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中國的封建社會下,一直有一個特殊的階層。這一階層的群體長時間活躍在歷代封建王朝的政治舞臺之上,為推動封建王朝的進一步發展付出了許多的努力。當然,有一些群體也成為了破壞穩定局面的"罪魁禍首",這便是所謂的"世家大族"。
至唐代,世家大族仍然有著較大的影響力。即便是皇帝,有時也會忌憚這一群體成員。為了削弱這些世家大族對政治、甚至是皇權的影響力,《氏族志》隨之出爐。而不久之後,《姓氏錄》便取代了《氏族錄》。
上圖——頒行《氏族志》的唐太宗
一、 唐太宗命人制定《氏族志》,劃分等級
貞觀朝初期,唐太宗李世民命宰相高士廉編寫一部名為《氏族志》的典籍。在這份典籍中,將初唐時期的世家大族進行了一次劃分。其中比較突出的變動,在於降低了出身博陵崔氏的崔明幹一族的身份地位。該家族起初位列第一位,在《氏族志》中被降至第三位。第一位可想而知,自然是以李世民為首的李唐皇室。而第二位,則是與皇室有著密切聯繫的外戚集團。
上圖——參與編寫《氏族志》的高士廉
關於唐太宗為何要在《氏族志》中竭力打壓以崔氏為首的山東氏族,西南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的王海虎碩士在《淺析唐太宗修撰的原因及其啟示》一文中給出了答案:
"山東人士好自矜誇,雖復累葉陵遲,憂恃其就地,女適他族,必多求聘財",這裡他族當然也包括皇室及元勳功臣在內。對於意氣風發、胸懷四海的唐太宗來說,山東氏族的"賣婚"對皇室是奇恥大辱。身為天子,卻在人們觀念中還不如山東的地方舊貴族。
簡單來說,初唐時期李氏雖然已經貴為天子;但是在百姓的心目中,全國各地的世家大族的地位,依舊凌駕於皇帝及皇室之上。百姓爭先搶後想要依附於這些世家大族,但殊不知這些世家大族早已經多年沒有為國家做出過貢獻。然而在人們的觀念中,這些世家大族一直是國家之棟樑。
換句話說,全國各地的世家大族,尤其是山東氏族的名望,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皇權的威嚴。或者說,是傷害到了皇帝的"顏面"。為此,唐太宗必須要確立皇室尊貴無比且帝王至高無上的地位形象,於是便有了《氏族志》。
上圖——影視劇中的李唐皇室
二、 唐廷頒佈《姓氏錄》,等級重新洗牌
提到《姓氏錄》,就不得不提李義府這個人。在唐高宗李治尚未登基之時,李義府就陪伴在前者的左右。李義府深知自己的出身不及朝中大部分官僚,因此採取無條件無底線迎合主上的方式逐漸獲得了李治的信任。李治繼位後,李義府上奏推進前者與武則天的婚事。憑藉此事,李義府立刻受到了李治的重用。
上圖——唐高宗的幕僚李義府影視劇照
在李義府看來,自己已經成為了皇帝的心腹,其家族地位也應當有所提高。可惜的是,在當時人們的眼中(尤其是世家大族子弟),李義府依然不屬於"上流社會"。為了提高自己及家族的地位,李義府將目光轉向了唐太宗時期頒行的《氏族志》。希望通過"改寫"《氏族志》的方式,將自己的家族列入其中。由此,便可以提升家族的地位。
不過由於《氏族志》已經編寫完畢,李義府無力對其進行修改。因此,李義府上奏希望重新對其進行編寫並獲得了武則天的鼎力支持,這也就是後來的《姓氏錄》。
從本質上來說,《姓氏錄》和《氏族志》並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對各世家大族地位等級都進行了重新分配。經過這次洗牌,那些在《氏族志》中依舊保持著較高身份地位的世家大族也逐漸衰落下去,越來越多的寒門士子及其家族被記錄其中。
由於《姓氏錄》是以官職高低為劃分標準的,因此一些權臣親戚及心腹的家族地位大多都得到了提升。當然,武氏一族的地位自然也被提高了許多,成為了第一等級(憑藉其皇後的身份)。至於李義府,則因迎合了武則天的需要,其地位也順理成章的得到了提高。
上圖——頒行《姓氏錄》的唐高宗
三、 《姓氏錄》引起世家大族的強烈不滿
在《姓氏錄》出臺後,那些曾經在《氏族志》出臺時被打壓的沒落士族也感到了失望。這些沒落的士族本以為可以憑藉這次重組洗牌的機會重新登上"上流社會",卻不料自己及家族的身份地位依舊沒有發生任何改變。怎奈之前家族已經遭到《氏族志》的衝擊而進一步沒落了下去,面對事實也只好接受。
當然,那些最為不滿的自然是在《氏族志》中仍然保持著較高地位、但卻在《姓氏錄》中被削弱的世家大族。可無論這些大家族有何不滿,在面對強大的皇權時,都只能默默承受下來。
可以說,讓這些世家大族因《姓氏錄》的出臺而感到不滿,是封建統治者最希望看到的結果。這些世家大族反對的聲音越激烈,也就意味著《姓氏錄》的出臺越有必要。
當然,《姓氏錄》的出臺也不僅僅是為了重新調整政治局面,其中也有武則天的私心。畢竟在新的姓氏錄中,武氏一族被抬高了不只一個等級。武則天雖然已經掌握了大量的實權,並且已經進入到了帝國政治中樞。但想要更進一步,就需要不斷進行鋪墊。《姓氏錄》,就是武則天抬高家族地位,為自己更進一步的重要基石。
上圖——《姓氏錄》的受益者武則天
四、 結語
無論是《氏族錄》還是《姓氏錄》,封建統治者制定二者的意義都在於削弱根基牢固、影響力深遠的世家大族。通過給世家大族劃分等級,給寒門士子製造一個向上晉升的"突破口"。封建統治者隨即就可以通過控制這些寒門士子,來達成完全控制朝政的目的。
不過當我們將《氏族志》和《姓氏錄》進行比較時,就會發現真正的贏家其實只有武則天。畢竟在曾經的《氏族志》中,只有皇室成員才能被劃入第一等級,外戚則退居第二等級;而在《姓氏錄》中,身為皇後的武則天及武氏則被劃入了第一等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姓氏錄》的出臺,也是李唐內部權力結構的一次洗牌。此後武氏便擁有了更高的地位,也為武則天後來登上帝位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參考文獻:
【1】《淺析唐太宗修撰的原因及其啟示》,王海虎著
【2】《唐太宗的人才觀及其啟示》,馬永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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