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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煒的東坡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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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煒的東坡情緣

文/劉川眉

張煒,當代作家,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山東省棲霞市人。1975年開始發表作品。

2020年出版《張煒文集》50卷。作品譯為英語、日語、韓語、德語、塞爾維亞語、西班牙語、瑞典語、俄語、阿拉伯語、土耳其語、羅馬尼亞語、越南語、波蘭語等數十種文字。

著有長篇小說《古船》《九月寓言》 《刺蝟 歌》 《外省書》《你在高原》 等21部;詩學專著《也說李 白與杜甫》《陶淵明的遺產》 《楚辭筆記》 《讀詩經》等多部。作品獲茅盾文學獎、中國出版政府獎、中華優秀出版物獎、中國作家出版集團特別獎、南方傳媒傑出作家獎等。

近作《尋找魚王》《獨藥師》 《愛約堡密史》《我的原野盛宴》等獲多種獎項。

2020年7月,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著名作家張煒的新作《斑斕志》。

張煒的東坡情緣

這是一部關於蘇東坡的講座集成。張煒以十數年深研之功,兼詩學、寫作學、文學批評、作品鑑賞、歷史鉤沉及社會思潮溯源之綜合探究,力避陳言俗見,直面東坡文本。全書分七講並一-百二十餘題,每題必有獨見,每見必得服人,呈顯出作家獨有的思想深度與文章才情。

為什麼要講蘇東坡?要寫蘇東坡?張煒如是回答:“有關蘇軾的文字太多了。現當代這方面的文字,從林語堂的那本傳記出來以後,蘇東坡的基本精神面貌及其他,包括學術上的大致走向,也就在某個層面上形成了。蘇東坡作為一個形象,在人們心目中是相當固化的。當然,許多出色的蘇東坡研究也出現了。我不是,也不想寫一部蘇東坡的傳記文字,更不是寫一般意義上的學術文字。一個當代寫作者對一個古代寫作者的全面接觸,包括通常意義上的學術及其他,都要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出來。讀作品最終還是讀人,蘇東坡的全部文字都通向了他這個人。”

書名為何叫《斑斕志》?張煒解釋道:“這是其中一章的題目而已。‘斑斕’這個比喻其實很直接,因為蘇東坡的人生,比其他詩人更加呈現出斑斕多彩.的特徵。他和一般人的確是大不一樣的。看看他一生做下的事情、達到的水準、踏入的方向,都會有這樣的感嘆。這個人的確太豐富太有趣了,絕不貧瘠。有的詩人或藝術家,或生活中的其他人,也很專注很深入,但就多彩多姿這一點來說,還遠不足以使用‘斑斕’二字。有人可能覺得這個詞用到其他人身上也勉強可以。不,用到蘇東坡身上才最為貼切。”

身為作家,張煒寫作之餘最大的愛好是閱讀。自然,包括對蘇東坡的閱讀和關注。張煒非常喜愛蘇東坡,但這種愛,並非滿足於古今流傳的關於東坡的通俗故事,或是人見人愛的所謂“曠達蘇觀”的性情之類。愛蘇東坡,就要懂得蘇東坡。而要真正懂得蘇東坡,張煒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深入閱讀蘇東坡,讀他所有的文字。”他要求自己“除去他人無數的描述和研究之外,我還要將其詩詞及策論詔誥等公文全部讀過。”他感嘆:“真正進入(東坡)浩瀚的作品才發現,以前自己有關詩人的印象與認知是多麼膚淺,他對我而言基本上算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張煒不僅閱讀了東坡大量的文字,同時對東坡的遺蹟遺址也饒有興趣,光東坡老家眉山,他就曾兩次造訪。

2008年9月,劉小川的《品中國文人》研討會在眉山召開,張煒來了。他是應上海文藝出版社副社長、《小說界》主編魏心宏之約,專程來參加小川的研討會的。研討之餘,除為眉山文藝界做了一場傳統文化講座外,還專門拜謁了蘇東坡的故居三蘇祠。

2011年8月,張煒450萬字的鉅著《你在高原》榮 獲第8屆茅盾文學獎。12月25日,張煒又一次來到眉山。在遠景樓上,張煒侃侃而談,談寫作、談人生、談環境、談蘇東坡......望著樓下的東坡湖和對岸的東坡島,張煒道:“眉山城市不大,人口也不多,滿城青綠,有一條清澈的岷江和一汪美麗的東坡湖,更有一個蘇東坡,這是一座有文化底蘊又令人心曠神怡的城市,是很多城市無法比擬的。

第二天上午,我們陪張煒來到三蘇祠,這是張煒第二次走進蘇東坡的故居。他說,每到一次三蘇祠,他的“武藝”就要增長許多。在三蘇祠,張煒一邊認真聽導遊解說,一邊看得非常仔細。在蘇宅古井前,張煒俯下身察看良久,似乎想要尋覓東坡當年的身影,還興致勃勃地與同行合影留念。在東園的明代東坡盤陀畫像碑前,端詳著碑上據說是東坡的真面容時,他道:古人真是高明,寥寥幾筆就把人物勾勒得栩栩如生,且非常有個性,有特點。今天的人們往往把聖賢面孔塑造成千篇一律的英雄形象,使其失去了個性,結果適得其反。末了,三蘇祠負責人請他題詞,他欣然捉筆,題了“三蘇紀念館”五個大字,而三蘇祠則回贈給他一幅蜀繡張大千的《東坡笠屐圖》。

下午,在岷江東湖飯店宏圖府,張煒作了題為《數字時代與東坡文化》的演講。張煒不僅非常能寫,而且非常能講。歷時兩個鐘頭的演講,張煒始終面帶微笑,話語如清泉出山一樣從容自然,又如珠落玉盤一般脆響悅耳,不時博得全場由衷的掌聲。

令我沒想到的是,離開眉山僅八年,張煒便向網絡時代的東坡迷們捧出了一道詩與思的盛宴《斑斕志》。書中有不少獨特視角下的振聾發聵,有不少獨闢蹊徑中的深思別悟,有不少獨樹一幟的真知灼見。

比如,論說東坡的政治立場:“他既不是保守派也不是改革派,而是一個求真派和務實派。

比如,對東坡“眼前見天下無一個不好人”這句話,他別解道:“如果說我們從這裡讀出了詩人的寬宏大量,還不如說讀出了詩人對於人性的極度絕望和無望。”

比如,對一些業已固化的套語,他認為:“蘇東坡哪裡僅僅是什麼有趣和好玩?又哪裡僅僅是什麼有才和樂天派?他經歷的愛慾洗禮,他在苦海裡的浸泡,他的韌頑和軟弱,我們作為讀者還需做好全面接受的準備。”

毫不誇張地說,《斑斕志》 對蘇東坡的解讀,調動了張煒豐富的生命閱歷和體驗,他站在人性和詩思的高度,從各個層面觀照蘇東坡,真正是一次接通千載的幽思,一次打通古今的有益嘗試。

2020.10. 28於眉山東坡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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