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四大名著之一——《三国演义》中这样写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古人都已发现,王朝的更替总是暗藏同样的轨迹。
徐徐摊开史卷,你会看到,无论是封建王朝的起点秦朝(公元前221—公元前207,存在15年),还是万国来朝的唐朝(公元618—公元907年,存在289年),亦或是末代王朝清朝(公元1644年—公元1911年,存在267年),几乎都没有存在超过300年。
偶尔有突破300年的,比如汉朝405年,宋朝319年,严格来看,汉朝分东汉、西汉,宋朝分北宋、南宋,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突破。这是为什么呢?
从秦王扫六合一统天下开始,大一统,就成为了历代皇帝不懈追求的最终目标,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呢,中国古代王朝更迭的频率却是十分频繁,几千年来,从统一到分崩离析,从未有王朝逃出这个规律。
历史是什么?是过去传到将来的回声,是将来对过去的反映。我们探求这背后的原因,想要摸索出一段前进的路途。
人多地少,王朝无力抚养
无论是俗话中说:"民以食为天",还是政治书上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表达的都是同一个道理,那就是食物是人的生命之源。
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朝代,百姓们如果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那这个朝代也就日薄西山了。
英国经济学家马尔萨斯曾提出过一个很有意思的理论:人类繁殖下一代的能力比土地生产食物的能力更为巨大。如果不加限制,人口是呈指数增长,而食物供应呈线性增长,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人口多于食物,同时还会出现饥荒、贫困和失业等现象。
其实只要稍稍地了解过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国历代王朝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建朝之初,统治者一般都会热血沸腾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会积极地去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免去一些税赋,让百姓休养生息;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积累后,王朝稳定下来,逐渐走向繁荣的中兴时代。盛世时期人民生活富足,吃饱穿暖,人口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了。
古代人们大多从事农业,但是可以开垦的耕地又十分有限,人口增长,但收获的食物却不变,这种矛盾就为王朝的倒台埋下了隐患,历史更替的循环齿轮缓缓开始转动。
如果你足够仔细,就会发现,几乎每一个王朝由盛转衰的拐点也是该王朝的人口最多的时候。比如,唐朝天宝年间全国人口达到8000万,随后就出现了著名的"安史之乱";清朝道光年间,全国人口达到了4.3亿,随后就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
其实这也是很好理解的,当一个王朝的人口完全饱和时,人们吃饭都成了问题,这时哪怕是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如天灾、兵变等,都可能让农民发生暴乱,变成压垮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毕竟活下去是人的本能。
小农经济中埋藏着定时的炸弹
我国古代甚至近代,都是以小农经济为主的。所谓的小农经济,从字面上来理解,就是以家庭为单位来进行生产,自给自足。
我们国家是一个农业大国,有着几千年的农耕文明,古文明的起源地一直是我们的骄傲。既然要耕作,那就会出现这块土地是谁的这个问题,也就是土地私有制度。在土地私有制度中,私人之间的土地买卖是被允许的,这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土地兼并现象,有钱的买地,没钱的卖力。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现"富者田连阡陌,贫无立锥之地"的极端情况,通俗来说,就是少部分的人占据着大部分的土地。
在封建社会会中,农民承担起养活整个社会的责任,这时如果再加上各种苛捐杂税,就很容易激起农民的反抗情绪,发生农民起义,比如说大家耳熟能详的陈胜吴广起义、白莲教等,在清朝的太平天朝运动中,甚至直接打出了"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的口号,这也是农民理想中的一种美好社会,人人有田种,人人有饭吃。
但是就算是朝代更换,也只会是承袭上个朝代的制度,有时会进行一些改革,但是根本制度的不改变,就决定了这种社会矛盾注定只能缓和而不能化解,新的朝代很快就会步入原始的循环。这种分配不均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造成了一种周期性的社会危机。土地养育人类,反过来也会吞噬人类。
绝对的中央集权是一根危险的弦
世界上实行帝制的国家其实有很多的,远到英国的女王,近到日本的天皇,这些国家的王朝都延续很长时间,比如说朝鲜的李氏王朝,就存在了500多年的时间。这就和中国频繁的改朝换代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究其根本呢,是因为这些国家的帝制都和中国的帝制有着根本的区别:中央集权的强度不同,也就是皇帝的权利大小不同。
所谓的集权,就是政出一人,唯我独尊,这种方式很容易就走向极端。从秦始皇统一中国开始,直到满清覆灭的两千多年里,历代皇帝都极端崇拜绝对的中央集权。皇帝拥有至高的权力,"天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没有任何人和机构可以对抗皇权。可以这样说,中国古代传统体制的特色之一,就是皇权至上。皇帝,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人。
几千年来,历代皇帝都致力于不断地把权力把握在自己手中,地方的权力则在不断地被削减。这种中央和地方之间权利的分配,可以看做是一种政治的博弈,当中央权力大到极限而地方权利小到极限时,危机便呼之欲出。
当然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一个政权在建立之初,掌权者一般都是众望所归、深得民心的人,他们了解民生疾苦,也希望可以拯救百姓于水火。当一个王朝站稳脚跟,变得稳定的时候,后世的领导者不曾了解民生艰难,很容易易滋生倦怠心思、骄奢之心。
所有人都听皇帝的,当这个皇帝不怎么圣明,又没人敢提出相左意见时,这个国家的覆灭也就随之而来了。
总之呢,王朝更迭的原因是复杂多样的,一个王朝建立,一个王朝覆灭,历史总是相似的,时代洪流裹挟所有人,我们可能并没有能力跳脱出去,能做的就只有以史为鉴,不断地去学习、去改进。
文/李清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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