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绕弯子,直奔主题吧。这两个三国人物分别是陈珪和韩嵩,如果您不太熟悉三国历史或者演义,可能对他们没什么印象。其实这两人也在三国名士之列。
明清之际的大学者王夫之点评历史的观点比较尖锐,往往一针见血。用现在的话说,也有点“毒舌”。在《读通鉴论》里,王夫之分析了陈珪和韩嵩的言行,最后说道,“二子者,险人之尤也!”这里的“险”字无需理解为“阴险”或者“险恶”,指的是“奸猾”。
陈珪和韩嵩做了什么,被王夫之这样吐槽呢?先看看史书的记载。
陈珪父子
陈珪是汉末太尉陈球的侄子,他的儿子陈登(字元龙)更有名。如果没有吕布搅局抢徐州,陈登追随的可能是刘备,而不是曹操。
陈珪出身世家大族,小时候和袁术是玩伴。建安二年,袁术在寿春悍然称帝之后,立刻给时任沛国国相的陈珪写信,并劫持了他的儿子陈应,胁迫他加入己方阵营。袁术在信里说:“我们是旧交,将来做成大事,决不亏待你。”
陈珪怎么瞧得上袁氏兄弟这样的草包,给袁术回信说:如今汉室衰微,但不同于秦末乱世。曹将军英明神武,将来必然会平定四方。你应该和曹将军一起光复汉室才对,如今却图谋不轨。如果你迷途知返,还能保住身家性命。因为我们有旧,才跟你说这些。我可没空陪你玩!
当时吕布已经趁火打劫,抢了刘备的徐州,陈珪父子只得屈从于吕布。袁术想和吕布联姻,增强力量,派使者去了。吕布同意把女儿嫁给袁术之子。陈珪觉得袁、吕联手,肯定为祸不浅,就对吕布说:曹操奉迎天子,是人心所向呀,你跟他联合才对。如果和袁术联姻,名声就臭了,将来危险得很!
吕布原本就恼恨当初袁术不帮自己,听陈珪一说,马上取消了婚约,又杀了袁术的使者。
显然,陈珪早就认定曹操才是潜力股。他想让儿子陈登拜见曹操,可吕布不准陈登去许都。随后曹操以汉献帝的名义封吕布为左将军,吕布就派陈登去许都答谢。见了曹操,陈登说吕布有勇无谋,应该早点除掉。并答应回到徐州做内应。
于是陈登被曹操封为广陵太守,陈珪的品级也提高到中二千石。这让吕布很不高兴。不过陈珪父子三言两语就把吕布哄得团团转。史书没有记载陈珪后来在曹操麾下如何,只提到吕布被消灭后,陈登为曹操效力,大大有功。
韩嵩其人
该说韩嵩了。荆州名士韩嵩原本是刘表的从事中郎。曹操和袁绍在官渡开战的时候,刘表假意答应帮助袁绍,但没有出兵,也不帮曹操。他试图保持中立,静观其变。
韩嵩和别驾刘先都劝说刘表:“曹、袁相持,天下大势在于将军的抉择。如果您目标更大,可以乘机出手。但拥兵十万,坐山观虎斗不是好主意。不论曹、袁谁输谁赢,都会怨恨将军,中立是不可能的。”
前面只是铺垫,接下来才是韩嵩和刘先最想说的话:“曹公英明睿智,手下人才济济,袁绍必败。为您考虑,不如以荆州归附曹操,长保富贵。”连刘表麾下的大将蒯越也随声附和。
刘表无意归顺曹操,打算派韩嵩去许都,一探虚实。
韩嵩却推辞说:“将军有令,臣不能不听。依我看,曹公必然能平定天下,如果将军愿意拥戴天子,归附曹公,我当然愿意去;如果您犹豫不决,我到了京师,就是天子之臣,将军的旧部了。到那时,我就身不由己,不能听命于将军了。您再考虑一下。”
刘表的脑子转得慢,以为韩嵩找借口推托,就强令他出使。其实韩嵩求之不得,那番话只是打个“预防针”。他见了曹操,被封为侍中、零陵太守。回到荆州,韩嵩盛赞曹操如何贤明,还劝刘表把儿子送到许都作人质,以示诚意。
刘表大怒,下令将韩嵩斩首。众人劝韩嵩谢罪,韩嵩却不紧不慢地对刘表说:“是将军对不起我,而不是我对不起将军。”刘表的老婆也来求情:“韩嵩在楚地很有名望,杀了说不过去呀。”
刘表还是很生气,下令杀了随行的出使人员,将韩嵩关押起来。
后来刘表病死,其子刘琮还是以荆州归顺了曹操。当时韩嵩卧病在床,就在家里被曹操授予大鸿胪之职。
结语:古人常说,良禽择木而栖。曹操挟天子以自重,不知有多少人朝思暮想归附曹操,以求取功名。不论陈珪还是韩嵩,投靠曹操似乎无可厚非。为什么王夫之说他们是大滑头呢?
王夫之认为,吕布被陈珪父子戏耍得像个婴儿,对他们的意图毫无所觉;刘表的脑子也不太灵光,被韩嵩“玩弄于股掌之上”。韩嵩先讲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被迫”出使许都,先把自己舍弃旧主的责任推给刘表。而且他料定刘表不能杀他,才敢回荆州。
此外,陈珪和韩嵩都是打着效忠汉室的幌子另谋高就。韩嵩还因此被一些古代学者称赞。所以王夫之说,陈、韩两人太奸猾了。
笔者认为,陈珪和韩嵩不一样。因为吕布的名声太臭,陈珪父子原本是被迫臣服于吕布,投奔曹操属于弃暗投明,不应该被指责;而刘表虽然无能,名声倒不坏,韩嵩作为刘表的老部下,处心积虑地攀高枝,还真是个滑头。
参考文献:《三国志》、《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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