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漫長的封建歷史中,皇帝基本都是由男子擔任,唯一的例外就是武則天了。關於這位女皇帝,《資治通鑑》中稱讚她:“挾刑賞之柄以駕御天下,政由己出,明察善斷,當時英賢亦競為之用”,而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王夫之則斥責武則天“鬼神之所不容,臣民之所共怨”。
關於武則天的是非功過,即使已經歷經千年的歲月,仍然沒有人能夠徹底評說清楚。而武則天稱帝之所以會受到歷朝歷代許多人的譴責和辱罵,除了由於在男權社會中女子歷來被視為附庸不允許她們參與政治之外,更關鍵的問題在於武則天登上皇位的手段太過無恥殘忍。
根據史書記載,為了奪取皇位,武則天甚至做出了害死自己的親生兒子的獸行。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武則天到底有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也是眾說紛紜。然而,通過對陝西當地發現的一個墓誌銘的解讀,歷史學者們終於揭開了武則天的無恥獸行。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一、賢良太子,暴病身亡
武則天與唐高宗李治一共生養了四個兒子。其中,被譽為“賢良太子”的李弘,是武則天為李治生下的長子。武則天通過政治鬥爭,最終如願以償地成為了皇後,而搖身一變成為嫡長子的李弘則不由自主地走進權力舞臺,年僅四歲就成為了太子。
與熱衷於爭權奪利而心狠手辣的武則天不同,李弘自幼接受了良好的儒家教育,性格寬宏仁孝,受到父親李治的寵愛和器重。李弘成年後開始參與政治,主張推行寬鬆的政策對待百姓,受到了朝野上下的愛戴。
除此之外,李弘的文學才能也相當卓越出眾,曾經組織文人學士談經論文,還主持編纂了收集各代文集的《瑤山玉彩》。在李弘的影響和號召之下,唐朝文風開始興盛,儒家學說得到進一步的傳播和弘揚。
然而正是這樣一位優秀的太子,卻在上元二年正當壯年的時候“患急病”突然去世,年僅二十四歲。那麼,李弘的死到底有何蹊蹺之處,以至於在官方說法是“病死”的情況下,後世史書如《資治通鑑》中的記載會認為這位賢良的太子是被人謀害,而且還把矛頭指向武則天呢?
二、兩大糾紛,母子隔閡
李弘作為武則天與李治的第一個孩子,而且才能出眾,按理說一個母親看到這樣出類拔萃的兒子應該會感到非常欣慰才是。然而,作為政治人物的武則天卻早已割捨了正常的母親情結,在她的心中,放在首位的是自己手中的權力。
當時,由於李治患有頭風,時常發病,不得不經常性地要臥床靜養,武則天因此在李治的授意下獲得了掌握朝政的權力。然而,李弘的出現逐漸打亂了一切,李治寄希望於培養李弘作為自己的接班人,並逐漸接管政事,甚至產生了禪讓給李弘的念頭,這影響了武則天的權力。
由於李弘在處理政務時表現出的卓越才能,武則天明白,假以時日,李弘毫無疑問可以做到乾綱獨斷,不需要像李治那樣依賴自己,這就意味著自己的權力很有可能會失去。此時已經大權在握的武則天,自然很難容忍在政治上出現一個剝奪自己政治權利的對手。
除此之外,武則天與李弘這對母子之間還十分不幸地產生了一些隔閡。如果說政治方面李弘只是有可能發展成為武則天的對手,那麼在私生活方面,這對母子之間已經在不經意間產生了不少的糾紛。
原來,李弘出於同情之心,主動向父親李治提出請求,將武則天的死敵蕭淑妃的兩個女兒放出宮中嫁人。雖說李治的這兩個女兒算是李弘的姐妹,但卻是武則天死對頭的“餘孽”。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為自己的仇敵說話,武則天的心裡自然是不痛快的。
後來,更為嚴重的是,武則天的外甥賀蘭敏之仗著武則天的寵愛,竟然恬不知恥地強佔了原本已經選為李弘妃子的楊氏。雖然最終礙於法理,武則天不得不處理了賀蘭敏之,但這已經大大地加深了母子之間的隔閡。
正因為李弘與武則天之間出現的這些裂痕,後世史書才會把李弘的死歸結為是被武則天所害。但是因為查無實據,替武則天說話的也大有人在。
三、墓誌銘出土,揭開真面目
1995年,陝西當地發現並出土了一個墓葬,其中的墓誌銘成為了一個可以證實是李弘非正常死亡的關鍵性證據——閻莊墓誌。這位墓主人閻莊生前正是太子李弘的親信大臣,擔任太子家令。而令人敏感的一點是閻莊的死亡時間,只比李弘晚了大約五個月。
在閻莊的墓誌銘中,一段話引起了學者們的注意:“豈意彼蒼冥昧,福壽徒欺。積痗俄侵,纏蟻床而遘禍,浮暉溘盡,隨鶴版而俱逝。”其中,所謂的“蟻床”指的是靈床,“鶴版”指的是棺材。由此可見,這段話提及了一位因“遘禍”而意外身死的人物。
而結合相關證據,“蟻床”、“鶴版”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指李弘。這段話的主要意思隱晦地指出了,李弘橫死不久之後,就致使他的家令閻莊也受到了牽連,最終遭受了同樣的命運,不得不“隨鶴版而俱逝”,與之一同橫死。
因此,這則墓碑告訴了我們一個真相,李弘的死絕非正常死亡。而結合當時的歷史情況,李弘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位高權重且有禁軍保護,依照他賢良的品格也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算有什麼人想殺他也是有心無力,且事後也必然受到追查。
然而,李弘死後,武則天和李治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李弘的死判定為謀殺,也沒有追查兇手,而是將李弘的死歸結於疾病,與墓誌銘的說法截然不同。而在當時,朝廷大權基本掌握在武則天手中,不難看出,正是她掩蓋了李弘的死為“遘禍”的真相,沒有追究任何人。
因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作為唯一有動機殺害李弘的武則天,在李弘死後又定性為病死,自然不難想到這一切都是武則天的陰謀,殺害李弘的真兇也就是武則天了。學者們作出了論斷,武則天害死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一記載,的確是真的。她的確做出了“虎毒食子”的獸行。
小結:
蘇軾曾經感慨過歷史人物的性格與抉擇,認為“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武則天作為千古以來唯一一位女皇,她登頂權力巔峰的道路可以想見一定是充滿陰謀和血腥的。只不過,人們一直對她會否做出殺害親生兒子這樣的獸行存在疑問而已。
而透過墓誌銘的記載我們得知,在權力的誘惑下,武則天的確喪心病狂到作出殺害自己親生兒子這樣的無恥行為,當真令人觸目驚心。墓誌銘的出土佐證了歷史書的記載,史書果然沒有騙人,同時也讓人直觀地看到武則天對權力的痴迷。
為了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力,即使是面對自己十月懷胎誕下的親生兒子,武則天也可以做到毫不留情,這或許也正是為何武則天雖然功績卓著,卻還是會受到後人如此多非議的原因吧。
參考資料:《資治通鑑》、《舊唐書》、《晁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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