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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做裁縫的草原姑娘,到知名女作家,她把“詩與遠方”種在心底

小說 齊魯壹點

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漫長的假期,擋不住春天的腳步。疫霾的籠罩,隔不開明媚的陽光。

這段時間,午後陽光充沛,我坐在書桌前,陽光透過窗戶流瀉而下,打在我的髮梢上、手臂上、還有打開的書頁上。

從做裁縫的草原姑娘,到知名女作家,她把“詩與遠方”種在心底

最近我在讀女作家李娟的《遙遠的向日葵地》,那個做著裁縫、賣著小百貨、獨自走山野過草原的李娟,她的散文稱得上獨樹一幟。色調明亮,筆觸溫暖,節奏舒緩,哲思深遠,略帶幾分悵惘。

她的散文一下子把讀者帶向遠方,從《我的阿勒泰》,到《羊道》、《冬牧場》,再到最新出版的《遙遠的向日葵地》,都會有種讓人隔著書本任由神思馳騁、奔赴遠方的感覺,讀完她的這本新作,我覺得就是把“詩與遠方”種植在了心底。

其實,在後記中,李娟已經道出本書的主旨,“向日葵有美好的形象和美好的象徵,有很多時候總是與激情和勇氣有關,我寫的時候,也想往這方面靠,可是向日葵不同意。”

向日葵不同意,儼然,她不是以“人”居高臨下的功利視角,而是站在萬物的立場上,把植物視為親情手足,這樣就構成了平視角度,“它們遠不止開花時節燦爛壯美的面目,更多的時候,還有等待、忍受、與離別的面目。”

字裡行間,蔓延著淡淡傷感,這傷感就是生命的主色調,反襯出葵花的精神明亮以及三年種植的堅韌之心。

從做裁縫的草原姑娘,到知名女作家,她把“詩與遠方”種在心底

用筆耕耘的李娟與赤身扛掀的母親在同一個精神軌跡上向前,不同的是,李娟是記錄者,其母親是發現者。在“記一忘三二”中,李娟定格一個個有血有肉、讓人心頭一暖的生活片段,以母親和叔叔種的九十畝地為圓心,以醜醜、賽虎、雞鴨兔鴨這些家禽的活動為半徑,全書48小節,沒有一篇拖沓多餘、濫情讚美,點滴皆是原汁原味的邊疆味道,粗樸、卑微,甚至有些寒酸,但不失精神底色。

或許,正是這種坦蕩、平白才會讓讀者意猶未盡。她寫種莊稼,西北乾旱少雨,為澆水家人費盡心思,“整整三天三夜,整面葵花地都均勻溼透了,整個世界都飽和了”,此時,“母親她雙腳悶溼,渾身閃光,再也沒有人看到她了,她是最強大的一株植物,鐵杴是最貴重的權儀,她腳踩雨靴,無所不至,像女王般自由、光榮,權勢鼎盛”,流露出母親強大的氣場;

而人與動物和諧相處、有情有義,無不令人動容,母親給雞做衣服、給狗縫褲衩、給牛縫過“奶罩(斷奶)”,給賽虎嗑葵花籽仁吃,一邊是母親“老子累得要死,還要伺候這些小祖宗”的口頭禪,一邊是晚餐後帶領它們散步,“這一隊人馬呼呼啦啦走在圓月之下,長風之中”,她就像馬戲團老闆帶著全體演職員工巡城做宣傳。

本書中有兩處細節令我過目不忘,一處是外婆之死。在城裡上班時,“每天她趴在陽臺上目送我上班而去,回到空空的房間,開始想象火車之旅”,後來,“她總是趁我上班時,自己拖著行李悄悄跑下樓,她走丟過兩次,一次被鄰居送回來,還有一次我在菜市場找到她。”

她辨識方向的唯一記號就是那幾塊破布,我把門上的碎布拆掉,沒收了她的鑰匙,並把她反鎖在家裡,發誓要賺很多的錢,帶她離開這裡。再後來,外婆從這個世界抽身而出,我陷入巨大孤獨中,終於,在母親做的超級難吃的豆瓣醬煮青菜葉中找到情感出口------我“恍惚感到,外婆死後,她有一部分回到了我媽身上。或者是外婆死了,我媽最堅硬的一部分也跟著死了。”“花開的時候真好看,金光光,亮堂堂,絹啊,你沒看到真是可惜啊”,這成為外婆的遺言。

另一處是大紅花辭職。大紅花是她家僱來的工人,在農忙最忙的時候她一家辭職了,第二天在一百公裡以外的某地要舉辦一場盛大的阿肯彈唱會。臨時撤工,家人急火攻心,必須趕在牲畜過河之前砍完花盤、曬完葵花,否則就白種了。

時間緊、任務重,只能全家上陣,而大紅花招搖又逍遙,“我曾在阿克哈拉的集市街頭見過她打扮起來的樣子。——金絲絨的花裙子上綴了一層又一層亮鋥鋥沉甸甸的裝飾物。脖子上的珠串子粒粒都有鵪鶉蛋大。蕾絲邊的紫頭巾,銀晃晃的粗簪子。臉雪白、眉烏黑,還有靴子,擦得那個亮”,再艱苦再惡劣的環境,邊疆群眾也不放棄精神享受,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樂活的態度,用書中的話說,“別和她計較了。人家都已經這麼窮了,若是連個彈唱會都看不成,豈不更是活得沒意思?”

從做裁縫的草原姑娘,到知名女作家,她把“詩與遠方”種在心底

“所有人只熱衷於捕捉向日葵金色的輝煌瞬間,無人在意金色之外的來龍去脈。”金色的來龍去脈,就是人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用在李娟一家人上,就是外婆離世,母親種地,百折不撓,叔叔中風偏癱,依然務農幹活,家禽們跟隨他們一家遷徙,為種葵花賣新房住兔舍,緊急開店賺錢僱長工,以維繫生活。

令我感動的是,叔叔原先那根皮腰帶斷在了葵花地邊,他紮了根小孩才用的帆布繫腰帶,因為半身不遂,解手前需要找人解開,“當地的年輕人都特別懂事,若是遠遠看到他守在廁所邊。大都會主動繞道過去幫這位長輩脫褲子。”他們“賭徒般的活著”,正是源自陌生人之間的善意,讓人生髮真與美的敬意。

無論是病害、天旱、沙塵暴,還是經濟匱乏、家庭變故,都阻擋不了他們的耕種與夢想,外人眼中極具邊緣化的生活,手機沒信號、物質貧瘠化,在他們那裡是佈滿彎路的日常,是枕天地而眠、與動物為伴,鍥而不捨種地,如母親所說,“幸虧咱家窮,種的少也賠的少,最後打下來的那點葵花好歹留夠了種子,明年接著種,老子就不信,哪能年年都這樣倒黴。”

種地的同時,也播種著希望,“葵花四面八方靜靜生長,鋪陳我們眼下生活僅有的希望。”

從做裁縫的草原姑娘,到知名女作家,她把“詩與遠方”種在心底

曾有人問道,“寫了十來年阿勒泰鄉村旮旯裡瑣碎生活和純粹自然之後,今後怎麼寫”,我不是李娟,不能代答,但是,李娟的那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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