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上海的天更冷了。但90高齡、神採飛揚的志願軍老戰士馮國權爺爺卻說，他更加覺得溫暖了。這天下午，按照事先的約定：我、全國勞模王承、中共徐彙區委老幹部局局長彭燕和天平街道社會發展中心主任叢海燕，陪同光啟小學少先隊大隊長劉佳怡，前往馮爺爺家附近的天平街道陝西居委會的會客室，聽他就其英勇戰鬥過的志願軍空軍第十二師為主題，緬懷戰友！
△ 左起：徐彙區委老幹部局彭燕局長、原志願軍空軍十二師老英雄馮國權、全國勞模王承、作者
這不是馮爺爺今年第一次接待紅領巾，早些時候，全國紀念抗美援朝暨中國人民志願軍出國作戰70週年之際，馮爺爺就在同一個會客室和附近著名學府建襄小學少先隊代表——王承小隊的八位同學進行了充分交流。11月14日，金海岸就曾以《如何讓孩子理解抗美援朝？天平德育圈小記者這樣致敬志願軍英雄》為題，進行了報道。這篇報道反響很大，不僅得到了徐彙區文明辦、徐彙區委老幹部局和天平街道黨工委、徐彙區教育局的積極肯定，還在多所學校興起了致敬英雄、緬懷歷史、追夢今天、奮發圖強的德育活動熱。建襄小學，更是當仁不讓。
如陳靜校長和王承小隊的秦義雲小隊長，進一步交流了志願軍空軍的豐功偉績；其課外閱讀精品圖書，則是熱情的彭燕老師從北京特地採購的志願軍空軍著名戰鬥英雄、原空軍司令員王海上將的革命回憶錄《我的戰鬥生涯》。在叢海燕老師鼓勵下，秦義雲同學撰寫了學習心得並發表在新民晚報社區版（天平家園）上。秦義雲還給馮國權爺爺寫了問候信，主動彙報了學校德育近況。
△ 天平社區報11月20日，刊發秦義雲撰寫的致敬馮爺爺文章
馮爺爺接到由居委會黨總支專門遞交的紅領巾來信後特別開心，當天就提筆給孩子寫了回信（這封回信又成為建襄小學的德育主題活動最新內容）。
△ 馮國權爺爺給秦義雲同學回信手跡
馮爺爺在回信中親切地對秦義雲說：“接到您的來信非常高興。信是居委夏書記親自送來的。真沒想到，小朋友們如此慎重。我90歲了，我怎會忘記：你們的紅領巾、你們的鮮花、你們的敬禮和你們的歌聲。同學們的熱誠、敬意和鼓勵，我不會忘的，我將永遠記在心中。今天的信，雖然字跡淡了點（注：因小學生使用鉛筆書寫），但我找來了老花鏡，還拿了放大鏡，細細地讀了好幾遍。”
信中，馮爺爺表達了繼續和紅領巾交流的熱情願望。他告訴孩子：“那些當時的空軍、預總、航校、部隊和抗美援朝的生活，故事很多很多，就我們航空兵十二師三十四團在短短一年中就打下了美國敵機47架，榮立集體（團）的二等功。我們的團長鄭長華同志才是真正的志願軍英雄，他的代號在空中一出現，敵人聽了喪膽，會戰作一團。”
他還回憶：“由卓越的空戰指揮員鄭團長奮勇帶領出去戰鬥回來，我們的飛機機頭都會發黑。為什麼？因為大多飛機都開炮了，肯定好成績！還有廣大的地勤人員，他們勞苦功高，日夜奮戰在東北（丹東）零下30度的露天機堡內，為飛行員準備良好的飛行條件。故障不上天，故障不過夜！把飛機準備得好好的，飛得快！瞄得準！明天多打下幾架可惡的敵機！”
△ 志願軍空軍十二師三十四團團長鄭長華（後為空四軍軍長），被美國軍事歷史學家稱呼為朝鮮上空的鷹王！
馮爺爺還請秦義雲轉告建襄小學的同學們：“你們都是好學生，保衛祖國建設祖國的光榮使命，將要落在你們身上，大家知道落後要捱打，不學技術不行。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練好身體、學好本領。現在還小，要打好基礎，少玩手機，少看無用的書，保護好眼睛，帶著問題多接觸科技玩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落款是你們的老朋友馮國權，時間是12月4日。
△ 秦義雲（右二）為同學們宣讀馮爺爺的回信
△ 建襄小學校長陳靜和秦義雲同學交流志願軍空軍的豐功偉績
而此番我們一行攜紅領巾造訪，首先由馮爺爺給劉佳怡同學佩戴了天平德育圈小記者證。
△ 馮爺爺為劉佳怡佩戴天平德育圈小記者證後合影留念
接著，全國勞模王承和馮爺爺交流了心得體會。王承說：正是因為志願軍將士捨生忘死的英勇奮鬥，才為偉大祖國贏得了國際尊嚴和此後幾十年的和平發展機遇期，才會有孩子們“讓我們蕩起雙槳”的美妙歌聲。
王承和馮爺爺談到了全面奔向小康社會幸福生活的最新感悟：“今年我評上了全國勞模。在上海市總工會和徐彙區總工會的鼓勵下，我下社區進學校弘揚勞模精神、勞動精神和工匠精神。互動時交流得最多的就是小康話題，我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見證了上海這個海納百川的城市，如何走在開放的前沿；見證了上海居民的生活水平，如何從小康走向全面小康。”
