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耀東
498年形勢圖
01
牛車裡的罪人
公元498年,北魏帝國討伐南朝齊國,無功而返。
這支軍隊緩緩北歸。
領軍的是北魏孝文帝拓跋宏,他一臉病容,舉止乏力。
走到鄴城附近的時候,路邊,有一箇中年人,青衣素服,站在路邊。
孝文帝騎在戰馬上,冷冷地看了看他,說:朕知道你是個棟樑之才,但卻不能用你。
青衣素服的中年人漠然地說:臣知道,臣也知罪,我來這裡拜見您,是我必須的禮節。
孝文帝望瞭望身後的隊伍,說道:看見你,只會讓我想起李僕射之死。
這時,孝文帝背後有一個大臣拿著奏摺說,李彪還有幾件冤死人的案件,沒有結清,請押進囚車,帶回京城受審。
孝文帝驚訝地說,囚車就算了吧,用個牛車把他拉回去即可。
說完,一拉韁繩,騎馬走了。
北魏孝文帝和這個人究竟有多麼大的仇恨,以至於明知是人才,而寧願捨棄不用。
時光退回到很多年以前。
這個青衣素服的中年人,還是一個貧困的書生,在北魏太和年間,來到了北魏的首都----平城。
來的時候,舉目無親,身無分文。
他叫李彪。
雖然身無長物,但卻有一股子拼勁。
這麼一個還沒有二十歲的青年就這樣地走進了社會。
他沒有一點處世的經驗,好像劃了一隻獨木舟駛進了大海,不用說狂風大浪在等著他。
在《魏書》裡面。
絕大部分文武大臣都是父母有名姓,或者祖上有官職名姓的。
因為從三國、兩晉、一直到南北朝,是中國門閥制度最鼎盛的時期,不是出身高門,幾乎毫無機會。
只有這個李彪,《魏書》裡面沒有記載其父母的名姓,可見,真的是八輩祖宗都是窮命頭,扒拉都扒拉不出來。
但是李彪很刻苦,也很聰慧。
他家住在頓丘,也就是現在的濮陽一帶。
在那裡,他的學習刻苦是出了名的。
當時他在長樂監伯陽那裡當學生,他老師伯陽相當賞識他。
他有個同學名叫高悅,是個富二代,家族非常有錢,藏書極多。
李彪就經常去高悅家借閱,然後,在家抄寫,背誦,一直到熟練記憶為止。
在家鄉,他的名氣越來越大。
當時北魏的平原王,名叫陸睿的,在地方上掛職鍛鍊,聽說了他的名字,特意前去拜訪,兩個人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由此,他終於打破了出身的羈絆,被推舉為孝廉,到京師學堂中修習學業。
來到北魏首都平城,他首先拜訪富二代同學高悅的哥哥,名叫高閭的,兩個人也很快成為朋友。
高閭在家鄉就久聞其大名,如今,一見到本人,談吐不凡,為人謙遜,非常仰慕,就經常在官員中稱讚新來的窮書生李彪。
02
攀附名相
一年之後,李彪結識了一個真正的大神級的人物------中書令、加授散騎常侍、順陽侯李衝。
也就是說,這個李衝,爵位是順陽侯,官職是中書令加授散騎常侍,負責皇帝的文書起草、批閱,類似於宰相。
既然都姓李,那就五百年前是一家了,李彪就儘量攀點關係。
哪知道,這一次結識,卻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
李衝,在當時的北魏帝國,可是大大地有名,正宗的隴西李氏,曾經的北涼國王、敦煌公李寶的小兒子。
李衝在任給事中的時候,曾經力排眾議、大膽改革,主張執行三長制和均田制,給北魏帝國帶來了空前的活力和發展,為北魏孝文帝時代的強盛,奠定了基礎。
當時,魏孝文帝還小,當政的是孝文帝的祖母,馮太後。
由於他的能力不凡,得到了馮太後的賞識。
是馮太後唯一依靠的中流砥柱,每日賞賜的金銀珠寶不可勝數。
