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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名家笔下的“鼠”:以鼠喻人,以鼠讥世

小说 大道知行

文艺名家笔下的“鼠”:以鼠喻人,以鼠讥世

明宣宗 朱瞻基《苦瓜鼠图》

两千多年前的庄子笔下就出现过鼠的形象,那是许由回绝帝尧让他继位:“鼹鼠饮河,不过满腹。”在这里,鼹鼠只是昙花一现的小角色,不是主角。在文学舞台上老鼠偶尔也担纲主演,柳宗元和蒲松龄都曾让它们饰演主角,抛头露面。

柳宗元有则寓言《永某氏之鼠》,写永州有个人生在子年,因为老鼠是子年的年神,特别钟爱。他家里不喂猫狗,不打老鼠,堪称老鼠的极乐世界。老鼠集聚而来,共享饱食,不思感恩,反而乱啃乱咬,闹腾得屋里没有一件完好的器具,衣架上没有一件完好的衣服。某氏吃的、喝的大都是老鼠剩下的。

爱鼠成灾,如何收场?好收场。柳宗元大笔一挥,屋里换了主人。新主人认为鼠乃“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认识不同,做法不同,打了一场捕鼠歼灭战。“假五六猫”,还嫌兵力太少,又“购僮罗捕之”。“阖门”不让一只逃走,“撤瓦”消灭高处的,“灌穴”消灭低处的,成果颇丰,“杀鼠如丘”。

柳宗元写《永某氏之鼠》当然是在永州,永州是他的贬谪之地,遭贬是因为他参与的“永贞革新”失败,不同政见者掌权。身居僻地,他是不是满腹愤慨,是不是在用这则寓言讥讽鼠辈横行,是不是渴望朝堂清明清除鼠辈?

文艺名家笔下的“鼠”:以鼠喻人,以鼠讥世

张大千《灯鼠图》

我国文学底蕴深厚,以鼠喻人,以鼠讥世,有着悠久传统。蒲松龄传承和光大了此道,在《聊斋志异》中笔者曾看到过两则关于老鼠的文章。一篇是《义鼠》,两只老鼠嬉戏,被一条蛇捕到一只。另只老鼠瞪大眼睛看着蛇把同伴吞进口里,无可奈何,又愤懑至极。蛇吞下老鼠往洞里钻,刚爬进一半,愤懑的老鼠猛扑过来,狠狠咬住蛇的尾巴。又疼又怒的蛇回身退出,追赶老鼠,机敏的老鼠飞快溜走了。蛇追不上,又往洞里钻去,刚爬进一半,尾巴又被老鼠咬住。如此反复多次,蛇退出洞,不再追赶老鼠,还把吞下去的那只吐出口来,灰溜溜败走了。老鼠嗅着同伴,吱吱悲鸣,如同哀悼。记完事蒲松龄没有多发感叹,可义鼠的形象已经活灵活现。

大凡成熟的文学家,都比普通作家高出一筹。普通作家难免偏激,要么唱赞歌,要么吟挽歌。成熟作家“喜怒哀乐发而皆中节”,刚到位,不过头,蒲公亦然。笔下有《义鼠》,还有《大鼠》,免得人人都把老鼠敬为仗义之士,再弄出永某氏的悲剧。《大鼠》与《义鼠》迥然不同,写的是“万历间,宫中有鼠,大与猫等,为害甚剧”,搜罗民间最好的猫入宫,没把老鼠吃掉,反被老鼠吃掉。外国进贡来一只狮子猫,大老鼠一见“怒奔之”。追得猫登上跃下,不无仓皇。如此百次,人人都以为这狮子猫也不过平庸之辈。可就在老鼠喘息之机,“猫即疾下,爪掬顶毛,口龁首领,辗转争持,猫声呜呜,鼠声啾啾”,转瞬间“鼠首已嚼碎矣”!老鼠再大,再刁钻,终归还是猫的手下败将,造物主的天然秩序没有被惑乱,没有被颠倒。

文艺名家笔下的“鼠”:以鼠喻人,以鼠讥世

齐白石《自称》

文学家屡屡写老鼠,美术家画老鼠的却不多,有也是每到鼠年来一些应景之作。却有一人画鼠不懈,屡见新作。谁?齐白石。齐白石的画作有《鼠子图》,有《灯鼠图》,有《苍松双鼠图》,还有《烛台鼠戏图》……林林总总几十幅。每幅都天趣盎然,灵韵扑面,小巧的老鼠既鬼鬼祟祟,又纯真娇稚。

老鼠变得活泼可爱,岂不浑浊了是非?非也,看看题款吧:“鼠有五能不成一技,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浮不能渡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先人,余谓能窃不能怜贫。当以能窃居首。”嘻嘻,画鼠不过是逗趣,自得一乐,与人同乐。齐老先生属鼠,画鼠,自称“鼠画家”。尤其令人敬慕的是,抗战期间,北京日伪头脸人物王克敏向齐白石索画,得到的竟是一幅《群鼠图》,而且题曰:“群鼠群鼠,何多如许?何闹如许?既啮我果,又剥我黍!烛炧灯明天欲曙,寒夜已过五更鼓!”汉奸观之不知何感,远隔时代,都令人为之汗颜。时光虽然远去,齐白石风骨长存人世。

新时代的第一个鼠年来临了,鼠年不过是个标识而已,无论老鼠是何等做派,何等形象,与人生作为、社会发展没有多大关系。鼠年出生的人同样会有非凡作为,魏征、杜甫、白居易、戚继光、郑成功、龚自珍就是杰出代表。让我们不以鼠喜,不以鼠悲,像戚继光、郑成功那样爱国奋斗,像杜甫、白居易那样体恤民情,像魏征、龚自珍那样耿直清廉,砥砺前行,创造更加幸福的未来!

◎本文原载于《光明日报》(作者乔忠延),图源网络,图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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