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0這個特殊而又充滿難度的庚子年裡,作家弋舟決定重新思考小說的意義。面對年初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災難,他迫切地希望可以在文學中尋找渡過這些艱難時刻的座標。8日下午,《庚子故事集》作者弋舟來到南京先鋒書店,與文學評論家何平一起聊了聊文學的難度與方法,聊了聊小說的“能”與“不能”。
作品創作於疫情期間,“紀年”的性質格外突出
弋舟,原名鄒弋舟,70後實力派作家。他是江蘇無錫人,成長於西安,後定居蘭州,現在又回到西安。弋舟常說自己是沒有故鄉的“異鄉人”,不同的生活環境帶來的不同的地域文化特質或多或少地滲透在弋舟建構的精神世界中,形成了他作品獨特的風貌。他曾獲魯迅文學獎、鬱達夫文學獎、茅盾文學新人獎、《小說選刊》年度大獎、《青年文學》獎、《十月》文學獎、百花文學獎、魯彥周文學獎等。
弋舟說,作品集的最後一篇《羊群過境》來自疫情期間的一則新聞,友鄰蒙古人民共和國要送我們三萬只羊,他一直關注這則新聞,以此為靈感進行了創作。弋舟表示,一個小說家如此緊密地以當下的世界作為背景來處理,是一次勇敢的嘗試。他說這部作品是“人間紀年”系列裡,他寫得最“真誠”的一部分,完全把當下的狀況暴露在寫作中。
何平認為,書寫重大的、災難性的時間,通常需要時間去整理、反思、去選擇怎樣展現這個事件。一個小說家處理此刻的經驗、當下的經驗,是有風險的。在疫情當下,我們每個人都需要戴口罩,這是弋舟《庚子故事集》中《掩面時分》這篇小說的緣起,在幾年以後我們是否會遺忘現在這種狀況?通過時間的沉澱去反思災難,有時候反而或許會遺漏當下現實進行中的細節。在弋舟寫作時,疫情的走向仍然曖昧不明,這的確會造成寫作的困難和限度。他對當下,對此刻的經驗進行的即時處理,是一種勇敢的冒險。“以小說為方法”處理稍縱即逝的此刻,在這個意義上,《庚子故事集》“紀年”的性質是格外突出的。
2020年讓我們真切的體驗到了“時間”
何平說小說參與了人類精神的建構,曾經一段時間,小說曾擔任了“百科全書”的功能,小說在某種程度上是呈現“知識的張力”。他由此提到弋舟為什麼會把小說“之外”的事物,比如音樂放入到小說,弋舟的小說裡總是談到許多音樂、聲音,包括《鐘聲響起》裡的鐘聲。歌曲又是如何進入弋舟的小說的。弋舟認為,和流行歌曲發生關係,記錄下所聽到的、所看到的,正是“以小說為方法”來“紀年”的一個體現。在疫情的情緒裡,他為一個個事件真實地流下眼淚,把流行歌曲寫進去也正是真實地去記錄這種狀態,而不是刻意要求寫作的過程經過理性的檢驗。他還提到被延後的奧運會,重大的事件首先會影響到“時間”,讓“時間”變得不均勻。如果我們在未來某個時刻要了解2020這個紀年,在圖書館和書店的某個角落打開《庚子故事集》,就會想到此時的記憶。《庚子故事集》想要鐫刻記憶,留下時間未經沉澱的痕跡。
何平還談到小說家與虛構的關係。在弋舟的作品裡,時間有兩種延伸,一種是地面上的時間,一種是向下伸展的時間。而真實的我們今年尤其如生活在小說的時間裡,2020年讓我們真切的體驗到了“時間”。而弋舟小說裡的人物除了擁有一個屬於世界的時間,也同時擁有一個孤僻者的時間,有“心頭秘而不宣”、無法分享的幽暗部分。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 黃彥文
轉載請超鏈接註明:頭條資訊 » 《庚子故事集》直面2020年的故事,弋舟:這是我寫得最“真誠”的一部分
免責聲明 :非本網註明原創的信息,皆為程序自動獲取互聯網,目的在於傳遞更多信息,並不代表本網贊同其觀點和對其真實性負責;如此頁面有侵犯到您的權益,請給站長發送郵件,並提供相關證明(版權證明、身份證正反面、侵權鏈接),站長將在收到郵件24小時內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