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麻雞是除了大盤雞外,新疆人喜歡的雞肉菜品。不同的是,大盤雞是熱菜,而椒麻雞是涼菜,在酒店多為小盤裝,但在專營椒麻雞的店中,卻是用大盤裝的,而且像大盤雞一樣,用一隻雞做一份。
無論是哪個省,涼菜都用小盤裝,人們邊喝酒邊吃涼菜,所謂“下酒菜”一說便由此得來。涼菜少而精,大概有助於從容喝酒,如果一上來就是熱菜,吃飽了便喝不下酒。但新疆人不管那麼多,短短几年便把椒麻雞演變成大盤裝,而且像熱菜一樣吃。究其原因,大概有三:首先,椒麻雞的麻辣效果明顯,口舌受這兩種味道刺激便感覺不到涼了。其次,吃椒麻雞多配花捲、湯類等,還有人喜歡拌入“皮帶面”,吃起來有主食的感覺。再次,椒麻雞像大盤雞一樣,也是一整隻雞,用大盤盛裝,氣勢頗為誘人。
椒麻雞最吸引人的地方有兩個,其一是麻,其二為辣。人們進了椒麻雞店,一般會點一隻或半隻,服務員會問要什麼麻和什麼辣。食客會根據自己口味報上微麻微辣,或中麻中辣。新疆人其實很能吃辣,經常有人會報上正常麻正常辣,不可思議的是有如此喜好者多為年輕姑娘。且不可小瞧此“正常”二字,在吃椒麻雞時指的是最麻最辣。那樣的椒麻雞上桌,吃第一口就會被麻得嘴皮發麻,覺得嘴裡的雞肉並非是雞肉,而是胡椒或花椒。同時亦會發現一個事實,哪怕再辣的辣椒,只要和花椒放在一起,那辣便立刻被壓了下去,只剩下麻了。
椒麻雞選用雞肉,多為土雞和三黃雞。土雞肉質瓷實,味道更純正一些,食之有嚼頭;而三黃雞在各方面都次於土雞,所以價格也在土雞之下。
我只學做了一次椒麻雞,便掌握了要領。當時,我去昌吉的一位回族朋友家做客,他說中午不吃別的,就吃個椒麻雞。我以為要到街上的飯館去吃,不料他從冰箱取出一隻已弄乾淨的雞說,我們自己動手,做一個秘製椒麻雞。
那天,我和朋友把雞洗乾淨後,把鹽和花椒粉抹遍雞的全身,然後放進盆子中,等於是過一道醃製的程序。然後,朋友拿出一大包輔料,讓我挑出麻椒、花椒、姜、黨參、香葉、桂皮、八角、草果、辣椒、胡椒粒、紅棗、枸杞、白芷等,我一一挑出後擔心出錯,他看了看說都對。我的興趣上來了,亦相信自己在做飯方面有天賦,便提出由他指揮我來操作,做一個秘製椒麻雞。
朋友指揮我將所有輔料剁碎放入鍋中的水裡,然後加入麻辣油、花椒粉、線辣子等,等水燒開,一股濃烈的椒麻味瀰漫開來。把那隻雞放進鍋中,把爐火開到最大。大概煮了四十分鐘,朋友說把火調到文火再煮十分鐘。他說千萬不要忽略這十分鐘文火燉煮,如果少了這十分鐘,雞肉就會有爛熟的感覺,吃到嘴裡就不是一塊肉,而是一團肉。
十分鐘後關火,把雞撈出,放到案板上等它晾透。這時候卻並不閒著,朋友說,煮的過程中,椒麻味雖然進入了肉中,但力度已經不夠了,還需再加一道提味的麻辣汁。他怕我做不好,便親自操作,把線辣椒、麻椒、花椒粉和胡椒粒放進鍋中爆炒,然後盛進小碗澆上熱油,一股更加濃烈的椒麻味便瀰漫開來。我們把晾透的雞撕成長條狀,一一放進盆子裡。
關於撕雞肉,朋友也有他的一套,他說雞肉的紋理與它們走路的方向是一致的,譬如胸部、翅膀和脖子等地方,從後往前撕便能撕出長條狀,如果不按照這一方向撕,就把雞撕成了疙瘩。
那頓椒麻雞做得很成功。等我把切好的大蔥和皮芽子放到雞肉上,把那碗椒麻汁倒進去攪拌均勻,再加入少許雞湯,我們就開始吃了。在吃椒麻雞的整個過程中,我們倆說得最多的是“好吃”二字。後來便經常吃椒麻雞,尤其在烏魯木齊,想吃椒麻雞了,下樓步行十餘分鐘就到了紅山市場旁的“紅冠椒麻雞”,這是一家專賣椒麻雞的店,是我截至目前為止吃到的最好的一家。
在別的地方也能吃到好的椒麻雞,但總覺得還是“紅冠”的最好。人的口味就是這樣,第一次吃過的或吃得次數多的,便成為永久記憶。味覺是有記憶的,而且較之於其他記憶要牢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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