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我国的通信事业迎来了大发展的春天。风雨40余载,通信事业逐步从弱小走向强大,走过了极其不平凡的、令世界瞩目的发展之路。这条艰辛的发展路,凝结着一代又一代通信人的智慧,挥洒过一代又一代通信人辛勤的汗水,谱写了一代又一代通信人无悔的青春。
1978年正式进入通信行业的袁瑞青,用40余年的青春传递了老一辈通信人的接力棒。他,对通信饱含热爱;他,对通信注满情怀。
2018年,是我国改革开放40周年,也是袁瑞青加入通信行业40周年。
在那富有特殊纪念意义的日子里,袁瑞青为江苏省通信管理局全体党员讲过一堂特殊的党课。那堂党课,让党员们熟悉了我国红色通信和现代通信艰苦卓绝的发展史,知道了我党最早无线电通信领导人周恩来组建通信系统的历史,了解了红色通信“半部电台”的由来,认识了我军无线电通信的开山鼻祖——王诤、我国的光纤之父——赵梓森,理解了红色通信如何以微弱的电波撬动了全国战争的胜利,看到了老一辈通信人冲破重重困难实现“电话王国”梦想的担当……
那是一堂生动的党课,更是一场感人的心灵告白。那堂课,流露着袁瑞青对40余年通信生涯的热爱与眷恋。
2018年,袁瑞青以“不忘初心,献身通信事业 牢记使命,促进通信发展”为题为江苏省通信管理局全体党员讲党课
开启通信生涯
1976年,随着大批青年学生上山下乡,袁瑞青加入了知青队伍,来到青海省撒拉族自治县一个藏族聚居的偏远山村。在那里,他度过了一段难忘的青葱岁月,春耕、夏管、秋收、冬造田,感受了农村生活的艰苦与不易。1977年,中断十年的高考制度得以恢复。为了能继续学习、增长本领,18岁的他经过艰苦的学习和激烈的竞争,考入了长春邮电学院,开始学习通信交换技术。毕业后,他被分配到西宁市电信局,成为一名维护纵横制交换机的机务员,从此开启了40余年的通信生涯。
1994年,时任西宁市电信局副局长的袁瑞青
做通信大发展的先行者
40余年,袁瑞青经历了我国从一个电话普及率仅为3‰~5‰的国家,一跃成为一个世界上电话最多的国家、一个名副其实的通信大国的全过程。他感慨地说,这些伟大成就的取得来源于改革开放发展的需要和国家的扶持政策,得益于邮电部门全国一盘棋、全程全网的建设,也归功于邮电人解放思想、大胆创新的艰苦奋斗,作为见证者和参与者,他感到无比自豪。
袁瑞青回忆说,改革开放初期,我国通信行业资金匮乏、能力落后,行业发展迟缓,严重阻碍了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为了突破通信发展的“瓶颈”,邮电部制定了通信能力翻三番来保证国民经济翻两番的目标规划,而要实现这一目标着实不易。通信建设要大规模发展,而当时国家没有足够的资金用于通信建设,巨额的建设资金缺口怎么办?
尽管当时国家给邮电部门许多优惠政策,例如,向电话用户收取初装费、向企业提供“三个倒一九”(即邮电企业所得税上交10%、非贸易外汇收入上交10%、预算内拨改贷资金偿还10%本息)扶持等,但这些政策都是属于收入分成和销售环节的,还不能转化为大规模建设的真金白银。为了解决通信建设资金之困,老一辈通信人解放思想,打破了传统计划经济既无内债、又无外债的传统思想,大胆引进外资,揹负起借钱过日子的重担,负债经营。
袁瑞青记得,80年代末,仅青海邮电就分别引进了日贷、澳贷、德贷共约2500多万美元。这些贷款广泛用于市话和长途程控交换机、光缆等产品和技术的引进,大大促进了青海通信的建设和发展。有了贷款,市话和长途通信建设难题解决了,但农村通信又成为突出问题,尤其是广大农牧区和山区。拿青海来说,青海72平方公里的土地,80%以上都是海拔3000米以上的山区,县城与所辖乡镇之间远得就有上百公里,青海电信运营长期亏损。为了不把任何一个农村落下,弥补农村电话业务的严重亏损,邮电部在费用结算上给予西部贫困地区很多补贴。例如,青海通信业务收入1元,而邮电部实际结算1.67元。这些真金白银的补贴,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国家的制度优势,也成就了中国村村通电话的大国地位。
在通信技术设备的选择上,老一辈通信人的英明果断、技术攻关,是袁瑞青最为自豪的事。
70年代末,我国各省使用的电话交换机大部分都是步进制的,甚至还有人工电话,这些设备无论是在数量、质量还是业务品种上都无法满足改革开放对通信的需求。1982年,福州电信从日本富士通引进了中国第一套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系统。之后,全国掀起了上程控的热潮。
袁瑞青清楚地记得,1985年,西宁电信局第一次引进了日本F-150万门程控交换机。这种程控交换机在当时是新玩意儿,做为西宁电信局市话分局长,袁瑞青在做好学习管理维护程控交换机工作的同时,还和分局技术人员一道承担了青海邮电学校程控交换课程的教学工作。大规模上程控在当时是社会反响很大的一件事,不仅政府支持,老百姓拥护,还让通信行业一夜之间进入了现代化,走在了全国各行业的前列,成为改革开放初期取得重要成果、受到全社会瞩目的高新技术行业。
80年代末,时任西宁市电信局市话四分局局长的袁瑞青与同事合影(左二)
要为老百姓做实事
