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長榮
(白衣秀士王倫)
看過水滸的人都知道,梁山前後共產生過三個頭領。
第一個頭領叫王倫,他經過多年打拼才佔了梁山這塊寶地,且把梁山建設得固若金湯,就連朝廷都是望山興嘆。王倫領著嘍囉在水泊梁山高枕無憂、吃喝不愁,日子過得逍遙自在,讓他做夢想不到的是災禍一瞬間,一群前來投山的無膽劫盜,毫無徵兆的就給端了窩,自己僅幾句話連小命也給搬了家。
這群大盜不是別人,就是搶了生辰綱的晁蓋等人,這晁蓋本來也是個小官吏,拿著朝廷的俸祿,小康日子不愁啥。
按理說與強盜那是不沾邊的事,可人生往往難自主,一個極不起眼的人就改變了他的人生,這個人就是策劃搶劫“生辰綱”的始作俑者,不但將晁蓋等人逼上梁山,而且怒殺王倫也因他而起,就連後來宋江犯事他也脫不了干係,這個人就是劉唐,綽號“赤發鬼”。
(托塔天王晁蓋)
(一)搶劫“生辰綱”的始作俑者
“生辰綱”其實就是一批金銀財寶,是當時北京市長梁中書搜刮和貪汙的財物,價值十萬貫,他將這些財寶盡數孝敬和賄賂自己的老丈人當朝宰相蔡京,由於過於高調,引得動心者和好奇者無數。
其中有位東潞州叫劉唐的人,十分感興趣,甚至是蠢蠢欲動,因為他打小就闖蕩江湖,膽量夠野,加之這些年做過販子,玩過把戲賣過藝,一直沒混出個人樣,他認為“生辰綱”是不義之財,便生劫念。
卻忘了搶劫之後,又是如何處理這批財物,如果據為己有豈不也是不義之財?為此筆者曾數次在書中尋找“生辰綱”的去向,不得其蹤,可能是言密語深的緣故,也有可能作者寫書貪重情節而忘了處理。
這劉唐找來幾個江湖朋友商議行劫之事,大家不是說他窮瘋了,就是腦子進水了,連朝廷的錢都敢搶,這不是作死嗎?沒人願做。
劉唐急的要命,這麼大的事一個人又做不了,他就七打聽八尋找,還真得到個信息,說鄆城東溪村有個叫晁蓋的人,雖是個村主任,卻極有手段,紅白二道通吃,而且極好江湖義氣,有個綽號叫“托塔天王”,想來此人定能合作。
劉唐便一路往鄆城而來,見天色已晚,路邊正好有個飯館,便點了幾樣菜要了酒自飲起來,幾碗酒下肚便已昏昏沉沉,離開酒店來到一個破廟邊實在不能再行,就倒在破廟裡呼呼大睡。
碰巧遇到衙門夜巡路過破廟,聽見裡面鼾聲如雷,近前一看:躺著個酒鬼,披頭散髮,衣裳破爛而髒兮,臉上還有個偌大的紅胎記,一看就不像個好人。用腳將他踢醒,本想問個明白,想不到此人竟麻利地從屁股後面摸出把刀,兩人幹了起來,最後劉唐落敗被抓。
一行人路過東溪村時,又像往常一樣到村主任晁蓋家要酒喝,就把劉唐吊在門房中,晁蓋將這些人安排妥當,就到門房來看個究竟,一問才知此人竟然是來投奔自己的。便以是多年未見的外甥來打掩護,花了些銀兩將劉唐救了下來,劉唐便將投奔意圖說給晁蓋聽,因這事太大他一時拿不定主意,劉唐就苦口婆心,以江湖豪爽、打抱不平、替天行道等等,連哄帶騙外加忽悠,終將晁蓋說動了心。
他找來村裡的老師吳用一起商議,想不到這吳老師不但沒拒絕,還立馬找來自己的割頭好友阮家三兄弟入夥,這三人雖說是漁民,卻有蓋世的武功,特別是水上功夫在方圓百里都是名聲赫赫。
六個人有五個同意搶劫,唯有晁蓋還有點遲疑,劉唐跳了起來,說他有虧大丈夫。
男人就怕這句話,雄心頓起,大不了就是砍腦殼,二十年後又是大丈夫。可以說如果不是劉唐的威逼利誘,晁蓋不見得起事,他的唯唯諾諾就是證明,也正是這點而被吳用看不起,否則他也不會倒向宋江,讓晁蓋失了依靠。
