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的妻子柳氏,对林噙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盼小娘下辈子好好想想,再莫做妾!
林噙霜被赶到庄子后,长枫屡次想要把林小娘从庄子里接回来,颐养天年,盛纮是一个耳根子很软的人,被长枫纠缠了几次,而长枫还很有办法,每次都让自己的女儿出面,面对小孙女,盛纮没了脾气,本来快要答应了,结果长柏临时杀回来,一同教训,让长枫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柳氏作为儿媳妇,去看一看林小娘,林小娘却想摆着“婆婆”的款,被柳氏好一顿教训,柳氏是嫡女,嫁进盛家来,只认盛纮是公公,只认王氏是婆婆,林小娘尽管是长枫生母,但是从来都是端不上台面的,哪怕长枫日后有功名在身,立了大功后,真正得到诰命之人,只能是王氏。
所谓:怜卿薄命甘做妾,莫过于斯。
林噙霜尽管前半生风光,以为拿捏住了盛纮,在林栖阁内耀武扬威,却不知道,宗庙名分,都从来不会将一个妾室算在里头——林噙霜原本是盛老太太的远房亲戚,林家落败后,盛老太太好心收养她,本来也会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将她嫁到一个不错的人家做妻子,可惜,当时盛竑在朝廷可谓平步青云,眼见着盛家富贵逼人,林噙霜起了歹念勾引了盛竑,插足王氏和盛竑的婚姻。
一转身,林噙霜成了盛府的妾,而且是极有体面的妾——可惜,在名份上,林噙霜的地位比卫小娘还要低贱,卫小娘是良妾,主母不敢擅自发卖,而林噙霜在出事之后,王大娘子第一念头就是把她给卖了,当即叫了人牙子来府中相看,从中透露出一个真相,林噙霜的地位,极其底下。
纵使再得宠,她终究是妾的末流——贱妾,人牙子在卖林噙霜的时候,细细端详她的牙口,其实,很多人都看不懂,为何要看她的牙口,其实细思极恐,在古代卖人和卖动物没什么差别,看牙口的好坏来判断品种如何,牙口好的,基本可以归为“美人”行列,而林噙霜若这次被卖,并非卖到正经的人家,而是卖到青楼。
在古代有种说法叫“扬州瘦马”,人贩子相看林噙霜的牙口,以此来判断她的“层次”,自幼娇生惯养的林噙霜,又颇通诗书,算是极品,若被人牙子发卖,最能拿到高价的莫过于青楼妓院,林噙霜前半生作为妾室,尽管风光,地位尚且如此低贱,一旦流落到青楼,盛纮绝不会再要她。
其实,在那一个吃人的窝里哪有绝对的好人呢?不过是你死我活罢了,站在林噙霜的角度想,她必须争,也不得不争,从她第一步踏错的时候,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一旦失去盛纮的宠爱,她的地位如此低贱,势必会活得猪狗不如,王大娘子虽然不会拿刀杀人,可是也是娇生惯养长大,不清楚外面天地,外面的人心险恶,林噙霜或许恶毒,但终究是为自己而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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