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瑪特申購結束,果然大熱。
發售價每股38.50港元,融資50.25億港元,每手200股,於2020年12月11日上市.大幅超購356.74倍。回撥47%。共有48萬散戶參加了這次申購。
泡泡瑪特是一家商業模式難以歸類界定的公司。像玩具,像IP運營,又像博彩。
估值出奇地高,2019年4月2日,泡泡瑪特從新三板摘牌,總市值為20億元人民幣。此次按照531億港幣的發行市值算,等於是泡泡瑪特一年多裡估值飆升25倍。
巴菲特在九十年代說了一句話:我只做自己看得懂的投資。
作為一家針對Z時代的潮流玩具廠商,泡泡瑪特,無疑讓許多人看不懂。正因為“看不懂”,人們容易漠視這樣一家風頭正勁的公司的風險。
泡泡瑪特,風險何在?
招股書中,泡泡瑪特用了長達42頁的空間分析自身可能存在的風險因素,大致分為以下幾個方面:
1、能否持續設計並開發受歡迎的產品;
2、IP授權模式下,涉及到第三方的不可控因素;
3、行業格局未定,多方競爭所產生的潛在風險;
4、線下店面能否持續增長;
5、泡泡瑪特從小眾到主流,不可避免地將面臨輿論負面影響;
6、國際市場開發的適應性風險;
7、與第三方供應商合制產品所涉及的品控問題;
8、經銷商模式下對頭部經銷商的依賴問題;
9、營銷成本上漲,但轉化率不可控的風險;
10、庫存管理風險。
在筆者看來,比較核心的風險,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泡泡瑪特能否一直推出爆款IP?
二、市佔率太低,行業競爭者太多。
三、類似“賭博”的成癮性營銷模式,可能存在輿論和政策風險。
IP的生意,能做多久?
泡泡瑪特通過公仔的IP賺錢。與海賊王、哪吒和魔獸世界等有影視、ACG和遊戲作品或故事內核支撐的IP不同,泡泡瑪特熱銷的“Molly”系列的公仔形象僅僅是藝術家王信明在2006年出品的創意作品。
作為IP運營的核心內容,Molly的形象背景空白,沒有完整的故事線和世界觀支撐的角色形象。也就是說,缺乏文化底蘊。
泡泡瑪特CEO王寧曾公開表示,再給五年的時間,泡泡瑪特會成為國內最像迪士尼的企業,雖然不像迪士尼拍那麼多電影,但會像迪士尼一樣擁有很多非常有價值的IP。
但是泡泡瑪特的IP運營與迪士尼相比截然不同。
迪士尼的IP運營方式是從內容到商品。
迪士尼在IP運營上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圍繞IP已經有了從周邊、影視、遊戲、主題公園的一整套變現鏈條。
而泡泡瑪特的IP運營方式是直接商業化。
它的IP就是設計出的公仔。
泡泡瑪特其實對標的對象是日本三麗鷗,這家擁有全球家喻戶曉卡通角色HelloKitty的企業。
然而,三麗鷗已經連續6年減收減利了。
近四年該公司的財務數據呈極速下滑的態勢:營業利潤從16年度的69.04億日元到如今19年度的21.06億日元,縮水了三分之二;淨利潤從16年度的64.75億日元下降至19年度的1.91億日元,慘不忍睹。
沒有什麼角色可以俘獲一代又一代女孩子的歡心。
曾經史努比的身影遍佈100多個國家,如今沒有幾家公司願意再次啟用史努比這一形象;
流氓兔曾與各大文具品牌聯名,當時的“網紅”如今已經無人問津;
米菲兔的身影也隨著90後青春的結束而消失不見了。
IP是有生命週期的,強如HelloKitty在歷經了40餘年的風雨後,也會遇到被時代拋棄的問題。
盲盒作為二次元的衍生品,本身受眾人群就小,生命週期可能更短。
泡泡瑪特必須不停地追逐新IP,甚至跨界聯動。
而這使得泡泡瑪特一度深陷抄襲風波。
今年年初就有B站UP主發現,泡泡瑪特的AYLA動物時裝系列疑似抄襲紅社動漫玩具公司旗下2017年發佈的原創產品,引起了軒然大波。
賽道上競爭者太多
