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慎独
在革命战争中,千千万万女战士巾帼不让须眉,抛头颅洒热血,战斗在最前沿。在红四方面军,还诞生了著名的妇女抗日先锋团。妇女先锋团从1933年组建,最初叫妇女独立团,后扩编为妇女独立师,红四方面军长征后缩编为妇女独立团。红一方面军与红四方面军在陕北会师后,妇女独立团整编为妇女抗日先锋团,随即参加西征,在茫茫河西走廊与马家军血战。随着西征的失败,妇女团几乎伤亡殆尽。
红四方面军组建专门的妇女团,并不是刻意之举,主要是因为红四方面军所处的特殊环境使然。1933年,红四方面军到达四川通江、巴中、南江一代(统称为通南巴地区),军部设在通江县城。红四方面军在通巴南地区征兵时,遇到一个问题:当地的男性大量吸食鸦片,甚至有不少女性也如此,导致很多人面黄肌瘦,身材佝偻,失去劳动能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
红军原本坚决拒绝吸鸦片者参军,但当地很难招到足够的兵员,因而不得不放宽条件,招募了一些身体还未被鸦片彻底毁坏的青年参军,然后帮助他们戒烟。湘西也有类似的情况,红军帮助有烟瘾的战士戒烟,确保部队的战斗力。即便如此,兵员补充依然不足,红四方面军开始征召女性参军。实际上,由于当地很多男性因为吸鸦片而体格虚弱,直至丧失劳动力,而妇女成了劳动主力,当地很多妇女体格好,力气并不比男人差。
妇女独立团政委张琴秋曾经回忆:“四川的妇女是很受压迫的,男人在家抽大烟、管家务,女人担负主要劳动,且大部分为童养媳。她们参加革命队伍很踊跃,与地主斗争也很积极。”这些女战士加入红军后,一开始主要担负勤务工作,她们留短发,穿军装,揹着枪拿着刀,与男兵无异。大量妇女的加入,有效补充了红军力量,让许多非作战岗位的男兵得以解放,可以上前线打仗。女兵则在后方负责后勤工作,男兵妇兵分工不同,但目标一致,正如戏词里唱的“谁说女子享清闲”。
【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主任张琴秋】
红军西征前,妇女团的正式名称是妇女抗日先锋团,共1300多人,王泉媛任团长、吴富莲任政委,曾广澜任特派员兼副团长、彭玉茹任参谋长、华全双任政治部主任。其中,王泉媛与吴富莲都是红一方面军调来的干部。过了黄河进入河西走廊,妇女团不仅要担负后勤工作,还要和男兵一起上前线战斗。她们克服诸多困难,屡立战功。在一条山战斗中,妇女先锋团配合主力作战,缴获骆驼30余峰。同时,她们还在新开辟的根据地中广泛发动群众,动员妇女,为苏维埃的建立作出了贡献。
截止西征红军撤离永昌,妇女先锋团牺牲了数百人,兵力不足千人。根据上级指示,妇女先锋团化整为零,1营跟随总部行动,2营跟随红9军行动,3营跟随红5军行动。红5军攻占高台后,在高台遭遇马家军2万多人围攻,妇女先锋团3营战士与红5军其他战士一起,与马家军血战,打退敌人多次进攻。敌人破城后,女战士与马匪军展开白刃战,不少女战士抱着敌人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有的女战士抓着敌人一起从城墙上跳下,最终,除了少部分突围或被俘外,3营绝大多数战士战死在高台。
妇女先锋团1营、2营在临泽、倪家营的战斗中,同样损失惨重。康龙寺战斗后,妇女先锋团与上级失散,且因为没有电台收不到上级指示。团长王泉媛带领剩下的100多战士与敌人展开游击战,终因缺衣少穿,寡不敌众失败,不少女战士成了俘虏。被俘后的女战士遭遇马家军的残酷虐待,一些女战士受到残忍的侮辱。在敌人的虐待下,身体本就不好的吴富莲病故。
马步青觉得留着这些女俘虏很麻烦,就让自己手下单身的官兵娶这些女俘虏。王泉媛被强行安排嫁给一个工兵团团长。王泉媛宁死不屈,被几次毒打。王泉媛是个神枪手,她的“丈夫”对她小心防范,有一次,她的“丈夫”在床上发现王泉媛藏了一把刀,吓出一身冷汗。后来王泉媛找机会逃跑,他也没敢去追。1939年,王泉媛拄着拐杖找到兰州的八路军办事处,但接待的同志不了解女战士的情况,以为她们是逃兵,态度冷漠,王泉媛很伤心,一路颠簸回了江西老家。
在被俘女战士中,还有陈昌浩的夫人张琴秋。她因产后虚弱,在甘州被民团俘虏。张琴秋是浙江人,一张口就会暴露,战友们为了保护她,不让她说话,说她是四川人,是烧火做饭的。当时马家军把俘虏的文艺兵组成了一个新剧团,新剧团音乐股长杨万才听说张琴秋被俘,就借口缺烧火的人,把她留在身边保护起来。后来南京方面发现了张琴秋,把张琴秋带到了南京感化院关押。全面抗战打响后,周副主席赴南京时,特意要求南京释放被关押的我军人员,发现了张琴秋等人,这才把张琴秋救出来,带回了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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