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張華
少年商學院創始人兼CEO
我前幾天用了20多分鐘，
讀完了一本中短篇小說，
作者是瑞典的80後知名作家巴克曼，
他寫過最經典的一本書叫做，
《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
還有兩本書同樣比較有名，
《外婆的道歉信》和《清單人生》。
這本小書的名字叫《時間的禮物》，
我其實在去年年初的時候就看了，
今年再翻開，又有了新的感悟。
它非常薄，只有55頁，不到2萬字，
但它卻寫盡了兩個人的一生，
看得我潸然淚下。
這部小說寫的只有一件事——
愛與陪伴
它觸及我的是一句話——
一生換一生
這是一個平凡卻不簡單的故事，
一家醫院裡，對門病房住著兩個癌症病人，
一個是5歲的小女孩，
一個是“我”——
事業有成，財富等身，
凡事都計算成本和收益的中年男人。
小女孩為了不讓媽媽傷心，
不厭其煩地配合媽媽玩治癒遊戲，
但卻每每在媽媽睡著的時候，
悄悄與她的兔子玩偶“渡渡”對話，
話題關於生死，但女孩卻非常從容，
經常鼓勵安慰她的玩偶：不必慌張
“我”一開始只是覺得小女孩可愛，
因為“我”是成功人士，
兒子經常問“我”每天到底在忙什麼，
“我”說，賺錢。
兒子說，人人都在賺錢啊！
“我”微微一笑，嘴角一抬：
“大多數人只是在生存而已，
他們覺得自己做的事很有價值。
其實不是這樣，
有價值的東西幾乎不存在，
它們只有價格，
價格取決於期望，
我就是利用人們的期望來做生意，
世界上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時間，
一秒鐘就是一秒鐘，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多麼傲嬌和貌似深刻的回答啊！
“我”以為，
把人生的每一分第一秒都用來工作，
即為珍惜時間，讓時間效益最大化。
但是每天晚上，
面對對門5歲小女孩的成熟和友好，
面對和女孩交流時她的幹練與果敢，
面對小女孩向媽媽報出一長串名字，
邀請參與她明年的生日派對，
而“我”的名字也在其中的時候，
“我”終於意識到，
自己取得的只是最世俗的成功，
在婚姻面前，在兒子面前，
“我”其實是個百分百的loser。
於是“我”，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竟然最後向醫院走廊裡巡邏的死神，
提出建議：拿“我”的命換小女孩的命，
然而死神的回答是——
規則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權利一命換一命，
除非你願意一生換一生。
所謂“一生換一生”，
就是把一個人在世上的記錄統統抹去，
換句話說，“我”將從來都不存在。
“我”的太太未曾與我相遇，
也將是別人的太太，
“我”的兒子也不是我的兒子，
歡喜悲傷與我無關。
好吧，為了幫小女孩換取活下去的名額，
“我”在與“我”的兒子最後一次見面後，
選擇了殺掉自己，
最後的見面，給“我”的印象如此深刻，
因為兒子“很容易就快樂”起來，
“我”終於明白，這是多麼大的福氣啊……
這部小說的寫作場景，
是作者巴克曼在有一年的平安夜，
看到孩子和太太都睡熟之後，
打開筆記本電腦，
很快就寫下了這部中短篇小說。
寫小說的時候，
他幾次向床上張望。
與其說這是一部小說，
不如說是他寫給自己的一封信。
他其實想說的是人到中年，
我們不少人可能都取得了一些所謂的成就，
但可能錯過或犧牲了太多的東西，
親情、孩子成長、夫妻關係、身體的健康等。
他把這種感悟，
寫成了一個45歲中年男人自我救贖的故事。
小說一開始說自己殺了一個人，
其實殺的是自己，
在因為癌症住進醫院，病入膏肓時，
甚至聽到自己靈魂出竅聲音，
對面的一個同樣得了癌症的5歲小女孩，
給他觸動，他想救她，
但是不能一命換一命，
只能一生換一生。
2萬多字的小說，非常短
但是它刻畫人物的性格都做到了深刻。
最深刻的是刻畫了上述這位5歲的小女孩，
因為主場景在醫院病房裡，而他們是鄰居。
這個女孩面對死亡的時候，
幾乎是一種淡然了。
這不能叫做不畏懼，
而是混雜著童真，
卻又遠超同齡人成熟的一種荷爾蒙。
是的，她遠超我們大人認為的成熟。
譬如，當媽媽開始和她做一個遊戲的時候說，
要帶上裝備去見外星人，
其實就是戴上呼吸機去做手術，
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其實小女孩明白這是她生命行將結束的時候，
但她依然願意選擇配合媽媽去做這個遊戲。
這挺讓人淚奔的，不是嗎？
我們經常說：
“大人要學會蹲下來，
用孩子的視角去看世界。”
還記得斯坦福大學d.school&IDEO公司，
那個關於核磁共振儀的經典設計思維案例嗎？
孩子們在核磁共振儀前總是哭到天暈地暗，
最後突破口是把這個機器變成了一個海盜船，
有個小女孩做完檢查後，
還問媽媽：“明天我還能來嗎？”
你看，這個案例是說同理心的力量的。
我昨天的讀書筆記裡也提到這一點，
但是巴克曼小說裡這個小女孩，
知道這個登陸外星球的遊戲，
可能意味著生命的終止，
但是她卻沒有戳穿媽媽。
這種同理心之同理心，
應該叫做什麼呢？
雖是虛構，但引人深思。
我認為，這本書可能是
疫情期間最值得父母讀的一部中短篇小說，
針對的對象其實正是為人父母，
人到中年的我們，
難得有更多的時間宅在家裡，不出門，
這個時候確實可以花一點時間，
像那年平安夜坐在床頭的巴克曼一樣，
去覆盤一下自己人生。
巴克曼和我同齡，都是80年初的人，
是我非常喜歡的瑞典作家，
他寫給這本小說的序言，
是一封寫給同齡人的信，
信是這樣開頭的：
親愛的朋友，
這是一篇討論你該做哪些準備
才能拯救生命的短故事，
這個問題涉及你的未來和過去，
關乎你要去的地方和你會留下怎樣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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