由此,李衝家資鉅富。
而且李衝還一表人才,其步伐、舉止、氣度平和大方,談話有禮溫和,反應極快,眼神專注尖銳,幾乎令人不敢正視。
以至於很多史書上記載,李衝是馮太後最寵愛的情人。
李彪結識了李衝這樣的大人物,命運再次進入快車道。
李衝很欣賞他,就安排他先到中書省擔任中書教學博士。
這個官職很適合博學的李彪,畢竟他曾經多年苦讀。
而且,我們知道,中書省是專門為皇帝起草詔敕及閱讀臣下表章的部門,都是實權人物,而作為他們的老師,李彪有如此眾多的掌握實權的學生,將會為他以後的升官之路,打下堅實的基礎。
所以,李彪非常感謝這個比自己小6歲的大人物。
每次在公共場合遇見李衝,他都是施大禮,恭敬地迎送。
幾年之後,李彪從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慢慢混成了大家都很熟悉的官員。
公元490年,李彪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展現自己才華的機會。
03
才能初顯
那一年,北魏孝文帝最敬愛的祖母,馮太後去世。
南方的齊國派了一個使節團隊前來弔唁致哀。
南齊為首的使臣名叫裴昭明,這個人也是一個才子,不僅博聞強識,而且很有辯才。他來到北魏後,就想穿著南齊的官服進宮弔唁。
因為,南方齊國的官服是大紅大紫的顏色,他故意假裝不懂喪禮的禁忌。
北魏孝文帝當時已經施行了漢化政策,因此北魏的大臣們知道按照儒家的禮儀,是不能穿大紫大紅的衣服來進行弔唁的。
不過,刁難敵國,這是古代出使官員的慣例,無論出使的一方,還是接待的一方,都要故意為難對手。
孝文帝想了半天,這事,得找他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大臣,李衝解決。
李衝心中早有對策,立即派遣一個名叫成淹的官員前去接待南齊使者裴昭明。
成淹本是南朝劉宋的一名官員,後來投靠了北魏。
裴昭明不知底細,以為北魏都是胡人,就故意問成淹:“魏朝不允許使者穿自己的朝服參加喪禮,出自何種典禮?究竟是何居心?”
成淹回答:“吉禮與兇禮是完全不相同的,有的就是約定成俗。《論語》上記載,孔子不穿羔裘紅帽參加弔唁,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識。從前魯國季孫出使晉國,問清了遭逢喪事的禮節規矩後才出國。現今裴大使是從江南遠道而來參加弔唁的貴賓,卻問我們出自何種典禮,難道貴國就沒有懂得禮儀的官員了嗎。”
裴昭明沒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北魏官員,如此精通儒家典籍。
有點架不住了,雙方一番唇槍舌戰,裴昭明最終理屈詞窮,只好接受穿白色喪服弔唁。
孝文帝大喜過望,重賞了成淹,升成淹為侍郎,還賞賜了一百匹絹。
接下來,就要派遣官員前去出使南齊,一是答謝對方的祭拜,二是宣示一下北魏的國威。
這一次就無法選成淹了,畢竟他是人家南方投降過來的,再回去出使有點不合時宜,而且也顯得北魏無人。
尤其重要的是,這一次去人家地面,派出的這個大使,要面臨非常困難的局面。
要做到有禮、有利、有節,假如一不小心,就會失了體面。
孝文帝還是找李衝商量。
李衝再次胸有成竹地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李彪。
孝文帝還有點懷疑李彪的能力,是不是有點太書生氣?