在40余年的通信生涯中,有一件事令袁瑞青至今难忘,也是这件事,坚定了他要为老百姓做好事、办实事的决心。有一次袁瑞青去一处施工现场,一位工友亲切地和他打招呼,这让他很吃惊,因为他觉得和这位工友好像素未谋面。后来和那位工友聊天才知道,几年前,西宁电信局的员工给这位工友家安装电话,工友家住3楼,因为3楼的皮线太长被多收了200元的界外费。那位工友后来得知同栋楼的4楼用的皮线比3楼还长,却没有被收取界外费,因此气愤地投诉了西宁市电信局。袁瑞青得知此事后,到工友家现场了解了情况,当场协调退还了工友被多收的界外费,并批评了当时的线路勘察员。他没想到,时隔那么久,那位工友还记得他、认得他,这让他深受触动。他告诉员工,每位邮电人的一言一行在老百姓心中都代表了这个行业,代表了政府,绝不能让老百姓失望。
80年代,我国通信事业落后,电信市场是典型的卖方市场,电话像奢侈品一样很难飞入寻常百姓家,老百姓要拿着钱排队装电话,预交初装费后两年装不上电话都是常有的事,百姓间流传着“装电话找局长不如找科长,找科长不如找班长,找班长不如找线务员”的调侃。这种市场下,电信局内部滋生了很多腐败作风,一些电信局员工到老百姓家装电话吃、拿、卡、要,老百姓要像伺候爷一样,给电信局员工好吃好喝招待着,但心里对这一风气深恶痛绝。“喝酒要喝古井贡,抽烟要抽阿诗玛”成为用户对电信局员工的讽刺,媒体对电信局的批评也是铺天盖地。袁瑞青把这些问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下决心要狠狠刹住这股歪风邪气。
他组织西宁市电信局严格执行规章制度,凡是对老百姓吃拿卡要的,一律从重从快处理。经过严管重罚,刹住了员工装电话吃、拿、卡、要的风气。当时,在各地媒体对通信行业的一片声讨中,青海媒体对西宁电信局一直非常友好,没有出现过负面报道,这也是袁瑞青一直引以自豪的事。
1998年3月,时任西宁市电信局局长的袁瑞青在邮电部门前留影
心底无私天地宽
当被问到“当年政企分离时,选择留在通信管理局而没有去电信或移动公司是否后悔?”这个问题时,袁瑞青淡然地笑了,他将几次通信生涯岔路口的抉择总结为“服从组织,有怨无悔”。他微笑着回忆说,2000年,邮电管理局分家,自己被组织安排留在通信管理局,当时他想过去企业,继续投身通信大建设,但最终还是服从了组织安排。一些被留在通信管理局干部的感受是“被提前退休了!”。各省通信管理局刚成立时,最多的局也只有二十几个人,少的仅有十个,人数不及企业的一个班组多。
在通信大发展的年代,企业的发展可谓是如火如荼、高歌猛进,而通信管理局的领导班子们要对二三百万的行政经费精打细算,十万以上就算大额资金,要上党组会集体研究怎么用。没人、没钱、没有成就感,让通信管理局的领导们感受了“英雄无用武之处”的巨大失落。袁瑞青也是其中一员,但他不后悔,他安慰自己:“只是转换了角色,就像战士从前线到了后方,自己还是名副其实的通信事业建设者” 。
从1978年进入通信行业,到担任西宁市电信局局长,1999年担任青海省邮电管理局副局长、党组成员兼纪检组长,再到2000年受命组建青海省通信管理局,2001年担任青海省通信管理局局长、党组书记,2006年调任湖北省通信管理局局长、党组书记,2017年初又调任江苏省通信管理局党组书记、局长,最后2020年3月在江苏省通信管理局党组书记、局长任上到龄卸任、完成使命,袁瑞青从通信行业最基层的机务员干起,维护过设备、参与过建设、面对过用户、监管过企业,在通信行业的各条战线上留下了足迹,奉献过青春。
1998年2月,袁瑞青参加全国邮电工作会议,受到时任总理李鹏接见
“心底无私天地宽”,这是袁瑞青的人生格言。“凡事先为别人着想”,这是亲人、朋友、同事对袁瑞青的一致评价,也成为了他的人生品格。正是这一品格,让袁瑞青在当年西宁电信局干部考察中被群众高票推举,走上了领导岗位。从基层管理人员到管局领导岗位30余年来,袁瑞青重视行业的发展、团队的建设和职工个人的成长。他带过的团队,出人才、出干部,没有勾心斗角、各自为战,更多的是团结协作、互相补台,识大局、肯实干、有担当,这让袁瑞青非常欣慰。
袁瑞青带头参加职工体育活动
提起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袁瑞青自豪地说出了自己父母的名字。这两位出生于江苏海门的年近期颐之年的老人,在革命战争年代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过武装对敌斗争,参与过国家军队建设和经济建设。他们不光为国家、为党鞠躬尽瘁,还用自己的言行带出了一个好家庭:四代27人,18人加入中国共产党。这个家庭曾先后被评为青海省“最美家庭”和全国“最美家庭”。
袁瑞青父母的家庭被评为青海省“最美家庭”和全国“最美家庭”
如今的袁瑞青,已从通信战线转战到政协战线,任江苏省政协常委、学习委员会副主任。但正如他所说:“通信情怀永不减退,最美家庭传承延续”。在政协战线,他仍用自己的余热为通信事业做贡献;在最美家庭,他将用自己的言行为传统文化品格做代言,为青年一代做榜样。
袁瑞青作为江苏省政协常委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江苏省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一次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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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苏省通信管理局机关党委 杨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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