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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田穀:懸疑小說是對沉默和謊言的宣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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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田穀:懸疑小說是對沉默和謊言的宣戰文

葵田穀:懸疑小說是對沉默和謊言的宣戰文

葵田穀:懸疑小說是對沉默和謊言的宣戰文

很多讀者說“看國產懸疑推理小說就像賭石,有時候不到最後一章,不知道是璞玉還是廢料”。懸疑推理新銳作家葵田穀最新出版的小說《看不見的薔薇》可以說就是一塊璞玉。

《無證之罪》《隱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的原著作者紫金陳推薦《看不見的薔薇》是“在隱秘的角落,開出的純藍色的花”。

《看不見的薔薇》由閱文集團·華文天下最新出品,小說講述了一樁離奇的命案,在連場暴雨之後,山邊別墅旁驚現一具無名屍體,居住在別墅裡的是兩兄妹,被列為是重要嫌疑人的盲人妹妹被拘捕後一直緘默不語,她的兄長則行蹤成謎。警方很快找到三份日記,從中得出的事實令人不寒而慄,正當調查人員感覺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第四份日記突然而至,之前所有的調查結果被一一推翻,案情再次變得撲朔迷離。

《看不見的薔薇》作者葵田穀,華語原創小說榜最受歡迎作品獎得主,也是天涯論壇全國小說徵文賽亞軍,擅長邏輯和結構陷阱,作品不灑血漿卻曲折到幾近詭異,有無限反轉劇情的趣味,曾著有《月光森林》《金色麥田》《告密者》《317號公交車》《地鐵裡的馬克杯》《霧島奇蹟》等。

葵田穀的本職工作是金融監管,還曾經有簽約攝影師、健身達人等多個標籤,不過寫懸疑小說卻是他從學生時期就熱愛至今的愛好,葵田穀說:“懸疑小說實質上是一種對沉默和謊言的宣戰文,這對我有治癒的效果。”

原本想寫暗黑,結果寫成一本溫情向的“懸愛”小說

記者:《看不見的薔薇》寫作靈感來自哪裡?寫得順利嗎,相比於您之前的作品,《看不見的薔薇》的挑戰和難點在哪裡呢?您原來起的名字是《心中的他》,為何要改成《看不見的薔薇》?

葵田穀:最早的靈感應該是來自一部十年前的西班牙電影,叫《茱莉亞的眼睛》,講的是一個盲眼女人獨居家中的驚悚遭遇。那時我就想,如果所有的驚悚並非事實,而是源於那個目不可視的女孩的疑神疑鬼,源於心靈的幻念,那故事的走向又會如何?很多年以後這個設想偶然開始發散,最後有了這本書。

全書大約寫了9個月,我寫東西一向都特別慢,反覆改,所以也說不上順利。最大的挑戰在於,我原本想把這個故事寫成超現實和暗黑向,但後來卻演變成寫實風和溫情向,自圓其說的難度比較高,也比較分裂。

書原名叫《心中的他》,比較扣故事內核,因為說的正是女主的心靈幻念。出版前我和圖書公司小夥伴們深入商議了一番,最後更名為《看不見的薔薇》,一方面懸疑的品質更鮮明,另一方面這書名其實非常玩味——它利用了漢語的豐富性,是一個具有雙關義的文字梗。

記者:《看不見的薔薇》是您的第五部長篇小說,另外您還寫過不少中篇小說,想問一下您覺得寫長篇的創作與中篇甚至是短篇的創作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呢?

葵田穀:總體來說,我寫長篇小說更多一些。一個原因是對於懸疑小說來說,核心的詭計是生命線,而好的詭計太來之不易了,有時會不捨得放在小篇幅的故事裡。另外,在敘事安排方面,長篇小說也更靈活一些。

其實更重要的一個因素是市場因素。相對而言,長篇小說的市場需求略高一些。不過,這不妨礙我喜愛中短篇小說。短小精悍的文章永遠都優雅而有生命力。

記者:這部小說中有一個很大的看點,同時也是閱讀的一個難點,就是四個日記本之間錯綜複雜的時間線。在創作之初,您是通過什麼樣的方法來進行時間梳理的呢?

葵田穀:我寫東西很慢,邊寫邊想,所以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熟悉整個故事。譬如我寫4本日記本花了4個月。另外,這也涉及懸疑小說創作的技術問題。當然寫到一定階段,我也會用表格把時間線羅列一下,主要是為了保持前後一致,避免出現低級錯誤。

記者:小說中反轉很多,這些都是您在最初就設計出來的嗎?

葵田穀:有讀者覺得我是一氣呵成設計的反轉,其實這是個誤會。我是一個在下筆前不寫大綱,或者說寫不出大綱的作者,雖然基本的設定和反轉點會有構想。但一旦下筆,我故事裡的人物勢必會自然生長。

反轉在懸疑推理小說裡是無法迴避的套路,我們最怕聽到讀者的評語莫過於“看開頭就猜到了結尾”。至於用力過度與否是個主觀問題,尤其涉及審美判斷,歸根結底需要由創作者自行判斷。我以前很喜歡攝影,有一段時期投入的時間不比寫作少,而且我很講究照片的後期處理。那時候,我也時常會有後期應該做到什麼程度才適合的困擾,後來發現什麼叫“足夠”,什麼時候喊停,還得聽憑內心的聲音。

記者:在《看不見的薔薇》中,妹妹陳若離的形象是十分複雜的,這樣一個複雜的人物形象在現實生活中是否有原型呢?哥哥和林乙雙是否也有現實中的原型呢?

