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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代,那些曾开启认知的电影

电影 潇湘晨报

三个时代,那些曾开启认知的电影

三个时代,那些曾开启认知的电影

△王平《书屋》杂志主要创办者之一,著有中短篇小说集《雨打风吹去》、《王平小说》(甲种本、乙种本)等。

三个时代,那些曾开启认知的电影

△喻当职业画家。

三个时代,那些曾开启认知的电影

△南宫浩 作家、编剧、美食家。著有《鸡零狗碎的青春》等。

停摆大半年的电影院已经重启。电影院背后的电影工业全链条,也随之被激活。

虽然很多人把电影当作一种娱乐方式,但是,在娱乐的同时,或是在娱乐之后,多多少少会感受到或者收获到一些文化的意味。甚至,很可能,这文化的意味,在此后流逝的岁月里变得更加鲜明且意味深长。

这正如北京大学电影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戴锦华教授在她新出版的《捡拾足迹:电影课堂与激变世界》中所说,“电影,并非为认知而生,却始终是开启新认知的机遇与可能”。

到今天,曾开启的新认知或已深植于我们的灵魂深处,已经不那么新了,已经和我们原本就有的思想与文化的体系相融,并让整个体系得以升级。

或入镜沉迷,或破镜而出,今天,且让我们逆时间之河,去捡拾昔日电影院内外上映的电影在我们记忆和认知深处烙下的足迹,看看由此产生过的精神上的共鸣、机遇和可能,以及其他美好回忆。

去脸谱化的人物塑造让《秋菊打官司》非常成功

“朝鲜电影又哭又笑,南斯拉夫电影飞机大炮,中国电影新闻简报。”这是上世纪60年代有关电影的一个顺口溜。尽管过去了近60年,王平在回忆起来仍脱口而出。

在电影院年初停摆前,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王平,每个月至少去他家斜对面的东风电影院看一次电影。这个频率,在他这个年龄阶段,是比较高的。之所以这么高频地出入电影院,和他童年和少年时候就喜欢看电影有关。

王平小时候看电影最多的,是在学院街的文化电影院,“占了百分之九十九”。另外,书院路的文化电影院的分院,他有时也去。文化电影院让王平印象最深的,是文化电影院除了放映厅外,还有一个露天场。

在王平的记忆里,上世纪60年代初,他在文化电影院看过几部香港电影。彼时,香港还未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还在缓慢发展。

因为对电影的喜爱,王平曾有过一个非常美好的理想——他要当电影院的售票员。虽然曾因为“打溜票”(指企图用假票或过期票蒙混过关)被抓,当时,王平和他的小伙伴们仍常用非常景仰的眼神去看待售票员,觉得他的工作非常神气。

王平觉得神气的,还有电影院的跑片员——当时电影的拷贝有限,经常需要调度,一部电影有好几盒胶片,这个胶片在这个电影院放完了,就要马上送到另一家电影院去,送得慢了,或是跑片员遇上情况了,另一家电影院的观众就会起哄。王平记忆里的跑片员,最初是骑自行车,后来是骑摩托。

从小时候有记忆的电影开始,到去年看过的翻拍片《误杀》,王平喜欢的电影类型,是演员的表演和剧情都偏向真实现实的那种。

年轻时候看过的电影中,王平印象最深的,是上世纪70年代中期看的日本电影《啊,海军》和《山本五十六》。尤其《山本五十六》,这部丸山诚治导演的影片讲述了日本海军将领山本五十六策划发动侵略战争最终因乘坐的飞机被美军飞机击落而毙命的故事。让王平颇感“惊诧”的是,电影中,一向被认为是战争狂热分子的山本五十六最初是反战派。王平认为影片对山本五十六的塑造,既没有美化,也没有丑化,“真实客观”地把一个有着自己个性的、作为人的山本五十六刻画出来了。

