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光緒年間,湖南資江上游的牛田鎮有一個叫蕭大猷的讀書人,此人自幼聰明,被人們譽為“神童”。蕭大猷擅長詩歌對聯,書畫一絕,且文風灑脫自成一家,時人稱其為“江南第一才子”。
清光緒五年(1879年),蕭大猷高中舉人,京師參加殿試從長沙乘船溯湘江北上。一天黃昏時分,蕭大猷來到洞庭湖邊上一個叫做草尾集的小鎮子,由於天色已晚無法行船,蕭大猷便登船上岸投宿。
在草尾集,有一個開酒館的老闆和開傘店的老闆都來自牛田,在得知蕭大猷赴京趕考在此投宿之後,他們便結伴過來拜訪,捐資給蕭大猷做盤纏。三個牛田老鄉見面,自然免不了暢談抒懷。聊到傷心之處,兩個店老闆竟感嘆日子不好過,在異鄉開店熟人少,生意差。
蕭大猷受了兩位老鄉的盤纏,看到二人如此傷心,心中便想幫他們一把,以作為對二人資助的回報。在得知二人所開的門店都挨在一起,合租一個門面做生意時。 蕭大猷讓店夥計找來紙筆,當即寫下一副對聯交給了兩位老鄉,聯曰:
問生意如何,打得開,收得攏;
看世情怎樣,醒者少,醉者多。
兩位老鄉都知道蕭大猷是才子,且已經有了些名氣,他的對聯肯定有一定效果。二人將對聯拿回去貼在門上,第二天引來不少行人駐足觀看品評。漸漸地,顧客多了起來,生意也越做越紅火了。
離開草尾集後,蕭大猷繼續乘船北上,來到武漢轉乘車船。在漢口碼頭,朋友李鶴已經在此等候多時,李鶴請蕭大猷上岸逗留一日,以敘友情。當天午飯後,李鶴陪著蕭大猷去住宿對面的市場去逛了一圈。兩個人在經過一處相鄰開著的花圈店和夜壺店時,被兩家貼出的兩則小廣告吸引了。
花圈店寫的是:張家花圈,歷史悠久,經久不衰。
夜壺店寫的是:李家夜壺,乃祖傳秘方研製而成,美觀大方,用途廣泛。
二人見到這兩張奇怪的廣告,都不禁笑了起來。夜壺店主李克與李鶴熟識,拉著兩人進了夜壺店閒聊。李鶴問老闆生意如何,李克一臉苦笑,傾訴說店快開不下去了。隔壁花圈店老闆張清見生意清淡,也過來閒聊幾句。
在談到生意清淡的原因時,李鶴告訴兩位老闆,他們的東西並不是不好,而是廣告做得太差,尤其是廣告詞華而不實,一看就太沒有內涵,顧客見了第一眼就覺得很假,自然不會上門了。言罷,李鶴極力推薦“江南第一才子” 蕭大猷為他二人改寫廣告。
兩位店老闆求之不得,於是便趕緊過來稽首作揖,請求蕭大猷幫忙。 蕭大猷與兩位店主並不熟識,但礙於朋友李鶴面子,也不好推辭了。思量半晌之後,揮筆寫下了一幅對聯,聯曰:
篾扎紙糊,吹不得風,淋不得雨,鬼要;
土做窯燒,燜不得飯,煨不得湯,屁用。
兩位店主人看了,先是覺得此聯古怪,後來看明白後就恍然大悟,貼到門上作為新的廣告。結果換了新的對聯後,立刻引來一堆人圍觀評論,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買東西的人也越來越多,生意漸漸好了起來。兩家小店從此生意興隆,一改過去冷清模樣。
蕭大猷才思敏捷,在光緒年間相當有名。蕭大猷北上之後考中進士,後來官至兵部主事。晚年回到老家在白鹿洞書院、醴陵祿江書院、沅水校經堂等地方講學。不熟悉清史的人,蕭大猷的名字很多人不知道,但是他的弟子中有很多人都是近代歷史上的風雲人物,比如譚延闓、程潛、陳明仁等。
蕭大猷兩幅對聯救活四家店,可見其才子之名不假。這一則故事,也一直流傳至今,成為人們傳頌的經典故事。
參考文獻:《清代奇人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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