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永乐年间,顺天府有个财主叫倪守谦,家资巨富,娶妻陈氏,夫妻二人中年才得一子,取名叫倪善继。倪善继从小娇生惯养,品行不端,倪守谦很不喜欢这个儿子。
倪善继长大成人,成家立室之后,倪守谦老伴陈氏病死,倪守谦成了鳏夫。
倪守谦对这个品行败坏的儿子很不信任,家中的财政大权一直牢牢把握在手中,不给儿子插手,倪善继虽然心中怨愤,但也没有办法。
倪守谦到了七十九岁这一年,精神依然健旺,收租、放债等事仍亲力亲为。
这年十月份,老头照例来到庄上收租,在庄上住了几日,闲来无事,到处闲逛,来到一溪边,忽见一乡村少女在溪边洗衣服,淳朴美丽,老头人老心不老,看的两眼发直,少女被他看的发毛,匆忙拿了衣服走向一茅草屋,茅草屋出来一婆婆将少女接了进屋。
倪守谦神不守舍,回去就跟庄户打听少女家境,庄户说少女姓梅,父母双亡,只与外婆相依为命,尚未婚配。
倪守谦老伴去世多年,早就想物色一房小妾,此时心痒难耐,于是托庄户去向梅氏说媒。
倪守谦本是抱着试一下的态度,没指望少女能答应,毕竟自己年纪太老,没想到没过多久,庄户喜滋滋的回来报喜,说祖孙两个一口应承了下来。
原来是老婆子身体患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素闻倪守谦年纪虽老,但家财万贯,名声也不错,外孙女如能嫁他,一生应该衣食无忧了。所以一口答应了。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倪守谦忙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吹吹打打的把梅氏娶回了家。
没过多久,梅氏的外婆就过世了。倪守谦厚葬了梅氏的外婆。
倪善继知道这事以后,内心不知道把老头子骂了多少遍,但父亲掌握大权,他也只好做做表面功夫。心想你老头快80的人了,娶个小老婆回来恐怕也只能是看看吧。
哪知道倪守谦老当益壮,没过多久,梅氏怀孕了,一年以后,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倪善述。
这下子倪善继慌了,心想凭空多了一个弟弟,这家产看来要分出去一半了,心中非常的嫉恨。不断地思索如何应对,但只要老爸在,慑于老头的威望,就没有办法,一切只有等老头子挂掉以后,再想办法对付梅氏母子,好在梅氏性格软弱可欺,应该很好对付。
又过了几年,倪善述五岁了,老头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跤,卧床不起,眼看不行了,老头就把倪善继和梅氏叫到了床前,拿出一份遗嘱,说遗产全部分给倪善继,但要求倪善继把弟弟照顾成人,等弟弟长大后,分给他一间房子,几亩良田,让弟弟能够养活自己就行了。
倪善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假惺惺的让老子注意身体,好好养病,拿着遗嘱欢天喜地的走了。
梅氏嗔怪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样分配,我们母子怎么办?难道善述不是您的儿子吗?”
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善继为人奸诈狠毒,你可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这么分配,善述可能性命不保啊。你还年轻,我死之后,你尽早找个好人家再嫁了吧。”
梅氏坚决的说道:“我不会再嫁,我要守着这孩子,把孩子带大。”
老头听到梅氏如此说,从身下拿出一个卷轴,低声嘱咐道:“既如此,你收好这个卷轴,等继述长大懂事后,你母子找一个名声好,断案公平的大人,将卷轴给他,让他为你母子做主重新分配家产。”
梅氏再问下去,老头不肯再说,没过多久,一命呜呼。
倪善继把老爹下葬后,马上就把梅氏母子赶到了另一所偏房破屋中居住,只给他们一些破旧家私,破铜烂铁,让他们母子自生自灭。自己和老婆孩子一家人搬到正房,每日里吃香喝辣,锦衣玉食。
梅氏无奈,只能把老头给的卷轴收好,靠自己做一些手工线活,勉强度日。
十年后,倪善述已经十五岁,聪明懂事,英俊秀气,只是因为营养不足,有些面黄肌瘦。由于生活贫困,没钱买新衣服,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打着补丁的粗布麻衣。
近年来,由于倪善述渐渐懂事,经常问母亲为什么哥哥家那么有钱,字迹却这么贫困,梅氏总是说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
