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個名叫俞可教的書生,喜歡看一些閒雜書籍。有一天,他從文友家裡借來一本《聊齋志異》,挑燈夜讀,被裡面多情多義的狐狸精和鬼怪所吸引,讀罷不能自已,喃喃自語地說道:“管它什麼妖怪,我要是能遇見一個,風流一場,豈不美哉!”
夜已深,俞可教合上書本,脫衣睡覺。躺下不久,只見一個打扮得很華貴的男僕走進來,站在床前說道:“承蒙先生掛念,我家仙子有請,到閨閣一敘。”
俞可教狐疑地問道:“你家仙子是誰?”男僕笑著說:“去了就知道了。”俞可教穿衣起來,打扮整齊,跟著男僕走了。
感覺沒有走多遠,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裡面端坐著一位美人。她看見俞可教進來,微笑著站起來說道:“有緣人來了!”拉著俞可教坐在身邊,講了起來。
原來,美人名叫飄然麼仙子,因為她走起路來,婀娜多姿,飄飄如仙,故此被大家稱呼為飄然仙子。說罷,她站起來,走了兩步,果然左右搖擺,扭動起來非常好看。
今晚,飄然仙子正在修煉,忽然心血來潮,掐指一算,原來俞可教動了仙凡之念,故此請他來共度良宵。
飄然仙子令人擺上酒宴,和俞可教對飲起來。兩人都有了醉意,飄然仙子讓人撤下酒宴,拉著俞可教的手,進了臥室。當晚,兩人住在了一起。
正所謂兒女情長,春宵夜短。過了不久,天色泛亮,飄然仙子催促俞可教回去。俞可教戀戀不捨地問道:“不知何時才能與你相見?”飄然仙子笑著說:“我這地方的路徑,你不熟悉,晚上我去你家。”
到了三更半夜裡,飄然仙子果然飄然而至。兩人坐擁著談論詩詞歌賦,相談甚歡。俞可教詢問起飄然仙子屬於哪個仙部?飄然仙子笑著說:“天上的神仙很多,有正牌的,有雜牌的,有正經的,也有不正經的。你我只講情分,至於我屬於哪個仙部,不必深究了。”
俞可教一想,確實如此,仙凡兩隔,能走到一起確實不容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煩和憂?自此後,兩人夜夜相會。
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月過去,俞可教日漸消瘦,走起路來,也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有一天,他去廳堂吃飯,走著路,忽然暈倒在地。
家人趕緊請來郎中診治,郎中說:“公子操勞過度,需要靜養。”於是開了一副補氣的藥方。可是,俞可教一連服了幾天藥,不見效果,整天昏昏欲睡,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俞父心生疑竇,晚上讓老僕悄悄去探看俞可教在幹什麼?半夜裡,老僕悄然捅破窗戶紙,往裡一看,原來公子在和美女約會,趕緊跑去告訴了老爺。
第二天上午,俞父盤問俞可教,他只得招認了。俞父懷疑遇上妖怪了,趕緊快馬到了疙瘩山,請來高人。
高人一見俞可教,大驚失色,說道:“公子印堂發黑,元氣損傷嚴重,必定遇上妖怪了,如果不抓緊救治,只怕命不久矣!”
俞父懇求高人趕緊給俞可教治病,高人說:“必須先捉妖,只有捉住妖怪了,我才能對症下藥。妖怪既然夜夜來和公子相會,必定住得不遠,我去尋找。”俞父讓老僕帶著高人,去院牆四周探看。
老僕拿著鋤頭,帶著高人到俞府各個角落裡去探看。走到一處角落裡,院牆邊長著一棵老樹,高人忽然說道:“妖氣很重,就是這裡了。”他拿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劃一番,口中念著咒語,然後大喝一聲,“妖怪快快現形!”
一陣腥風颳過,樹洞裡竄出一條巨蛇,吐著紅信子,向兩人撲過來。老僕舉起鋤頭就打,高人喝止,說道:“它已成精,你不是對手,快快退下,讓我來對付它。”
高人當即雙指併攏,念起法咒,上空突然多了一柄寶劍,若有若無,不停地變幻形狀。高人大喝一聲“著”,寶劍凌空撲下,刺在巨蛇的心臟上,殺死了巨蛇。
老僕拿著鋤頭在樹洞裡攪和一陣,跑出兩條小蛇,被老僕打死。俞可教聽說打死了蛇妖,跑來觀看,心頭莫名地涌起一陣憂傷,就是這條蛇,陪著他度過了美好時光,雖然它終究會要了他的命,但是美好的愛情讓他難以忘懷。
大家圍著死蛇議論紛紛,俞可教卻上前痛哭一場,抱起來來到後山,讓老僕挖了一個大坑,把它埋葬了。回到家裡,高人拿出一粒藥丸,讓俞可教服下,他吐出一大盆又腥又臭的綠色液體,心頭一陣輕鬆,病體痊癒了。
俞父大為高興,擺上豐盛的酒席宴請高人。高人勸誡道:“公子情深意切,很是危險,這會引來一些妖怪乘隙而入。當日公子要是不動念頭,蛇妖又會如何知曉?”俞可教不以為意。
每晚睡前,俞可教仍然翻看《聊齋志異》。經此一事,他認為,書中多情多義的狐狸精和女鬼,都是真的。每當想起和飄然仙子在一起的時光,他忍不住都會淚流滿面。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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