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花欲燃吖
《黑氏》是賈平凹先生1992年出版的短篇小說,講述的是一個黑氏婦女和三個男人之間的故事,故事平淡又真實。
從陳忠實的《白鹿原》到賈平凹的《廢都》再到今天這篇《黑氏》,這些高原上走下來的作家們,寫作方式有些出奇的一致,就是對房中之事格外的偏愛。書中大段的性愛場景描寫沒有絲毫美感,似乎也只是為了宣洩一場情慾,是對自己生理慾望的無力抗爭和順從。
有人說它庸俗,有人說它深刻,好書之所以成為好書,是因為它有一百種樣子值得你反覆翻閱,就像一個蒙著面紗的少女,你儘可能的發揮想象力去描摹她的輪廓,你目之所及即是你心中所想。
黑氏和三個男人的情事糾葛,看似是慾望的延伸,實際上不過是披著“金瓶梅”的外衣在向人們闡述一段現實。
一、美和醜是相對的
黑氏是個五大三粗的女人,面黑,手腳肥胖的婦女,在婆家眼裡是個十足的醜婦,這樣的一個醜婦竟然在故事中和三個男人糾纏不清,她從一個十足的醜婦到最後成為了風韻猶存的老闆娘,賈平凹先生想告訴人們什麼呢?
1、真善美的對立
黑氏在家裡操持家務,伺奉公婆,晚上還要供小男人“犁地”,不管她身體舒不舒服累不累,男人伏在那口中卻叫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這是對妻子莫大的侮辱和不堪。黑氏默默地承受著,吃得隱忍,過得拘謹,睡得不安穩,這樣的日子還被哥哥說是享福,只因為她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兒能在這吃飽飯是件很幸運的事。
所以黑氏和婆家形成了一種對立面,窮和富的階級分化,自從婆家經濟越來越好,婆家一家人越發的嫌棄黑氏門不當戶不對,看她越來越醜,越來越黑,越發的語氣不和善,表面上看是用婆家人的嫌棄來襯出黑氏的醜陋,而實際是這才是一種反諷的黑白顛倒。
美和醜是相對的,一個2米的大漢站在電線杆面前,他就是矮子,武大郎站在3歲孩童面前,他也是高大的,參照物的不同人的美醜也都是相對的。
黑氏是個善良的女人,心思單純恪守本分,代表了一種品質上至善至美,而她的小男人丈夫以及婆家一家人通過投機倒把的過日子,中飽私囊才讓家裡過上了好日子。如果以良善來做衡量標準,黑氏無疑是美的那個,小男人一家是醜的。
但是以小男人一家的立場來看,自己成為了人上人並無不妥,道德敗壞的人是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墮落的,所以在他們看來黑氏和自己格格不入,所以才認為她是醜陋的,因為貧窮而醜,因為卑微而醜,因為任勞任怨不夠風情和新鮮而醜,因為心思太正不能同流合汙而醜。
2、愛和不愛的差距
小男人不愛黑氏,這毋庸置疑,他娶她的時候家中還沒有這麼富足,也只是因為娶妻生子是傳宗接代的大事,又恰逢黑氏孃家窮的叮噹響,圖的也不多,就成了這門親事。小男人不喜歡她,但又不得不靠她發洩自己的慾望,他在書中學了許多折磨人的法子,一股腦的都試驗在了黑氏身上,黑氏對於小男人就是一件性工具而已。
隨著小男人的世面越來越廣,接著老爹的關係進了學校做體育老師,他看到了白嫩嫩的女學生和教課老師,一個一個青春靈動都比黑氏要耀眼和吸引人,他就再不肯回家去了,面對一個“醜婦”他這次連慾望都沒了。
可是黑氏真的醜嗎?
