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已經步入耄耋之年的徐帥,在北京的一個四合院裡,開始撰寫自己的回憶錄。當他蒼老的眼神回顧大別山時,他還記起了那個名叫程訓宣的姑娘。
白雀園慘案
張國燾主持的鄂豫皖蘇區肅反運動,以紅四軍的“白雀園大肅反”作為起點的。
1931年秋,一個名為“鍾蜀武”的人潛入大別山根據地。到達七裡坪之後,他聲稱受紅12師師長許繼慎故人的委託,來送一封信。
許繼慎收到信後,才發現這個故人原來是他在黃埔的同學曾曠情。儘管兩人曾是密友,但自從因為兩人政見不和分道揚鑣之後,他們已經多年沒有通信了。
一個多月後,鍾蜀武再次來訪。這次的書信不僅有曾曠情的,還有蔣介石的親筆信。兩封信件都充斥著強烈的感情色彩,政治意味極為濃厚。許繼慎立即警惕起來,將書信交給了軍部,並向徐帥、曾中生做了彙報。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封信最後落到了正在大別山主持肅反運動的張國燾手裡。張國燾獲悉信中內容後,立即派人將許繼慎夫妻抓捕,次日將夫妻二人秘密殺害於保衛局牢房。
許繼慎被害後,大清洗公開化了。短短十天時間,肅反波及白雀園鎮全境,其中黃埔學生數十人連同婦孺清一色滅門。這就是著名的“白雀園慘案”。大別山的“紅色黃埔”勢力,就是在這個慘案後開始沒落的。
程訓宣被害
肅反擴大化的錯誤,在蘇區像一場瘟疫,繼續蔓延著。一批又一批的好乾部,包括徐帥的愛人程訓宣也在肅反中被無端殺害。
那是1932年第四次反“圍剿”中的事。那時的徐帥正在七裡坪一帶指揮作戰。一天,由於作戰比較忙,他讓警衛員把破襪子給妻子程訓宣送去,讓她幫忙補一補。
警衛員不一會就氣喘籲籲地回來了。徐帥看到他神色緊張,心裡不由一緊,問道:“出了什麼事啦?”
“她被抓走了,說是反革命!”警衛員回答道。說程訓宣是反革命,顯然是無稽之談。據資料顯示,程訓宣的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她家姐弟五個,除了姐姐幼年夭折外,其餘都參加了革命。這樣的一個好同志,怎麼可能是反革命呢?
程訓宣被捕後,保密局將其雙手捆綁吊於樑上,並遭毒打,逼她承認徐帥是“改組派”、“AB團”。但程訓宣始終不鬆口,拒絕承認所謂的“罪行”,最後慘遭殺害。
在程訓宣被害前,徐帥曾問過一些人,但沒有問出個究竟。直到長徵勝利抵達延安後,徐帥見到時任鄂豫皖蘇區的保衛局長周純全,問他:“為什麼把我老婆抓去殺了,她有什麼罪?”周純全此時只好說實話:“她沒有什麼罪,當時抓她,只是為了搞你的材料。”
肆意殺人
這場屠殺一直持續到1932年夏天,並波及了大別山居民。據徐帥回憶:“富農及別的壞成分,無故被殺在一千五六百人以上。殺人玩起了花樣,有點天燈的,也有剝皮的……”
在“肅反”中,被張國燾加以“改組派”、“第三黨”、“AB團”等莫須有的罪名,先後逮捕、殺害的紅軍連排以上幹部和革命戰士,就有2500餘人。其中就包括黃麻起義組織者之一的戴克敏和時任鄂東北特委書記的徐朋人。
第二次國共合作期間,一個國民黨前藍衣社成員才道出了許繼慎被害之謎。“我們只不過略施小計,張國燾就殺掉了許繼慎,這是我們預料不到的”。言語之間,該特務不無洋洋自得之意。
歷史的教訓,值得注意。鄂豫皖蘇區的這場鬧劇,不是孤立的,是教條主義、主觀主義、宗派主義攪在一起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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