王承回憶到：上海居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的一個重要標誌就是傢俱，改革開放初期置辦結婚傢俱時就有“三十六條腿”的民諺，即老款式的五鬥櫥、大櫥、床等立地支點的總數。就傢俱而言，這是人們最初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但籌集這樣一套像樣齊全的傢俱並不容易。後來宜家家居剛進入上海市場時，很多上海本地居民結伴而來，並對這個洋公司抱著好奇心，不少顧客會說：“這裡真好看，我家都是自己做的幾隻腳……”王承告知馮爺爺：“而現在，更多的顧客直接就問衣櫥衣櫃在哪裡，我家大平層想定製一整套，要求越來越細，想法越來越豐富……”
對此，馮爺爺倍感欣慰和贊同。他告訴我們：前些日子參加了空十二師在滬老戰士抗美援朝70週年的座談會，戰友們相見格外激動、親切。大家回想起自己為祖國、為人民而不惜犧牲的崢嶸歲月，看到如今上海的城市繁榮、祖國的蒸蒸日上和人民的幸福生活，深感自己的付出和堅守是值得自豪的！為共產主義偉大理想和為祖國獨立自由與尊嚴而壯烈犧牲的志願軍先烈們，值得永久的緬懷！
△ 去年國慶70週年大典，那啟明榮獲觀禮天安門廣場的國家禮遇
△馮國權出席志願軍空軍十二師老戰士紀念抗美援朝70週年活動後留影
30年前，我參加過志願軍空軍戰鬥史料的整理工作，對於空十二師的英勇戰績比常人要熟悉。我告知馮爺爺一點補白：鄭長華團長在抗美援朝勝利之際，當選第一屆全國人大代表；全空軍就三位，即空軍司令員劉亞樓、原國民黨起義飛行員劉善本和抗美援朝空軍戰鬥英雄鄭長華。
△ 第一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朱德總司令和鄭長華親切交談
馮爺爺有點吃驚：竟然不是著名的王海？我回答：當年，鄭長華團長更有戰術貢獻，即總結出“一域多層四四制”的第二階段對美空軍作戰兵法，改變了第一階段“英勇無畏拚刺刀”的受步兵啟發的戰術；空十二師的這一新戰法推廣到全空軍，產生的戰鬥力影響就更大了。而馮爺爺熟悉的一位丹東籍空十二師戰友那啟明，原先以為是朝鮮族，現在已經考證出來是錫伯族，這是該少數民族擊落敵機的第一人！
△ 錫伯族英雄飛行員那啟明，1952年在朝鮮上空擊落一架美軍戰機和二架英軍戰機
我和馮爺爺說：我所在的上海社會科學院也有4位志願軍老英雄，其中一位是女英雄邵奇；還有一位姚鵬爺爺已93歲高齡，他是志願軍九兵團二十軍五十九師的宣傳幹事——最早整理了該部宋阿毛烈士所在的冰雕連事蹟。很有意思的是：這4位老英雄迴歸祖國後，放下槍、拿起了筆桿子，後來都成為了學者！
△ 上海社科院老幹部辦慰問本單位志願軍女英雄邵奇
彭燕對我們之間的交流聽得津津有味，她提醒我：明年喜迎建黨百年華誕，希望天平德育圈小記者們積極採訪功勳卓著的老幹部。我和叢海燕當即表態一定不忘初心，進一步傳承好紅色基因，我還將為園南小學編撰《冰雕連校本教材》，以拓展國防主題教育。彭燕很高興地表示，期待明年更豐富的德育圈成果。
△ 作者和天平街道黨工委副書記董明（右）交流老幹部工作
紅領巾代表劉佳怡表示：“幾天前，得知能見到志願軍老英雄馮爺爺，我激動地晚上睡不著覺。今天親眼見到馮爺爺，被他的戰鬥事蹟深深感動，更讓我對電影《上甘嶺》中志願軍勇士們不畏艱險、不怕犧牲的戰鬥情節有了感性和更生動的理解。我們現在的幸福生活都是由志願軍先烈等革命前輩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當馮爺爺親手給我掛上天平德育圈的小記者證後，他還向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這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光榮和應該履行的使命，我將更加努力學習，攀登知識的高峰。同時，我也會給妹妹講好初心故事，在校外積極尋訪老幹部和老英雄們的事蹟，讓他們的風範得到更好傳揚。”
△ 慰問志願軍老英雄馮爺爺的活動結束後，作者和劉佳怡、劉佳媛姐妹合影
金海岸工作室
作 者 | 王泠一（上海社會科學院上海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研究員）
攝 影 | 劉 俊 黃海君 馮偉琳
編 輯 | 樑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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