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知道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地區,是從一些關於中國農民在俄羅斯的新聞報道中所知。克拉斯諾亞爾斯克位於俄羅斯西伯利亞,是一片佔地約234萬平方公里的俄羅斯第二大區,也是最荒涼的地方,其人口並不多且主要集中在幾座大城市裡,少部分人生活在偏遠的農村。
工業集中在主要城市,郊區以農業和礦業為主,偏遠地區的村莊卻以傳統的放牧和打臨時工為生。城市化高度集中,卻並不意味著經濟發達,而是因為地廣人稀,人們不得不為了生存集中在一座城市。
這就使得偏遠地區的村莊,慢慢失去人煙,若是有機會自駕在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的荒野,你會發現大量建於上個世紀年代的村莊,只有幾個村民居住,只有一位村民獨守或無人居住的村莊也並不稀奇。
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雖然有俄羅斯糧倉之稱,但這裡卻並不合適居住。冬天溫度能夠降到零下二十多度,偏遠地區更為寒冷,最低能超過-40℃。所以包括俄羅斯政府,都希望住在偏遠地區的人口,能夠從荒野遷移到城市,避免因為地廣人稀導致人口分散,不利於城市發展,以及人口管理。
實際上,年輕一代的俄羅斯人,早已厭倦了枯燥的村莊生活。遠離城市的代價,是不穩定的電力,不通網絡的閉塞,以及找不到合適的配偶。因為沒有女性,願意跟隨你回到山窩窩裡苟且。
光棍村在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偏遠村莊極為常見,許多村莊留守的村民都是清一色的男性。這倒不是因為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男女比例失衡,相反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女性數量比男性還要多,大約多出20萬女性。不過要想在山村裡討到媳婦,就很困難了,因為周邊都是互瞪著眼的光棍村。
唯一的可能,就是去更遠的地方,或是走進大城市裡尋找。但也僅僅是理想的狀態,沒有女孩願意放棄現代便捷的自由生活,而選擇生活貧困,條件簡陋的山村。這就是現實裡的“世外桃源”,看起來風光美麗,一切景色都很原始,但在這裡你或將注孤生。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經濟上的問題,長期以來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的工業,仍然停留在前蘇聯時期的冶煉上,儘管也探明瞭可觀的石油儲備,但俄羅斯的經濟一直不太景氣,全國經濟都很疲軟,無法激活整個國家的經濟活力。
國家經濟不給力,就無法提供充足的就業崗位,人們沒有收入就自然沒有消費,沒有消費也就無法產生商業活力,最後就會變成一股死循環。
所以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雖然擁有秀麗的自然生態風光,許多散落在山地裡的村莊,每一座放在中國都可以貼上“最美的美麗鄉村”稱號。夏秋看森林交替的顏色,冬天來一場滑雪,這些在中國北方可以打造成年入過億的“雪鄉”,但在這裡卻支撐不起。
本國遊客早膩了,大冬天都往泰國那跑。國際遊客,雖然好奇心滿滿,但路途遙遠基礎設施落後,又長期對俄羅斯缺乏安全感,所以大眾遊客也只能逛逛莫斯科、聖彼得堡,很少有遊客萬里迢迢鑽進這片叢林裡。
也許不用多久吧,這些荒野中的小鎮鄉村,會逐步被廢棄在林海中,然後漸漸被人忘記。儘管有些人懷舊,覺得遺憾可惜,但絕大多數年輕人希望走進城市,因為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夠找到工作,有更有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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