上世纪90年代,让王平叫好的电影,是张艺谋的《秋菊打官司》,认为拍得“很真实、生动”,“巩俐把一根筋的那个妇女演活了”。王平叫好,除了演员演得好外,还因为当时民告官非常少,且这个官“并不是很坏的人、从某个角度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王平认为正是这种去脸谱化的人物塑造让这部电影非常成功——“如果是一个很弱小的妇人告倒了一个很强势的坏人就冇味了”。

电影《简爱》把我在审美上的心打开了

上世纪70年代和上世纪80年代,有三个电影放映场所是后来成为画家的喻当经常去的。这三个电影放映场所,一个是东风电影院,一个是新华电影院,另外一个在今三汊矶大桥西,喻当的妈妈在这边的一家工厂上班。寒暑假,喻当便从河东过来,在这家工厂看露天电影。

小时候住在松桂园的喻当,出生在1967年。王平顺口溜中提到的电影,喻当小时候也看过,但因为年龄小,他的记忆不是很深刻。让喻当印象很深的,是上世纪70年代末引进的一线外国片,这些来自印度的、法国的、西班牙等国家的电影,让喻当生出“世界上原来还有很多和我们不一样的人和生活”的感慨。

喻当家里的出身“并不好”,在刚刚打破“出身论”的上世纪70年代末,印度电影《流浪者》的公映,对喻当后来的看人待物影响非常大。喻当记得,电影中的大法官信奉的便是“好人的儿子一定是好人,贼的儿子一定是贼”这样的出身论,颇为讽刺的是,这个大法官发现在法院接受审判的、企图刺杀他的,是他20多年前抛弃的儿子。看完这部电影,让喻当觉得“不应该轻视任何人,不应该给任何人贴标签,不能带有成见地看待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

因为时代久远,年少时看过的电影在喻当的记忆里大多都是一些碎片。在众多的碎片中,电影《简爱》的一个场景凸显了出来。初看这部电影时,喻当年龄还小,对电影中的感情戏完全无感,这部电影,他只记得一个画面,画面是男主人公罗切斯特站在一个落满树叶的庄园中,“到处是落叶,镜头非常美”。这种美的感觉,对喻当的美学观念的形成有着一定的影响。他记得,后来类似的场景,在张艺谋的电影《英雄》中也有看到,他认为很可能是张艺谋在向《简爱》致敬。

“虽然我画的是国画,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审美上把心打开,不能局限于很狭隘的东西。后来我在几个大学做过东西方美术比较的讲座,讲座中有些观点和认识就是看外国的电影形成的。”

1996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的《勇敢的心》,喻当忘记了他最初是在电影院,还是在家看的碟片。他只记得他后来买了这部电影的多张碟片送给朋友。这部电影的主人公苏格兰英雄威廉·华莱士原本想在家乡做个安分守己的人,在他所爱的人被英国贵族杀害后,他和村民揭竿而起,对抗英军。从记忆中捡拾昔日足迹时,喻当仍难掩激动,“故事本身的力量太强大了,主人公后来送上断头台的时候声嘶力竭地喊着的‘自由’太震撼了——我们每个个体可能非常渺小,不想参与很多事情,可是身处某个时代,对自由的追求会身不由己。”

因为自己小时候看过很多看不懂的电影,自己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艺术方面都有受电影的影响。而且,他觉得电影对人的影响是一点一点形成的。所以,为了让自己的小孩也慢慢接受来自电影的影响,他经常带小孩去电影院看电影,而且他不挑专门的儿童片,“只要是我觉得好的,哪怕她看不明白”。他小孩自己想要看的电影,他即使觉得可能是部烂片,他也跟着一起看。

《情癫大圣》就是这么一部他认为的烂片,但他女儿想让他带她和她的一个小伙伴去看,喻当就带她们去看了。看完后,他听到了女儿和小伙伴对这部烂片的议论,“没想到外表很丑陋的人心地也会很善良”。小朋友说的外表丑陋的人是阿Sa扮演的奇丑无比的蜥蜴女,她多次救出唐三藏,后来还为救唐三藏牺牲了自己。听到两个小朋友这样的议论后,他觉得成人视角的这部烂片其实也还值得一看。