李衝說,李彪色厲辭正,才優學博,絕對是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
其人興言於侍宴之傍,啟論於群英之中,讚賞忠誠,識別正直,言論懇切,除了他,在沒有人能勝任。
在出使之前,為了提高這次出使的規格,根據李衝的建議,孝文帝升李彪為假員外散騎常侍、建威將軍、衛國子。
員外散騎常侍,是一種榮譽性的高官,假,就是借的意思,暫任員外散騎常侍,雖然只是暫時性的員外散騎常侍,但已經預示著李彪就此要一步登天。
當齊國皇帝蕭賾得知北魏使者李彪被派往齊國時,他就想藉此機會整蠱一下這個北魏使者,為裴昭明去魏國悼念時所受的屈辱報仇。
他派人去建康城外拜見李彪。
李彪知道南齊早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只等他來,以便設局刁難。
果然,齊武帝蕭賾為他舉行了盛大的宴會,並準備了一支樂隊為他演奏音樂。
當樂隊剛要奏樂,李彪突然站起身說:“我朝的皇太後剛過世,舉國哀痛。請勿在我們面前演奏樂曲,尋歡作樂。”
南齊大臣劉繪連忙站起來應答道:“貴國皇帝既然對皇太後如此孝順,請問,為什麼他卻沒有守孝三年呢?”
李彪在路上就想好了回答,篤定地說:“皇帝守孝三年,誰負責帝國的軍機大事?”
劉繪說:“你們的相國和其他大臣,難道無法為皇帝解憂嗎?難道你們都只靠皇帝一個人的能力來治理國家嗎?”
李彪回答說,春秋戰國時期,屢屢發生大臣比君主聰明,權力掌握在大臣手中的事情。因此,天下一片混亂,戰爭頻繁。
我們的皇帝像三皇五帝一樣神聖,我們作為臣子的,誰能代替皇帝管理國家事務呢?
請問,貴國的政事之裁決,是大臣決定的?還是君主決定的呢?
劉繪看了看齊武帝蕭賾,茫然不知所對。
齊武帝聽到李彪的慷慨陳詞,居然並未沮喪,反而非常欣賞李彪的外交技巧。
齊武帝蕭賾非常喜歡下圍棋,他說,聽您介紹說,貴國這次派來了圍棋聖手,能否讓我們一睹風採?
李彪指了指身後的一個小孩說,就是這個孩子,名叫範寧兒。
齊武帝蕭賾很驚訝,但是卻不敢怠慢,也派出了南方的第一國手,名叫王抗。
這邊範寧兒和王抗下棋,那邊蕭賾和李彪一邊談論詩文,縱論古今,一邊觀賞棋局。
最終,北魏的第一國手範寧兒,戰勝了南方的第一國手,王抗。
李彪的使團,至此完勝對手。
李彪歸國的那一天,蕭賾專門為李彪舉行了告別儀式。
這一次,他再無刁難之心,只是真心的覺得遇上了知己。
他強烈讚揚孝文帝的智慧,並讚賞北魏鮮卑人建立的國家,居然能有這樣精通儒學、瀟灑風流的人物。
04
嚴酷的吏治
北魏孝文帝瞭解了李彪出使的具體細節之後,非常高興,立即任命他為秘書丞,兼修國史。
繼承當年第一謀臣崔浩未竟的事業。
在李彪編修國史的過程中,孝文帝逐漸瞭解了他的才能,越發的欣賞,特意把他比作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史學家班彪和司馬彪,將其名字改為,李彪。
(也就是說,他原來不叫李彪的,只是我們已經無法考證他的原名了)
不僅編修史書,對於政事,李彪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給孝文帝上了七條言事的建議,全部得到了採納。
只是他的出身太過低微了,這是孝文帝非常遺憾的一點。
孝文帝固執地認為,所有不是門閥氏族出身的,都不能得到重用。
所以,儘管孝文帝一再地提拔他,卻始終不能把他列為可以信任和託付的官員,始終無法和出身於隴西李氏的李衝相比。
他曾經這樣誇獎李彪:李彪雖不是出身名門。本來缺少華貴的資本,但他見識廣,思維聰捷,學識淵博,剛辯之才,是如今最合適的人才,尤其難得他勤勤懇懇,萬事以國事為重,如不嘉賞他的行為,敘錄他的功績,那憑什麼勸勉獎勵勤勞能幹之人呢?
