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人生尚知來處;父母去,生命只剩歸途。
提起黃渤,大家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印象一定是“情商高”,能接住各種梗,並順利化解,在他面前,似乎所有的問題都會變得輕鬆。
但有一次,“高情商”的黃渤“失手”了。
一、落淚
黃渤沒有繼續參加《極限挑戰》,他參加了另一檔綜藝《忘不了餐廳》。
這是一檔關於老年人的節目。這些老年人,雖然年齡、生活方式各異,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阿爾茨海默病患者。
這種病,在現實生活中有一個更通俗但帶有歧視的名字——老年痴呆症。
所以在節目中,我們經常能見到,那些作為餐廳服務員的老人,他們會上錯菜,會忘記讓客人買單,甚至有一瞬間,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老來多健忘,這是很讓人傷感的事情。
但是,這些老人往往“身懷絕技”,歲月的沉澱給了他們更多的智慧,他們會笑著跟你說起那些很有年代感的故事。
笑容淺淺,憂傷又明媚。
在節目中,黃渤面對鏡頭,說出了一件從未對人說起的事情——他的父親,也是阿爾茨海默病患者。
鏡頭前,黃渤紅著眼眶,說起自己被父親“遺忘”:最初,經常不回家的黃渤發現回家後,父親把他當作客人,當時他覺得人老了,開始遺忘很正常。
但慢慢的,父親一點也記不住他了,當別人指著黃渤問他的父親:他是誰?
父親囁嚅著回答:“老戰友”,他記住很多人很多事,但唯獨忘記了自己兒子。
那一刻,黃渤哭了,他擦著眼淚回想起小時候父親經常揍他的日子,十分低沉地感慨:
“他現在要能打你一頓,你得有多高興。”
或許,這是我們很少見到黃渤的眼淚,在我們印象中,這個“除了顯示器,一切都是頂配”的男人,總是會給我們帶來歡樂:
無論是他出演的電影《心花路放》、《瘋狂的外星人》,還是他參加的綜藝節目《極限挑戰》。
在節目中,無論是怎樣尷尬或冷場的情形,黃渤總能讓人笑出聲來。
越是讓人笑的人,當看到他的悲傷,我們就越動容。
有粉絲在評論裡感慨說:“黃渤啊,你還要裝開心果裝多久?”
他不是在裝,他是真的想把開心帶給我們。
二、往事
小時候的黃渤,並不是“別人家的孩子”,甚至,他是“調皮搗蛋”的代名詞。
父母在機關單位工作,家裡祖輩幾代都算是知識分子,可是到了黃渤這裡,他想做一個歌手。
——在那個年代,這樣的選擇大概率會遭到父母的反對,尤其是在山東這樣一個“除了鐵飯碗,其他行業都是不務正業”的地方。
當黃渤長大成“小青年”的時候,歌舞廳開始普及,於是從小有一副好嗓子的黃渤就成了最早的“歌廳駐唱歌手”。
因為不同尋常的工作時間,在父母眼中,“晚上去上班的工作”能是什麼好工作。於是,有些叛逆的黃渤和父親開始有了摩擦。
父親認為他沒出息,他認為父親不理解自己的夢想。
有一次,為了買樂器,和朋友們組樂隊,黃渤偷偷從家裡拿了錢,等到父親發現的時候,勃然大怒,於是,堅定認為“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父親抽出皮帶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或許,這也是當年黃渤“出走”的動力。因為要實現自己的音樂夢想,黃渤選擇了去北京做“北漂”。
隔得遠了,父親的“恨鐵不成鋼”反而變成了牽掛。
於是,黃渤的父親就像全天下所有的父親一樣,沉默,但一直關注著孩子的成長,他時不時就讓妻子打電話詢問兒子過得怎麼樣,甚至在黃渤“任性使氣”,堅決不跟家裡要錢的情況下,他拿出一筆錢,囑咐妻子給兒子打過去。
但不準說是他讓打的。
三、遺忘
後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一直想在音樂圈混出名堂的黃渤並沒有打出多的名氣,但因為好兄弟高虎邀約,他陰差陽錯參與拍攝電影《上車,走吧》,反而一夜爆紅。
從此黃渤轉入影視劇,這一下,如龍遊深海,黃渤所有的藝術天分,全部釋放了出來。
他開始接到很多本子,拍了很多影視劇。
只是黃渤不知道的是,比他本人更高興的,是他的父親,他偷偷收藏了兒子拍過的每部影視劇,專門買了光盤和播放機,時不時拿出來看,也會跟別人炫耀。
但是在給黃渤的電話裡,他還是會惡狠狠地教訓:別痴人說夢,要踏踏實實。
已經習慣了“被教訓”的黃渤似乎沒有發現,父親的語氣越來越溫柔,直到慢慢地,他會在電話裡說:我和你媽在電視上看到你了,怎麼瘦了,是不是吃不好?
後來,“拿獎拿到手軟”的黃渤終於可以衣錦還鄉,他回到家裡,發現父母的臉上都有了皺紋,頭髮白了。
已經從功成名就、成家立業的兒子,總算應該讓父母放心了吧?可是,父親依舊沉默著。
那時候的黃渤,似乎沒有發現,有一些事情在發生變化。直到有一次他回到家裡,坐在椅子上的父親突然起身,對他很客氣地詢問:坐,你坐啊,要不要喝茶?
那一刻,黃渤感覺有些奇怪,父親把他當成了“客人”。
再後來,父親不把他當成客人了,而是當成“老戰友”。
黃渤回家,母親拉著他走到父親面前,低聲問:老黃,你看,這是誰?
“這是我老戰友。”
黃渤哽咽著迴應:爸,我是你兒子啊。
可是父親呆呆地看向他,搖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兒子。
他記得所有人,唯獨忘記了自己的兒子。
四、結語
在電影《尋夢環遊記》中有一句臺詞,當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記住你的人消失的時候,你才會真正死去。
遺忘,有時候比死亡更可怕
現在的黃渤,開始慢慢減少自己的工作,他想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家裡,他希望能好好地陪陪家裡。
現在的他,唱歌很厲害,跳舞很厲害,演戲很厲害,所有人都說他很厲害,但是,他的父親已經認不出他了。
節目中的黃渤,忍不住失聲哭泣,他說:“我好想讓我爸再罵我兩句,再拿皮帶打我。可是,他忘了我。”
那一刻,他不是“高情商”的黃渤,不是會帶給觀眾歡笑的“開心果”,他只是一個想讓父親記起自己的兒子。
那一刻的黃渤,讓我們心頭黯然,鼻子發酸。
對不起渤哥,這一次,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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