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或许不需要爱情,但一定需要自由。
但是,对于民国才子们来说,自由的婚姻几乎是奢望。他们还在求学,家中长辈就已经提前备好了妻子,只等他们回家,礼成即可洞房传宗接代。
鲁迅、胡适、闻一多、梁宗岱都深有体会。
只不过,不同的是,鲁迅与胡适不曾反抗,一个将原配当了礼物,一个将原配当了妻子;而闻一多与梁宗岱倔强反抗,知道结婚前还在抗争,最终结婚没躲过,结局却是天差地别。
一、不洗澡,臭烘烘的新郎
闻一多对结婚的反抗,是不洗澡、不刮胡子、不穿吉服。
5岁入私塾,13岁入清华留美预备学校,闻一多的求学之路非常顺畅。与学业同样的顺畅的,还有他的婚姻之路。
年幼,父母便为他定下了娃娃亲,在还不懂得男女之情的年纪,闻一多已经有了未婚妻。
相比闻一多,未婚妻高孝贞深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影响,出身官宦之家,却识字不多。
从小到大,他们都以未婚夫妻的名义相处,相安无事度过多年。23岁这年,闻一多提出解除婚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要退婚,别说父母不同意,就是高孝贞的家人也势必要讨个说法。
因为孝心,也因为心中暂无爱人,闻一多终究没有过于反抗,但心中不快,总要做点小动作躲婚。
于是,婚期临近之际,闻一多便开始邋遢度日,不洗澡、不洗头、不刮胡子,活生生将自己从帅气小伙变成了中年大叔。
或许,他想当个臭烘烘的新郎表达不满,又或许,他希望自己的行为能让女方退婚。
只不过,这种“小反抗”最终没能起到任何作用。洗澡、洗头、刮胡子、穿衣服,都有人代劳,闻一多只要给自己留下一口气,婚礼便能如期。
婚后,闻一多没有正眼看妻子几眼,便匆匆离去念书了。
只有离开,才能让他感受到自由的空气。
二、要脱衣,倔强的新郎
与闻一多相似的是,梁宗岱也倔强反抗包办婚姻,并且行为更加过激。
在“先成家后立业”的思想下,梁宗岱学业未成,就被父母逼着成婚。婚礼前夕,梁宗岱被骗回家,这才知道,不久后便是自己的婚期。
众人以为,只要将梁宗岱骗回来,一切便可万事大吉,但他们忽略了梁宗岱的倔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不能以死相逼;男子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他不能跪地哭泣,但是他可以用行动表明立场。
不知道出于何种想法,梁宗岱选择了脱衣服。
只要有人企图劝说他与何氏的婚礼,他便当着来人脱衣服,几乎全部展露初自己。外面早已经流言漫天,有说他精神不正常的,也有说他不愿意结婚故意如此的,但梁宗岱自己不做任何回应。
然而,即便梁宗岱闹得再激烈,最终也还是奉命结婚,只不过不曾圆房,后来更是出钱将何氏送去了护士学校。
在外人看来,梁宗岱此举是为了培养妻子,何氏有了照顾人的手艺,日后能更好地当贤内助。但是对于梁宗岱来说,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只要何氏不待在他身边,不要烦着他便是极好。何况,如果何氏有门技术,以后离婚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朱安宁死不愿意与鲁迅离婚,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她无法自我养活,离婚便等于断了生活来源。
三、从一而终,与三婚二意
闻一多与梁宗岱,都以小闹剧的方式反抗婚姻,但最终也没能阻止婚礼。更为相似的是,两人也都出国留学,也都在国外遇到了心仪之人。
差别,便由此开始。
在国外,闻一多被心仪的人追求,他思量再三,选择拒绝。女追男本就只隔着一层纱,而闻一多拒绝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说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也不为过。闻一多的原因,是婚姻责任。
但是同样的事情,到了梁宗岱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且不说拒绝,他不假思索地追求了心爱之人白薇,开始了一段快乐生活。
后来,闻一多培养高孝贞,教她识字、和他分享自己地所见所闻,关系不断拉近。大多数人都知道,胡适与江冬秀恩爱到老,将包办婚姻过出了罕见地幸福,却很少有人知道,闻一多与高孝贞才是真正的幸福。
江冬秀能很好地照顾胡适,高孝贞却是真正地懂了闻一多。闻一多被杀后,高孝贞继承了丈夫的事业,成为了第二个“闻一多”。
梁宗岱,回国后舍弃了白薇,与何氏打了一场离婚官司,与沉樱结为夫妻。而后,一次奔丧,梁宗岱与唱戏的甘少苏一见钟情,婚内移情别恋,再次离婚再娶。
三次婚姻,两次离婚再娶,令人唏嘘不已。
或许,当年梁宗岱反抗包办婚姻,他厌弃的不是父母安排婚姻,而是何氏无容貌无才学。后面几次移情别恋,已经足以证明,他所谓的自由恋爱、所谓的婚姻,不能被责任束缚的。
而闻一多,要么不结婚,一旦结婚必担责任,这才过出了令人羡慕的幸福。
一个从一而终,一个三婚二意,他们婚姻的结局,早就藏在了责任与担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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