2004年上映的《天下无贼》也是喻当从观影记忆中捡拾出来的好电影。这部电影打动喻当的,是王宝强出演的傻根,他觉得傻根上火车时嘟囔的“哪里有贼,哪里有贼”显示出傻根这个人物的可贵,“他是心中无贼,所以眼里就没有贼”。因为对电影的喜爱,后来他把原著找了出来,让他有些失望的是,他觉得原著是一部很普通的小说,“一部好的电影作品,是可以让一个普通的故事得到升华的”。

遇到挫折和困难,就去看《肖申克的救赎》

现在是长沙市政协委员的南宫浩,著有小说《鸡零狗碎的青春》。这部以长沙为背景的、讲述70后成长故事的小说,他坦陈,是受了《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影响。

在看《阳光灿烂的日子》之前,南宫浩已经看过王朔的原著《动物凶猛》,并且“异常地喜欢”。看电影之前,他认为电影应该很难呈现出小说中的那种模模糊糊的意识以及青春荷尔蒙分泌过度的那种氛围,但让他想不到的是,姜文做到了。接着,他又先入为主地认为姜文肯定是反复熟读过原著,他后来看姜文的访谈,又很感意外,姜文说他只看了一遍原著,然后就没再打开过,说他只需要那个感觉就好了,不需要反复纠结原作的细节。姜文的这个访谈让南宫浩很受启发:“写小说不就是如此吗?感觉、情境、氛围、调调这些才重要,写作技法根本不重要。”

后来,南宫浩在写《鸡零狗碎的青春》时,想起了姜文曾给过他的启发,把他同时代的那群戏谑青春的城市青年的青春给写了出来。

年轻时候的南宫浩,工作是给人送机票。机票送完,他就没事了,所以,有很多的时间看电影。

“一部好电影看完之后,走出影院,走到街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南宫浩说。《阳光灿烂的日子》即是给过他这样感觉的电影。

这样的感觉,他在家里的大屏电视机和电脑上都找不到。因此,即便网络上电影资源非常丰富的今天,南宫浩仍然喜欢去电影院看电影。

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是南宫浩看电影看得最多的一个时段。《阿甘正传》《猜火车》等电影,南宫浩就是那个时候看的。喻当小时候经常去看的那家新华电影院,南宫浩去看的时候,已经把名字恢复成1951年之前就存在多年的名字“银宫电影院”。

那时银宫电影院和别的影院很不同的是,它不撕观众的电影票,所以有观众在进了电影院之后想办法把电影票拿出去卖给别人。南宫浩读高中的时候也干过这种傻事,而且被抓过。颇为难堪的是,他被抓的时候,是和一位女同学一起,而且他身上当时没带钱,后来还是那位女同学帮他交的罚款。

“只有做傻事的人才被称为傻瓜。”《阿甘正传》中,阿甘的妈妈这么对阿甘说。这句话,南宫浩记忆犹新,他认为曾干过的进了电影院后又把票卖出去,便是傻事之一。

南宫浩有个朋友也非常喜欢看电影。那个朋友对他说,他遇到什么糟心的事情的时候就去看电影《猜火车》,然后会觉得自己不够调皮和捣蛋。朋友很喜欢的《猜火车》在他看来,是部非常颓废的电影,他对那个朋友说他最喜欢看的是《肖申克的救赎》,觉得这是部非常励志的电影,“遇到什么挫折和困难的时候,就去看一下”。

南宫浩记得,《肖申克的救赎》在电影院上映的时候,名字沿用的是中国台湾对这部电影的译名《刺激1995》。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是部烂片,便没去电影院看。后来,他买了碟片在自己家里看,才发现这是一部非常好的电影。看完后,兴奋中的他买了10张《肖申克的救赎》的光碟送给他的朋友们。这部电影,后来他“每隔几年就看一次”,特别是遇到挫折和困难后。

撰文/记者刘建勇

【来源:潇湘晨报】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向原创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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