这一日,倪善述又提及此事,梅氏看儿子也不小了,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儿子,倪善述让妈妈拿出卷轴给他看,母子俩见卷轴上就是老头倪守谦的画像,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于是把画像收好,等待时机。
过了几天,倪善述在街上闲逛,看见一大群人敲锣打鼓的去拜神,一打听,有人告诉他,县里新来了一个明断是非的县太爷,刚刚昭雪了一桩冤案,这群人正是刚刚被放出来的被冤枉的人的家人,去拜神祈福,感谢神明庇护。
倪善述一听大喜,又问了一下冤案的来龙去脉,原来前段时间县里有一个叫赵裁缝的被人打死推到河里,恰巧前一天赵裁缝和邻居成大发生过冲突打了一架,所以前任县官就糊里糊涂的判定成大害死了赵裁缝,判了成大的死罪,秋后处斩,新任县官滕老爷到任后,成家人去喊冤,滕老爷查问之下,发现赵裁缝的老婆刘氏在老公死了一个月后,迅速改嫁给了赵裁缝的同行沈八,非常的可疑,于是把沈八和刘氏拿过来问话,一问就问出了马脚,原来沈八和刘氏早有奸情,沈八为了能和刘氏做长久夫妻,害死了赵裁缝,于是把成大无罪释放。
倪善述了解完情况以后,喜滋滋的回去和母亲说了,第二天母子二人就拿着卷轴到了县衙门喊冤,滕大人升堂问有何冤情,梅氏呈上卷轴,把情况跟滕大人说了一遍,滕大人把卷轴打开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名堂,就说你们先回去吧,待我细细研究。
当晚滕大人挑灯细看卷轴,沉思了良久,突然若有所悟,取过几滴水溅到了卷轴上,卷轴上赫然出现了字迹,又加了一些水,字迹全部呈现,内容是说:“长子凶恶,担心幼子被害,故将财产全部分与长子,以安其心,待到幼子长大成人,请一明断是非的大人做主,我在幼子出生后就在大宅后房旧屋左右墙壁下各埋藏了5000两银子留给幼子,希望大人带人挖出全部分给幼子,大人可从银子中拿出300两作为酬谢。”
滕大人虽然为人不错,明断是非,但并非是什么大清官,看到这里,不禁垂涎起这些银子来,思量一会,有了主意。
天明后,滕大人升堂问案,叫人带了倪善继过来,说你弟弟告你侵吞家产,可有此事?倪善继忙说:“这些家产都是老父亲临终时遗嘱分配的,有遗嘱作证。”滕大人说:“好,那你且先回去,我明日来你家查探具体情况。”
第二天,滕大人带着众衙役来到了倪家,倪善继一家人、倪善述母子、还有倪家的一些亲戚长辈都在大门口等待多时,滕大人下轿后,众人一齐行礼,拜见大人。
哪知滕大人却对着空地无人处说起话来,口称:“老先生,有劳了”,等等,众人无不诧异,却见滕大人似与一人携手,边走边聊,向内堂走去,众人纳闷,只好跟在后面,滕大人一边点头,一边说:“明白、明白,您放心,我会帮您处理好”。突然又两手乱摇,说:“不行,不行,不必,不必,您太客气了。”
似乎又谦让了好久,才勉强答应什么事,说:“既然如此,那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做出拱手告别的样子说:“您老慢走。”
然后转头对倪善继说:“刚才你老父亲显灵,跟我说你们后宅有一旧屋,可有此事?”
倪善继半信半疑,回答说确有一旧屋,滕大人说:“走,我们到旧屋中查看。”
众人一同来到后宅旧屋中,滕大人对大家说:“刚才倪老先生告诉我,因为小儿子善述年幼,所以将房屋田地等财产都留给了大儿子,但在这旧屋中左右墙壁下面各埋藏5000两银子,其中5000两全部留给小儿子倪善述,另外5000两给本官做酬劳,本官推辞再三,但老先生坚决要给,如本官不接受,老先生死不瞑目,本官没办法,只好听从老先生吩咐。”
众人都不敢相信,滕大人命人开挖,果然左右墙壁下各挖出来5000两银子,于是将5000两分给倪善述,5000两滕大人带走,扬长而去。
倪善继虽然内心疑虑,但有大人做主,又是众人亲眼见证,他哪还敢啰嗦,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母子把白花花的银子拿走。
梅氏母子欢天喜地,置办房产,购买良田,倪善述头脑灵活,精明强干,没几年日子就过得红红火火,娶妻生子,富甲一方,不在话下。
滕大人平白无故得了大把银两,心情舒畅,正所谓拿人家手短,遇事也就对倪善述特别关照。
倪善继心情郁闷,他本来心胸就极端狭小,看不得弟弟比他过得好,但弟弟已经长大成人,又有大人这层关系,他不敢招惹,越想越气愤,第二年就得病死了。
倪善继死后,他的两个儿子不争气,只知道败家,没过几年,家产败光,不得不靠叔叔倪善述接济度日。(完)
这一切想起来应该都在倪守谦的计算之内,老头精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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