目前中國潮流玩具零售的市場規模由2015年的63億元增加至2019年的207億元,複合年增長率為34.6%。並且隨著潮流玩具在國內的受歡迎程度不斷上升,預期在2024年將達763億元,後五年年化複合增速近30%。
可是,國內潮玩市場參與者眾,市場份額高度分散。數據顯示,按零售價值計算,市場前5大參與者的市場份額合計僅有22.8%。作為目前市場份額排名第一的泡泡瑪特,市場份額則僅為8.5%。
天眼查數據顯示,近五年來,我國潮玩相關企業年註冊量呈逐年上漲趨勢,僅今年年初至11月30日,我國已新增260餘家潮玩相關企業。
在中國市場,值得一提的競爭對手包括Dreams、MedicomToy、52Toys、十二棟文化等。其中,Dreams和MedicomToy均為老牌日本玩具公司。
除上述競爭對手外,包括名創優品、三福等新零售公司開始推出低單價盲盒,或許將對泡泡瑪特的市佔率、盈利能力造成影響。
而隨著泡泡瑪特擬赴港上市,盲盒市場又涌入眾多大大小小 “參賽者”。近日,奧飛娛樂、邦寶益智先後宣佈牽手國內互聯網大佬,打造陰陽師、鬥羅大陸等手遊、動漫IP的盲盒,優質二次元IP的實物化、商品化將成為玩具公司新增長極。
營銷模式存在風險
盲盒最初起源於日本,由福袋發展而來,通常以系列的形式進行售賣,每個系列一般有8-12種款式。
它最吸引人的地方在於其難以獲得的“隱藏款”,除了普通款外,那些概率極低的隱藏款更能激發玩家的賭徒心理,刺激盲盒消費。
這種隨機化的購買體驗正是讓眾多玩家情願耗費巨資“入坑”的原因。
市場上爆款產品的價格往往讓玩家欲罷不能。隱藏款的價格在二手市場上最高可達到售價的40倍,這種不確定性的收益也是盲盒狂潮持續升溫的重要原因之一。
比如,泡泡瑪特的潘神聖誕“隱藏款”,原價59元,閒魚價2350元,狂漲39倍,Molly胡桃夾子王子“隱藏款”,原價59元,鹹魚價1350元,漲幅為22倍。
事實上,盲盒的商業模式,因為掏空“年輕人的錢包”而備受詬病。
去年8月,天貓發佈了一份《“95後”玩家剁手力榜單》。榜單顯示,手辦、潮鞋、電競、Cosplay和攝影成為“95後”年輕人中最“燒錢”的五大愛好。“盲盒”則是“手辦”中玩家增長速度最快的。
今年6月,山東一名12歲女孩3天花上萬元買盲盒,這一社會新聞衝進當日微博熱搜榜單,未成年人盲目消費盲盒引發網友熱議。
有人認為,盲盒理論上有可能被《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十條認定為有獎銷售,這要求商家必須明示規則、不得以內定等方式作弊,儘管目前很多商家會在盲盒包裝上簡單標註規則,但實際中隱藏款、限量款的真實“中獎”率會否低於宣傳,仍有待進一步監督驗證。
在此之前,跟盲盒商業模式類似的網絡遊戲“氪金抽卡”,已經遭到了監管。2016年,文化部下發通知,要求“網絡遊戲運營企業採取隨機抽取方式提供虛擬道具和增值服務的,不得要求用戶以直接投入法定貨幣或者網絡遊戲虛擬貨幣的方式參與。網絡遊戲運營企業應當及時在該遊戲的官方網站或者隨機抽取頁面公示可能抽取或者合成的所有虛擬道具和增值服務的名稱、性能、內容、數量及抽取或者合成概率。公示的隨機抽取相關信息應當真實有效。”
如果參考網遊抽卡的監管,要求企業“公佈抽取概率”,對泡泡瑪特的商業模式或許是重大打擊。
泡泡瑪特盲盒最大的賭注在於隱藏款,但泡泡瑪特並沒有公開具體數值,根據玩家的統計,隱藏款出現的概率為1/144,也就是說,至少要買12盒整套的盲盒才能抽出來,而12整盒的價錢為8496元。
這是一個兩難:如果明確掉落機率,那盲盒的意義就大打折扣;如果概率不透明,又容易引起輿論和消費者不滿,可能引起監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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