葵田穀:我想其實這就是人物自然生長的結果。我個人特別不喜歡臉譜化的人設和應激性的行為動機。

我比較喜歡陳若離這個人物,她心性複雜,行為矛盾。但我仍舊想說,陳若離不過是個普通人。相比之下,我個人更喜歡林乙雙,因為他過度共情和自我獻祭的精神並不普通。人有時極複雜,有時又極簡單。一個愛字,就足以橫掃一切。

至於原型的問題,我也不確定這些人物在現實中是否有原型。但根據墨菲定律,只要這樣的人存在的可能性不為零,就一定會存在。

記者:有沒有想過給這個故事另外一個結局呢?

葵田穀:有的。我現在重翻《看不見的薔薇》最早寫的設定,發現完全是另一個故事。原本我設想的是一個日記體的故事,簡單粗暴,而且要暗黑很多;我也沒想到後來內核會變成一本溫情向的“懸愛”小說。有時候小說創作者的一種自我反省在於,過多的光明和過多的黑暗,都一樣會落於俗套,也落於謊言。

有時覺得自己像超級英雄,白天黑夜兩個人設

記者:是什麼樣的契機讓您開始進行文學創作的?為什麼您會選擇了懸疑小說這個類型題材呢?

葵田穀:創作的載體很多,有人愛用文字,有人愛用圖畫,有人愛用雕刻刀,所以所謂“文學創作”,對我來說是別無選擇。

至於為什麼選擇寫懸疑小說,理由也一樣。文字天賦的上限決定了我搞不了嚴肅文學;而碼字速度的硬約束也導致我沒法投身網絡文學。我確實打心底喜歡懸疑小說,懸疑小說實質上是一種對沉默和謊言的宣戰文,這對我有治癒的效果。

記者:您說“懸疑小說實質上是一種對沉默和謊言的宣戰文,這對我有治癒的效果”,請具體講述一下。

葵田穀:在以前的訪談裡我說過,懸疑小說天然帶有揭示謎題的特質,是一種對黑色和不可知的挑戰。而懸疑小說的創作者,本質上是樂觀主義者,因為哪怕他們時常在刻畫一些扭曲醜陋甚至無望的事物,但內心所持的態度是否定的、敵對的。而且他們不說謊。而對包括我在內的廣大“社畜”來說,沉默和謊言多少是一種日常狀態,所以我在黑夜裡搗鼓懸疑小說,算是一種自我理療。

記者:您看的第一本懸疑小說是什麼?

葵田穀:我很小就喜歡亂寫東西,最早接觸懸疑推理這個領域,應該是初中時看《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很迅速地迷進去,那類型的漫畫和小說都看,也是從那時開始自己學著寫。直到現在,我都覺得這個類型最適合我。

記者:您的本職工作是金融監管,還曾經是簽約攝影師,請問您的工作和其他愛好對您的寫作有什麼幫助嗎?有什麼具體的故事可以分享嗎?反而言之,寫懸疑小說對您的工作和生活又有什麼影響呢?

葵田穀:坦白說,我的本職工作也是寫作,但除了都是寫字,其他毫無關係。不過我在小說裡,有時會藏一兩個和我本職工作相關的梗,只有我一些同事能看懂,然後會拍著桌子笑。

攝影我放下很多年了,我想美學是相通的,攝影訓練有助於我一些個人審美觀點的形成。創作的時候,必須要感知怎麼才美,才知道怎麼去寫。

至於寫小說對我的工作和生活的影響,那非常大。第一那完全是分而治之的人生,有時我都覺得自己像超級英雄,白天黑夜兩個人設。第二是讓我少睡很多覺。

記者:寫作時會遇到寫不下去或者入戲太深的時候嗎,出現這種情況時您會怎麼辦?您每天寫作多長時間,會給自己一個任務,每天都要完成多少字嗎?

葵田穀:最慘烈的狀況莫過於連續性失眠。一般這種時候我只能死磕,磕完就好了。有些人會給自己放個假什麼的,但對我來說可能只會增加焦慮,我最見不得時間流逝。

目前我很難做到每天都寫,一週大約擠出20來個小時。說到字數實在丟人至極,我試圖一個小時寫300個字,但大多時候完成不了。

記者:您覺得做一個懸疑小說作家,應具備的素質是什麼?優秀的懸疑小說,又應該具備哪些特點呢?