由此可見孝文帝矛盾的心情。
但是,孝文帝對他的重用卻是毫無疑問的。
公元494年,孝文帝拓跋宏御駕南徵,再次假李彪為冠軍將軍、東道副將,就是說再次暫任冠軍將軍、東道副將,不久又假徵虜將軍。
南徵結束之後,李彪被任命為御史中尉,領著作郎。
從此,李彪被孝文帝所寵幸,主管官員的考核與賞罰。
這是一個職位雖不是最高,但權力卻極大的一個位置。
也就是說,雖然此時,他沒有李衝的官大,但是,職權,已經超越了李衝。
畢竟,他是代表皇帝考核、賞罰官員。
而李衝,官位再高,也只是一個受考核的對象。
兩人的關係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首先,我們得說,李彪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而且,有遠大的抱負。
他不允許自己犯錯,不允許有貪贓枉法的行為發生,他要嚴格執行制度。
這在別人看來,這很明顯是“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
尤其是李彪非常嚴格,無論任何人都絕不手軟,甚至經常是從重處分官員。
而且,他出身寒門,沒有門閥的背景,對誰都沒有顧忌。
也許,這正是孝文帝把他放在這個位置的目的吧。
酷吏,就是這樣來的。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官員,無論大小,都害怕他。
甚至是北魏的一些豪強大族,看見他,就像老鼠見了貓,紛紛走避。
李彪所到之處,如秋風掃落葉一般。
他原本就有些清高,不合群,此時,就更加孤立了。
他的大恩人李衝曾這樣形容李彪:無論是諸王之尊,還是皇帝近侍,只要有錯,立即嚴懲。
秉志信行,不避豪勢,其所彈劾,應弦而倒。赫赫之威,振於下國;肅肅之稱,著自京師。
有一次,李沖和李彪一起去河陽辦案。
當時,李衝是尚書僕射,同去的還有太尉、司空,這都是宰相級別的官員,但是,審理辦案,卻是李彪為主。
當時,他們的任務是集中閱查廷尉所審問的犯人。
有一個犯人當場訴說冤枉,那人訴說的道理還沒完,李彪便勃然震怒,從東面的座位上躍起,捋袖揎拳,口中宣說大膽賊奴,然後大喊左右的衙役:“去把我木手拿來,把這奴脅骨打斷!”
幾個宰相心中都有些怵李彪,各自沉默不語。
最終,這幾個喊冤枉的,都下了監獄。
其實,我倒覺得,這幾個宰輔,都比較圓滑,有點故意坑他。
但不久,李沖和李彪的矛盾就白熱化了。
05
李衝之死
這得從李衝的家事說起。
李衝有兄弟六個,早些年,李衝父親去世之後,弟兄六個因財產經常發生糾紛。
後來,李衝受到馮太後賞識,青雲直上,賞了大量的財物,不僅馮太後喜歡他,孝文帝也與李衝情同手足,多次賞賜其財物。
李衝分了好多資產給其他五個兄弟,兄弟們情誼逐漸加深,一時在京城傳為美談。
憑著馮太後、以及後來孝文帝的情分,他把五個兄弟統統提拔成高官,甚至兄弟們的親戚,以及李氏的宗族,只要沾親帶故的,統統有官做。
一家人的俸祿,每年都在萬匹以上,只要是他的親戚,即使是痴聾的殘疾人,也無不做了大官。
李彪對此本來也可不聞不問,但李衝家族龐大,總有一些與政令法規衝突之處,這就讓李彪為難,於是就辦了一些人。
李衝對此極為憤怒,一開始還能隱忍,但是,人和人的關係,一旦出現了一個漏洞,就沒法假裝可以過去,只能越來越大。
兩個人的隔閡和矛盾越來越大。
曾經,李彪見了李衝,就會恭恭敬敬行大禮,如今,卻形同陌路。
矛盾,終於在一個恰當的時機成熟之時,爆炸了。
這個時機,就是孝文帝的離開。
兩個人沒了阻擋,就直接碰撞了。
