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王小波
1997年4月10日,王小波向身在剑桥大学的妻子李银河发去一封邮件:“北京风和日丽,我要到郊区的房子去看看了。”
次日,王小波即突发心脏病去世。不过,这“突发”之外却是日积月累的疲惫,饮食不良、吸烟过度、作息不规律,让他的身体长期处于亚健康状态,从而加剧了心脏病的突发程度。不过,在李银河的描述中,王小波是撞墙自亡的。
李银河说,当时他头抵着墙壁,额头鲜血直流,伤痕累累。墙上还留有牙齿刮过的痕迹,地上落了一大片墙灰。
她固执地认为,丈夫是不堪忍受心脏病的痛苦,选择自我了断。不管李银河的猜测是否可信,但有一点是确凿无误的:王小波是带着痛苦含着恨意离开这个世界的。
王小波的悲剧,与他生前遭遇的文学冷遇是有很大关系的。活着时,他曾获得世界华人联合报的中篇小说奖,在海外华人文学圈小有名气,可是转战到国内文坛之后,王小波却碰了一鼻子灰,他那特立独行的笔风和对恋爱大胆直观的描述,让多家出版社将他拒之门外,没人愿意帮他。
然而,97年4月王小波刚刚离世,5月他的时代三部曲就被装订成册公开出版,同月发行的还有《我的精神家园》,同年10月《沉默的大多数》出版,在随后的几年里,《地久天长》、《黑铁时代》、《红拂夜奔》等多部作品相继发行,人们这才领略到他的独特魅力,王小波这个名字正式进驻中国现代文学的象牙塔。
一个人的死亡,让其作品空前地被接受和传播,这在文学领域是屡见不鲜的事,但“王小波现象”的持续火热,却更多地得益于他本身就过硬的文字功底。
《黄金时代》是王小波的时代宠儿,文章开头的那一段引述就出自其中。自他下乡时开始构建思路,至完稿后的修修改改,这部小说前后历时达26年之久,曾入选《亚洲周刊》“二十世纪中文小说百强”,被誉为中国当代文坛最美丽的收获,著名编辑白桦说:“《黄金时代》把以前所有写性小说全枪毙了!”
随处可见的性与爱描写是《黄金时代》最大的特色。王小波将时代背景设置在知青下乡时期,作为知识分子的王二遭受了很多不公平待遇,面对未来他一片迷茫,面对生活他无能为力,他只有以另类的方式去抗争。
当然,读者更多的关注点是在王二与陈清扬的感情纠纷上。陈清扬没有搞破鞋却被诬陷和王二搞破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搞破鞋她就去找王二理论,却没想到被王二说服了,真的和王二搞起了破鞋。在搞破鞋的过程中,就有铺天盖地的露骨描述。
但是,王小波的有色描述是独立独行的,有异于传统,既不同于西方美学下的神圣,也不同于古典名著里的丑陋,他笔下的爱是自然的、天然的,就像正常的谈话交流一样轻松脱出,正经而又嬉皮,蓬勃而又恬淡。
在此之前,从没有人敢这样狩猎中国文学市场的爱情,王小波的有色小说,第一次用这样赤裸裸的“爱情”挑战了庄严肃穆的美学逻辑。王二和陈清扬的纠葛,超越了时代,甚至超越了伦理,但他们却是对理想化爱情最有力的实践。
王小波的人生经历相当丰富,做过农场职工,当过民办教师,在仪器厂站过流水线,又奋起读研,做了大学讲师,最后才辞掉所有成为一名自由撰稿人。正是这些珍贵的经历,才让王小波写下如此迷人的文字。
小解起初是对王小波无感的,只听说过有这个人,但一经读了《黄金时代》,便会被其深深的语言魅力所吸引,王小波的叙述别具一格,轻松风趣,有自己的思维和筹划,是非常值得读的一部作品,在那里你能看到异彩纷呈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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