住在小男人家隔壁的木犢是個比黑氏更窮苦的人,挑著扁擔養活一個老爹,人又木訥笨拙,沒有花花腸子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他會遞給黑氏一個燙手的洋芋滿足的笑了笑。
木犢是和黑氏一樣的人,淳樸正直,所以他看到了黑氏的好。
來順是學校的看門人,小男人和學校裡的女老師那點事他都看在眼裡,只因為黑氏給了他一雙鞋,讓他對這個女人頓生好感,也同時憐憫她如此好的人竟攤上了這麼一段不幸的婚姻,來順有意無意地開始多照顧黑氏。
這兩個男人在黑氏被拋棄離婚之後才敢動了心思,木犢因黑氏過於勤勞良善,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而來順非黑氏不娶,默默地替黑氏犁地耕田,他說黑氏值得更好的,不要再受苦。
在這兩個男人眼裡黑氏不黑也不醜。
你愛一個人,愛她的靈魂和思想,愛她的正直和善良,當一個人的靈魂高貴起來會掩蓋面貌的瑕疵,有些人貪慕容顏,有些人迷戀身體,而有些人能走進你的內心,發現你的美好,這便是愛情。
二、女人如花,愛是肥料
女人就像一朵花,你若用惡言冷語澆灌,久而久之長出的或許是一株仙人掌,也或許是一株豬籠草,如若你用愛來滋養她,她便會越發的嬌豔迷人,香氣撲鼻。
很多女人年輕時都是青春靈動的,嫁人之後便逐漸顯露出疲態、衰老、刻薄,你越是嫌棄她一無是處,她越是走下坡路。她在婚姻裡過得幸福或者不幸福,脂粉掩蓋不住眉眼間的憔悴,口脂遮不住生活的蒼白,她逐漸地變得面目可憎,只因為得不到憐愛。
有些女人高冷逐漸走向溫柔,那不是歲月贈予的美好,是身邊的男人給的嬌養,比如黃磊的妻子孫莉,比如酒窩美女張庭,再看成為軍嫂的張馨予,其實化妝品並不是女人的保養品,愛才是。
黑氏在小男人家過得像個奴隸,公公半夜叫人來房中談事,婆婆就會給她喊起來做飯,白天幹苦力,晚上不安生,在婆家的責罵中她低眉順眼謹小慎微,越發黑瘦黑瘦的,被人罵黑豆皮。
離婚後,同村人恥笑她,覺得她離開了那個“福窩”,日子過得悽慘極了。
黑氏卻不以為然,一個人的日子過得舒服自在,白日裡下地幹活,晚上燒炕焐熱,舒服而省心,離開了小男人的她,反倒過的更旺勢。
她嫁給了木犢,裡外操持家務,木犢鑽煤窯賺錢,兩個人開了一間小館子,日子更加紅火和安心。黑氏在案頭上將麵皮擀得薄紙一張,俯身在窗臺上和吃客搭訕會話,木犢不會說一些情話,但是他用行動告訴黑氏自己和她要踏實過日子。
嫁給木犢的黑氏,終於過了一段正經夫妻的生活,酗酒者時不時還要罵上一句木犢,說他有豔福守住了這麼一箇中看又能幹的婆娘,日復一日,這家飯店因為老闆娘黑氏竟引了一些輕浮子弟常來調侃撩閒,對著黑氏不三不四。
黑氏從小男人口中的“黑豆皮”到木犢的“豔福”,她還是她,只因換了一段婚姻,她卻儼然不再是她了。
三、女人要的從來不是“性”
黑氏和木犢的日子過得如此紅火可最後還是出了問題,木犢是個粗心的男人,對生理需要也不那麼旺盛,黑氏如狼似虎的年紀,他卻常常因為生意和幹活忽視了黑氏的情感需要,他不會關心黑氏,也不懂得體貼和說情話,只知道一味的埋頭苦幹。
店裡的小夥計勸他回家歇歇,他就總說老夫老妻的沒必要。“飽暖思淫慾”是人之常情,日子過得好了,人活得舒坦了,自己開始對情感有了渴求,黑氏渴望得到一個男人的垂憐和照顧,木犢不會,來順可以。
來順在床事上就顯示出了與眾不同,他會調情會顧忌黑氏的感受,他嘴會說,能直接撩撥到黑氏的心尖裡,來順還會做事,在他身邊黑氏能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也能被呵護著。
終於她和來順在一個團圓夜私奔了......雖然前路不確定是明是暗,但黑氏仍舊一往無前。
黑氏看似是為了“性”而徘徊,實際上是內心情感無處釋放的空虛,她渴望的是一個男人能真正地將她看作是一個女人,要的是不僅是感官的愉悅還有心靈的充實。
甜言蜜語不能餬口,但能暖心,生活不該只有苟且也該有詩和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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