公元498年,北魏孝文帝再次南下,徵發冀、定、瀛、相、濟五州兵卒二十餘萬,直趨襄陽。
彭城王勰等三十六軍前後相繼,奔襲宛城,當晚攻克外城。
在京都洛陽,孝文帝安排李彪兼任度支尚書,與僕射李衝、任城王拓跋澄等人留守京城,輔佐太子、共同處理國家日常事務。
不料,孝文帝前方戰事不利,後方更是亂成一團。
留在京城的執政三人組,僕射李衝、任城王拓跋澄和李彪發生了嚴重的衝突,最終,二人將李彪逮捕,下了大獄。
孝文帝在前線接到報告,驚訝道,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這時,李彪的報應就來了:由於多年懲辦官吏,得罪了門閥氏族一大批人,孝文帝身邊這些文武大臣,如今有了僕射李衝、任城王拓跋澄的撐腰,紛紛進言,證明李衝等人逮捕李彪的行為是正確的。
而且,李衝的奏章非常極端:
請皇帝查證,如臣所說是真的,請立即處死李彪於城北,以除奸矯之亂政;
如臣所說是謊言,就請立即流放為臣於荒僻之地,以息青蠅之白黑。
最終,“有司處彪大闢,帝宥之,除名而已。”
也就是說,處李彪死刑,孝文帝感念他的功勞,僅僅是除名而已,罷免了李彪的所有官職爵位,一捋到底,一下子成了一個老百姓。
當初逮捕李彪的時候,李衝壓抑多年的憤怒終於總的爆發了。
他一改往日儒雅形象,對著監獄裡面,坐在牢床上的李彪,破口大罵,李彪,你這個小人,李彪,你這個小人。
出去後,將李彪手下所有御史,一律關進監獄,將他們的臉塗滿汙泥。
回到自己的府邸,李衝依然暴怒,神情驚悸,言語錯亂,而且捋袖拍案,繼續大罵李彪是小人。
李衝家人十分驚恐,連忙請醫生,看病吃藥。
但還是禁止不住,十多天後,李衝在狂躁之中去世,當時才四十九歲。
消息傳到前線,魏孝文帝失聲痛哭,悲不自勝。
下詔曰:“李衝貞和資性,德義樹身,訓導自家,盡忠於國。太和初年,朕未成年,早委軍國機密,實在有功於國…令有關部門奏請諡號為文穆,在覆舟山下葬。”
後來,皇帝車駕從鄴城還歸洛陽,路過李衝墳墓,身邊的人告訴孝文帝這就是李衝的墳墓。
此時,孝文帝也是疾病纏身,行動困難,但他還是下車,走到了李衝的墳前,佇立良久,掩面啼哭。
一直哭了很長時間,他才對身邊的人說:“司空文穆公(李衝),德行為一時所宗,功勞深慰朕心。不幸去世,託墳邙嶺,朕經過這裡,凝望墳塋,悲其仁、思其舊,痛不自勝。可備太牢祭奠,以寬釋朕思念之情。”
06
出身,決定命運
再說李彪。
他被一輛牛車拉回洛陽之後,就繼續進了監獄,不過沒多久,就遇上了大赦,得以見天日。
第二年,孝文帝駕崩。
他的次子元恪即位,是為北魏宣武帝。
此時,司空北海王拓跋祥、尚書令王肅等人,與李彪關係比較親近,經常推薦他。
但是,朝臣們一聽是要安排李彪復出,紛紛反對。
最終,朝廷考慮到他的強項還是寫書修史,就讓他重操往日史官職事,但是,沒有俸祿,只能白衣修史,也就是說只能以平頭百姓的身份修史,且沒有工資。
501年秋天,李彪鬱鬱而終。
回想當初,李彪攀附上李衝之時,一定是非常得意的吧。
只是,命運在那一刻,就已經標好了價格。
他們的矛盾,從那時起,就已經註定,無法更改,只是他倆身在其中,不知道而已。
而且,李彪的寒微出身,早已決定他是無法鬥得過李衝的。
腳註:李彪有個門生,大家很熟悉--酈道元,寫水經注那位。
他還算個小官二代,卻因為沒有雄厚的門閥撐腰,幹事利索而得罪門閥,被故意外派後包圍至渴死在城裡。
歷史:寒門出貴子,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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