所以說搶劫“生辰綱”的始作俑者就是劉唐。
(二)宋江上山他脫不了干係
劉唐晁蓋等人搶了“生辰綱”犯下大事,被官府派兵圍捕緝拿,得虧在衙門做事的宋江及時報信才躲過大難,幾人商量來商議去,認為唯有投梁山才能保平安。
也不知這幾人咋想的,劫了這麼多財物卻不帶來山上,光幾個人來投靠,你說人家能答應嗎?既無半點好處,又會引來滅山的風險,擱誰也不好使,當家的王倫當然委婉而拒。
又是這個劉唐當即拔刀相逼,大有拼命之勢,吳用在旁邊不斷扇小扇子,結果引發窩裡鬥,可憐的王倫竟糊里糊塗送了命。
晁蓋當上了龍頭老大,唸到宋江的好處,便打算派人到鄆城去表示感謝,劉唐自告奮勇,他帶著晁蓋的親筆信和百根金條來到鄆城,找到宋江卻把宋江嚇個半死,這可是砍腦袋的事。
他支吾著想把劉唐打發走,可他就是不依不饒,非要聯絡聯絡感情,見宋江怕事還張揚著要捅漏出去,駭的宋江是一路好話,把他帶到一個僻靜的小酒店,弄了幾個菜又叫了酒,兩人邊喝邊聊。
宋江看了晁蓋的信,對梁山的好意表示了感謝,但對這百根金條說什麼都不肯收,一來他宋江不缺這個錢,二來是怕沾惹上梁山扯不清,而影響自己的前程。
可劉唐管不了這麼多,不要,你就別想離開,否則,老子來個滿城風雨,讓你宋江吃不了兜著走。宋江只好硬著頭皮講就收一根金條意思下就行,待缺錢時再去拿,總算送走了瘟神,可由於喝酒過多,宋江犯下致命錯誤,沒有將那封信進行處理,以至於落下塌天大禍。
送走劉唐後宋江混混沌沌往家走,在街上碰到了情人閻婆惜的母親,老婆子熱情地把他拖到家裡,又弄了些酒菜繼續喝酒,那曉得這個閻婆惜根本看不起宋江,背地裡早有了老相好,對宋江不理不睬。自覺沒趣的他寬衣解衫上了床,可閻婆惜不但不脫衣,而且睡在另一頭,這還不算,一張破嘴絮絮叨叨,盡講宋江的不是,氣的他摔門而去。
半路上猛然想起自己的公文包沒拿,便立即返回,找遍房屋卻不見包,料定是閻婆惜所藏,可她死活不認賬,宋江掀開被子發現包,兩人爭搶起來。
閻婆惜一句話把宋江嚇個半死,說他同梁山的土匪有勾連,還收了梁山一百根金條,除非將金條全部給她,將所有房產也給她,兩人解除關係,同意則可還包於他,否則報官府。
想不到,這個女人這樣絕情,想當初她無錢葬父,是自己慷慨相助;母女兩人無處落腳,是自己出錢出銀置房安家,現在竟然忘恩負義,宋江先是以情說事,好話說盡沒用,接著聲明不給包的後果,可閻婆惜軟硬不吃,忍無可忍的宋江干脆殺了她。
好在宋江平常為人不錯,沒有判死刑只判了發配。宋江殺妻事出有因,但與劉唐也有直接的關係,如果他將信送到就離開,憑宋江的精明不可能不將書信毀掉,既然看過留著又有何用?可劉唐非不離開,還要餐敘,宋江又是個極講禮貌的人,不能當著客人的面就把書信給撕掉吧?喝完酒也就誤了事,大好的前程就此葬送。
為這件事宋江心裡其實十分怨恨劉唐的,從安排的職位就能看出,晁蓋時代,劉唐排名第五,而且是陸軍總司令。宋江為王時,排名二十一,職務降為陸軍副司令,不過享受正司令待遇,好在劉唐不計較,因此在梁山往往被人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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