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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讀|草頭

美食 新民晚報

草頭,又稱“金花菜”,它的美味,我是從父輩吃過來的,直至今日仍保持著傳統的吃法。

晨讀|草頭

在我的冰箱裡依舊儲藏著一袋“草頭幹”,它是鮮草頭的“深”加工。魚肉葷腥吃多了,便叫妻子從冰箱裡拿出“草頭幹”煮個湯嚐嚐。在我看來“草頭幹”湯是吃不厭口的,只要下個攪勻的雞蛋,出鍋時就鮮香撲鼻,直搗味蕾。我手捧一碗晶亮的米飯,喝著“草頭幹”湯下肚,實在是太美妙了。

草頭,在我家的田園裡年年會種些,吃剩的就被曬成“草頭幹”。種草頭並不費勁,管理時不施任何人工手段,任其交給星辰日月、陽光雨露來滋潤,也無須用藥,是十足的綠色蔬菜。農家人愛於九十月份下種,一個多月後就可以採摘新葉了。每當草頭茂盛時,我便用刀去割,但被妻子“吼”住了,豈能用快口。她是腰繫布裝用手指去抓草頭嫩葉的,家鄉人稱之為“抓草頭”。對此,我恍然得知草頭有靈性的,“快口”使用不得,只能用溫暖的手指抓斷莖葉,否則,切割的傷口,對日後長出新葉會有影響。原來草頭在韌性之中,也有嬌弱的一面,溫柔觸碰才能保證它旺盛的生長勢頭。我懂了,學著妻子的模樣,去觸摸這一田園的“嬌姑”。

草頭,又稱苜蓿,在浙江地區被稱為“金花菜”,形象生動。我俯首細看草頭花,的確顏色金黃,很細碎,並不惹眼,但它默默地繁衍著它的後代。草頭性甘涼、清熱利溼,葉片如手指甲般大小,倒心形長在葉莖上,一枝三葉,重重疊疊,形成一大簇。即使種在田角、田梗都能成活生長,有很強的生命力。我想正因為草頭對生長環境有隨意性,日夜相擁在天地的靈氣之間,才有它獨特的鮮香味。我記得父親在留草頭種時,也沒有過多地用心,土法上馬,取曬乾的草頭籽和上泥土,搓成圓餅,往石灰牆上一按,可儲存到來年下種。這種交給大自然的風乾法,讓草頭種子倒也不會變黴變質,可謂神奇。草頭的籽粒,扁平呈圓狀,周邊有齒形,色澤灰黑,看不出飽滿的籽粒,但它卻能賜予食用的美味。

我家吃草頭大體上有兩種方法,一種是鮮炒,一種是曬乾。鮮炒無須添加佐料,清油煸炒,生清碧綠,出鍋時,片片綠葉在熱氣騰騰之中閃閃發亮,讓人饞液欲滴。曬乾,則先把鮮草頭在鐵鍋裡用開水煮得半熟,然後放在蘆簾上攤涼曬乾,在熾熱的陽光下,把草頭嫩葉曬得翻卷,清香撲鼻,最後儲藏。

妻子在草頭翻的花樣上,可謂物盡其用。一鍋子“鹹酸粥”、“鹹酸飯”,被煮得鮮香爽口。在製作點心時,可做出草頭餡湯圓、草頭餡塌餅等等。她醃出的“鹹草頭”,鮮、香、酸渾然一體,別有風味,常常當禮物送給鄰居共享。立夏時,有農家親戚提醒妻子,用麵粉做“草頭屑麵餅”,能防疰夏。於是,三片“心”葉在農家人的手裡被演繹得惟妙惟肖。

草頭的美味,我是從父輩吃過來的,直至今日仍保持著傳統的吃法。由於草頭受效益的限制,農家人只是零零碎碎地種,不曾形成過產業,我想草頭風味獨特,如有開發商巧用農家傳統技法,重拾起那在柴鍋裡升騰的草頭風味,在炊煙裊裊之中尋找一種鄉愁的情趣,那草頭的“效益”何其大哉!(施國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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