要飛早晨的航班嗎?”

“已和同事調換了班頭。”他早有對詞。

“我們都是開飛機的。”魚中隊不以為然地說,“不就是試飛麼?又不是你去飛。”

“不一樣,畢竟是國產噴氣大飛機首飛。”他激動地說,“試飛機長是比我高九屆的校友。”

“也是我的學弟,這有啥稀奇的!”魚中隊瞅了瞅窗外飄動的樹葉,“早著呢,試飛,只是萬里長征邁出了第一步。”

“是的是的,這個,反正,師傅,我特想去。”他哀求著說。

魚旺來回踱了幾方步,灰著臉說:“本來,那天你飛航班回來,來得及的話還想開個研討會,需要你們幾個技術能手參加,既然你非要去湊熱鬧,只好改期了。”

“不好意思。”他厚著臉皮說,“想玩一次心跳。”

魚旺說:“試飛在大場機場,交通不便,單位是不會給你派車的。”

見隊長應允,他趕忙說謝,打躬作揖道:“不用管不用管,交通自己想辦法,我騎自行車去。”

“騎死你。”說完,魚中隊長朝他揮揮手,低下頭去看文件。

運-10試飛的前一天。他從同事中借了輛最結實的自行車,把輪胎充滿氣,將車檢查了又檢查,以免上場掉鏈子。第二天天沒亮就起身,做出發前的準備。東方泛出魚肚白,他雙腳跨上那輛“輕型坦克”,朝大場方向騎去。道路不好,坑坑窪窪,路過不少農田和菜園,自行車還爭氣,途中沒有發生掉鏈爆胎的事,經過近三小時的跋涉,一身臭汗地到達大場機場。一看手錶才七點半。

現場已聚滿激動的人群。和飛機設計、製造相關的工作人員,組織的、自發的,聞訊遠道而來的大飛機關注者、愛好者,附近軋鬧猛的群眾,比肩接踵,人山人海,堪比天安門大檢閱。為安全起見,門口加強了警衛,控制人數總量。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麼早就門難進了。不行!專門舍了飛航班、蹬了幾小時的腳踏車,來到跟前,絕不能被擋在局外,非得進去,再難也得進去。(摘選自《晨昏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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