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一朝,出過幾起少見的險事怪事,有“禁門之變”刺客行刺皇上,有天理教攻入紫禁城,等等。當然還有一件大事不可不提,那就是兵部“失印案”。
嘉慶二十五年(1820)三月初八日,嘉慶帝率領宗室王公、文武百官前往河北遵化的東陵。剛走到湯山行宮時,他接到兵部奏報,說是藏於庫內的印信遺失,印鑰和鑰匙牌也一併無存。
嘉慶帝聽後又驚又氣,以前歷朝哪裡聽說過部堂大印丟失的事?遂立即命軍機處傳諭步軍統領衙門,令其告知京師五城多派捕役,嚴密訪察。又諭令留京的王公大臣奉同刑部立即將兵部守庫人員拘捕審訊。
嘉慶帝對這個案子感到十分奇怪。因為兵部大印與其他一些印都存於同一個箱子。各印都是銅質,只有兵部行印是銀質的,三月七日開箱取印,其他各印俱在,唯有銀印和銀牌丟失,竊賊為什麼只將這兩件東西竊去?
帶著種種疑問,嘉慶帝一路上就不斷督催該管大臣,一定要將此案審個水落石出。經連日審訊,得該管堂書鮑書的謊供,說是上年九月初三,皇帝行圍之後回京的當天,就已經將兵部行印和其他印信一道入庫了,直到三月初七日那天又需用時,才發現大印遺失。嘉慶帝對這破綻百出的供詞並不相信,又派人把上年隨圍的有關人員一併提來審訊。
四月三日嘉慶帝謁陵之後還京,發現審訊仍無結果,非常惱火,斥責有關官員“疲玩成性,互相推諉”。將莊親王綿課、大學士曹振鏞、吏部尚書書英以及刑部堂官,一併罰俸半年,各衙門派來審理此案的官員,均罰俸一年,同時警告陵綿課等人不可懈怠,若再拖拖拉拉,還要重罰。
綿課無奈,遞折上奏,請求議處,其實是想推給別人,自己脫身。嘉慶帝不準,把綿課的花翎先行拔去,還讓他加緊審訊,並以五月五日為限,到時再審不出來,定將他從嚴治罪。在如此嚴厲的督促下,綿課等人日夜逼供,鮑幹方才承認,其實去年收印時並沒打開查看,恐怕是行圍路上就遺失了。
審訊結果上報後,嘉慶帝仍覺可疑:行印有正、備印匣兩份,只有正印匣有鑰匙和鑰匙牌,備印匣則無。如果行圍路上大印丟失,那麼既無鑰匙,又無鑰匙牌,負責收貯印信的鮑幹怎麼肯接收?於是下令再審。
直到四月二十四日,嘉慶帝才得知,去年八月二十八日,當他從承德秋圍之後回京,路過巴克什營時,看守印信的書吏熟睡,印信連同印匣被竊賊乘機竊走了。這位書吏害怕,便買通鮑幹,把備用匣冒混入庫,鮑幹又買通值班的書役,設置了行印在庫被盜的假現場。這場並不複雜的案子再審了一個半月之後,終於真相大白。
為了尋找偷印的竊賊,嘉慶帝多次命軍機處督促直隸總督等大員,在古北口、巴克什營、密雲一線穿梭往來,明察暗訪,卻一無所獲。嘉慶帝無奈之下,只得命人重鑄一個。至於原來的行營究竟被何人偷去,偷去何用,便再也無從得知了。
由於此案,管理部旗事務的年已86歲的大學士明亮,受到降五級的處分,兵部尚書和左、右侍郎,也都被摘去頂戴,或降或調。然而這個案子仍存在諸多疑點:對這個不算難查的案子,綿課等幾個大臣怎麼會嚴刑審訊了一個多月還審不出來,以致鬧到情願引咎辭職的地步?
所以,當時人對此就有諸多的揣測。禮親王昭槤在《嘯亭雜錄》一書中曾記:他聽兵部主事何某說,當時收取印信時,正輪到他值班,是何與另一滿員親手把印匣接過來的,印信確實還在。昭槤還記得有人說,這顆印信,是有人賄賂鮑幹從庫中竊走的,目的是相約舉事,結果事尚未發,丟印之事就出來了。
因為不知道這事牽連到哪個,大臣們怕鬧大,怕嘉慶帝因此而興大獄,於是把事壓下了,編造了印信在行帳中丟失的謊言來哄騙嘉慶帝。還有人說,此事過了不到一月,就有“貴人”父子相繼暴死,其幼子也被偷偷藏起,恐怕與失印事有些關係,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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