葵田穀:我想最重要的還是堅持,堅持寫,也堅持一些認知。其次是審美能力,如果自覺好看的東西讀者覺得不好看,那會相當致命。優秀的小說,包括懸疑小說,最大的特點一定是好看,無論是故事性還是思想性,都包含在“好看”這個詞裡。

另外,懸疑小說是一個設置謎題和破解謎題的過程,好謎題和好解答都很重要,最高級的懸疑作品一定是兩者都好,二位一體。當前有些懸疑作品會為了好謎題而放棄好解答,先把讀者圈進來再說,我希望我不做這樣的事。

懸疑劇的火爆對懸疑小說發展推動很大

記者:在您之前的採訪中,您對於《看不見的薔薇》的整體評價是“之前我解構別人的故事,這次我解構自己的故事”,您是否可以與大家詳細地分享一下您的“解構主義”?

葵田穀:現在想想“解構主義”更多是我自編的一個詞,當初的目的無非是自我答辯。後來我問度娘,才發現原來真有“解構主義”這回事。

我想“解構主義”的本質不是肆意地破壞,也不是狂妄地另起爐灶,而是迭代式的創新。

在《看不見的薔薇》裡,我特別希望讀者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它們來自很多個我寫的故事;它們會藏在筆法裡、橋段裡、情感裡、人物裡。樂高積木為什麼有趣而益智,就是因為它能用全相同的部件,砌出全不同的面貌。

記者:懸疑小說作家通常給人的印象是聰明、理智、邏輯性推理性強,您是這樣的人嗎?

葵田穀:其實我是典型的文科生,思維亂跳,熱衷跨界,也有些浪漫情結。但我中學是物理課代表,大學學的是財務,目前從事的也是規範性的工種,可能算受過一些專業訓練吧。我給我家小孩輔導功課時,倒是會常說:你能不能講點邏輯?

記者:《隱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這兩部根據紫金陳作品改編的劇作今年都很火,近年來一些國產懸疑劇成為爆款,您認為這是否會推動國產懸疑小說的發展呢?

葵田穀:我覺得推動作用是非常大的,作者、讀者、觀眾是一個共生共長的市場。但在通過市場化手段解決流量和容量問題的同時,從業者需要保持初心。

記者:聽說《看不見的薔薇》的影視版權已經售出,想問您一下您是如何看待影視改編與小說原著的關係的,您會希望尊重原著還是隨意修改,您會自己要求作為編劇嗎?

葵田穀:有時會覺得自己寫的東西難以影視化,上市當下就能售出(影視版權),我不覺是以此為榮的,也許作者應該專心致志把故事寫好,別想太多為妙。

從小說作者的角度,肯定希望影視化作品能儘量忠於原著,不然和自己沒啥關係。從市場實踐看,忠於原著的影視改編,成功的案例也比不忠於的高一些。如果時間和能力允許,我也希望參與一部分影視製作工作,提提意見也是對自己作品的一種盡責。

想問斯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贖》除了這麼寫,還能怎麼寫

記者:在您的整個創作經歷中,有沒有哪個作家對您的創作產生過巨大的影響呢?

葵田穀:這個問題其實不一而足。我喜歡很多作家,相比於某一個作家,更可能是某一本作品,對我的啟發性意義更大。

譬如村上春樹的《國境以南,太陽以西》、斯蒂芬·金的《肖申克的救贖》、雅歌塔的《惡童日記》、石黑一雄的《別讓我走》、伊坂幸太郎的《死神的精準度》、貴志佑介的《來自新世界》、徐名濤的《北京往事》、須一瓜的《太陽黑子》……你看,懸疑推理類的書,其實也並不算多。

另外,從故事創作的擴展來說,一些漫畫家和電影導演,對我的影響猶有過之。浦澤直樹、諫山創、金敏、巖井俊二、是枝裕和、諾蘭……我都迷得不行。

記者:如果可以隔空對話,您最想和哪個懸疑小說作家聊天,您最想問他的問題是什麼?為什麼?

葵田穀:我想向金城陽三郎、天樹徵丸、佐藤文也老師問好和致謝,那是啟蒙之恩。此外我想告訴斯蒂芬·金先生,他的《肖申克的救贖》讓我受益甚多,想問他這個故事除了這麼寫,還能怎麼寫。

記者:您未來會考慮寫作其他類型小說嗎?平時除了懸疑小說,您還喜歡看哪類作品呢?

葵田穀:有些讀者會說我寫的東西偏文藝,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邊界在哪裡,太現實主義的小說我肯定寫不好。目前我應該會專心寫懸疑,有機會也希望和科幻沾沾邊,我覺得懸疑和科幻,都對啟發民智有益。

我最近也看一些帶治癒導向的書和影視劇,聽朋友說生活懸疑和治癒劇,會是下一個風口。

記者:您接下的寫作計劃,有什麼計劃中的作品,或者是已經在寫的新作品可以提前與大家進行分享一下的?

葵田穀:目前算是在寫系列吧。就是在之前故事裡露過臉的人物,繼續在新的故事裡活躍,包括那個名叫杜學弧的民警。《看不見的薔薇》裡,杜學弧也是在十多萬字以後才登的場。在目前剛完稿的一個長篇故事裡,杜學弧會有幸從頭跑到尾。

如果一定要製造系列故事,我也會希望不止一個個人,而是一個團隊。

文/本報記者 張嘉 供圖/葵田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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