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灘的快樂
文/穀道弘（土家族）
綿延起伏的山嶺，一座連著一座，一座座山嶺鋪滿草，訴說著四季的柔軟。春的生機，夏的茂盛，秋的碩果，冬的枯黃，在這裡表演大自然的風景。早就從親人朋友嘴裡聽了百遍千遍的南灘草場，一下子來到我的面前。
一個寒風凜冽如刀削的早晨，我實習單位縣紅辦長者要帶我去南灘。從縣城出發的盤山公路沿著“九山半水半分田”的環境裡蜿蜒，冬天的寒冷拍打著公路山山嶺嶺，讓山嶺生氣不已，呼出大口大口的白霧，我心目中的南灘在長達三個小時的車程和迷糊到了。我一下感覺到了來南灘的不易。坐在我身邊的長者在長達三小時的車程中放飛貪念，一處處美景在他的腦海裡相映成畫。
來到目的地，一條陌生而又狹隘的街道貼在雲端，雲端的對面是一座宣壁大山，白白的巖層從山腳到山頂，宛如一塊白石。山的對面刮來一股風，帶著雲彩的狂野，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原來鄉村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沒有城市的喧囂，也沒有城市的繁雜，陡峭而又寂靜的街道，瀰漫著當地老百姓一街的淳樸。街的前後左右，是綿延起伏的高山，聽長者說，高山上長著18萬畝山草坡。18萬畝，我不敢想象自己的腳印要走多久，我觸摸到了草的力量有多強。
南灘的夜來得急撤得急，街道上一家酒館的香臘肉和苞谷燒清香醉。一車旅人的夢，眼皮上下一碰，天就明瞭。因為一場草原公園的盛會我們一早便出發去了南灘草場。在路上，我想起去過的內蒙古草原，我和家人一踏進大草原，愉快的心情就難以言表，看不到盡頭，那似一條綠色的毯子一直鋪到了天邊，迎接著貴賓的到來，天邊的雲像是那個裁縫剪成了各種花邊，襯託著這片綠色，天空也變成了暖暖的，成群的牛羊在帶有淡淡的草香的各種花邊的被子上玩耍，自由而快樂。當地的一些牧民一邊騎馬一邊放羊，嘴裡還哼著小曲，這一切簡直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不由自主，我躺在草地上，就像兒時躺在母親懷裡，我仰望天空時，啊！這裡的天空真藍，朵朵白雲掛在上面，還不時地變換著姿態。天上的雲彩，地上的馬兒，真像歌裡唱的一樣：藍藍的天空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我陶醉於這美景之中了。
在南灘，映入我眼簾的草原高低起伏，卻是一番另外的景象。冬天把自己裝成一個奇怪的魔術師，不知用什麼魔法，18萬畝的草山草坡披上了枯黃的冬裝。天空不忍心南灘草山草坡的冷冽，送來一丘丘殘雪，讓南灘的陰涼處多了些亮色。不甘寂寞的牛群行走在草山草坡上，仔細尋覓草的清香，在它們眼裡，無邊無際的空曠，自由自在的幸福，才是永恆的。在面前的兩頭小牛崽有力而又悠閒的搖曳著牛尾，不時地在草地裡蹦躂，彷彿在歡迎我的到來，它們的快樂就是這樣的簡單快樂。
走近南灘，無數的快樂撲面而來。南灘的草是快樂的。春天來臨時，萬物復甦，小草也從土裡偷偷地鑽了出來，綠意盎然與花色相依託，宛如一張張的笑臉。夏天到來後，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小草在陽光下快樂的生長，她要為大地母親鋪開柔軟的地毯呵護，秋天的草是成熟的，略顯淡黃，仍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快樂護著快凋落的野花。入冬後，一株株叫不出姓名的野花在草地裡翩翩起舞，爭先搶後的展示自己，周圍的草地彷彿是朝著野花擁抱去，似乎是一對對的熱戀情侶在這山中相互依偎；南灘的水是快樂的。在草原深處還有一汪水池，當地人都叫它天池，草地裡的牛羊馬都是喝著天池的水長大的，冬天的天池湖面，彷彿明鏡一般，清晰的映出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還有那黃中透綠的草地；南灘的房是快樂的。在草地的對面是一棟木房，它經過歲月的洗禮，臉上已經刻出一條深深的皺紋，門前還有幾隻狗，讓我印象更深刻的是一隻老狗，你叫它，它會立馬站著向你敬禮，它們的快樂就是簡簡單單的讓牛羊們更加安全。木房的旁邊已經築起水泥房，房門前的西邊就是小菜園，沒有那城市的喧譁，村裡的人用著天池湖水灌溉著農作物，使得那菜園也長勢頗好，房屋、菜園及周圍的花兒呈現出一番別具一格的鄉村風情生活。南灘的人也是快樂的。黃昏姍姍來遲，一位老爺爺牽著老牛回家，牛崽跟在老牛後邊撒歡，老牛，牛崽，老爺爺映在南灘，老爺爺臉上的微笑活泠著南灘的記憶。突然，我的腦海迸出一句詩：“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萊人”。而我的腦海篡改了原意：“步行天際微笑去，我輩就是蓬萊人”。
從未想過自己家鄉的山區裡能長出這樣壯麗的草地，在這裡，能讓你感受到草原的美，南灘的美，還有南灘的快樂。（文中圖片系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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