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宗年間，小山村裡有一個牧童，姓莊，從小父母雙亡，被堂叔收養，幫堂叔放牛。因為他是放牛娃，故此人們稱呼他為莊小牛。莊小牛心地善良，白天放牛，晚上住在牛棚裡，半夜裡還起來加草，把三頭牛飼養得肥肥壯壯，深得堂叔讚賞。
這三頭水牛中，莊小牛最喜歡被他喚做“大塊頭”的水牛，是一頭健壯的老牛。然而不幸的是，大塊頭在山崖邊吃草時，突然竄出一隻金錢豹。大塊頭在和金錢豹搏鬥時，不慎掉落懸崖，摔斷了後腿，成為跛子。
跛牛不能下力，基本上成為了廢牛，堂叔不願白養，便向官府申請，將大塊頭宰殺了賣肉。莊小牛得知，跑去哀求堂叔，不要殺牛。
堂叔冷笑道：“白養一頭牛，豈不是白花錢！”莊小牛說道：“養牛的錢，我出。”堂叔當初承諾，除了包吃包住外，每一年給他一貫錢的工錢，幫他存著，如今也有五六貫錢了，莊小牛的意思，用這些錢養著大塊頭。
堂叔罵他是個敗家子，也不殺牛了，將他連同大塊頭一起趕走了。堂姐在一旁說情，反倒被堂叔呵斥一頓。莊小牛一賭氣，牽著大塊頭走了。
莊小牛無處可去，便牽著牛坐在村頭的草堆旁發愁，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好辦法，不由得重重地嘆出一口氣。
這時，大塊頭突然開口說話了。只聽它說道：“你是個好心的孩子，既然對我有情，我也不能對你無義。你為了我陷入困境，我可以幫你一把，擺脫困境。”
莊小牛聽見牛說話，不由得大吃一驚，問道：“奇怪，你怎麼說起了人話？”繼而開懷大笑起來，說道：“太好了，以後你可以陪我聊天了。”
大塊頭說：“你還是先幫我治療腿傷吧，至於我為何會說話，再慢慢對你說。”它講出幾味草藥，又講了辨認方法。莊小牛上山，採來草藥，用石頭砸爛，塗抹在牛的腿上。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莊小牛啃著野果，聽大塊頭講起往事。
它本是天上的一名神將，人稱黑臉將軍。有一天奉命，和白臉將軍一起到凡界，誅殺偷跑下凡的天宮侍女。這個侍女，耐不住天宮寂寞，偷跑下凡，和一名農夫結成夫妻，過著平靜的生活。天帝大怒，認為有傷天庭風化，下令務必讓她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永遠消失，從而震懾天宮裡的仙女們，不敢再有偷跑凡界的念頭。
兩員天將來到凡界，白臉將軍正要施展五雷轟頂大法，黑臉將軍忽然發現有孩子在身邊，為了避免傷及無辜，他出手製止了白臉將軍。白臉將軍大怒，和黑臉將軍打了起來。
侍女趁機飛昇天界，跪在王母娘娘腳下求情，王母娘娘心生憐憫，免了她的死罪，讓她降生凡間，十世輪迴歷練。
玉帝責怪黑臉將軍誤事，便將他打下凡間，投生為牛。白臉將軍受到牽連，罰他在天庭做三年苦役。那頭金錢豹，便是白臉將軍幻化的，來報復他的。
聽大塊頭講完，莊小牛唏噓不已，詢問那個侍女的下落。大塊頭說：“她被降生為農戶之女，天庭為了增添磨難，讓她的父親早死，和母親相依為命。前不久，她的母親死了，她孤苦無依，你去投奔她吧。”
莊小牛搖頭說：“我一無所有，不知她會不會看上我這個窮小子？”大塊頭說：“她有房有田，你有我這頭健壯的耕牛，此乃天作之合。”
在大塊頭一再鼓勵下，莊小牛牽著牛，按照牛的指引，來到了女子的家。女子名叫翡翠，兩人相見，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莊小牛把來意一講，翡翠欣然同意。當晚，兩人便拜了天地，結成夫妻。
自此後，莊小牛耕種，翡翠紡織，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忽然有一天，大塊頭開口道別。原來，莊小牛的前世，就是那個和侍女結婚的農夫。玉帝怪老牛多嘴，讓兩人現世又結為夫妻，便派天神收了它的魂魄。
莊小牛和翡翠相互對視一眼，難怪兩人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大塊頭說：“我下世還是投生為牛，不久後，我會來找你們的。”當晚，突然響起一聲霹靂，大塊頭死了。
夫妻倆將大塊頭埋了。
過了三個多月，突然跑來一頭小牛犢。夫妻倆大喜，收留了它。不過，無論莊小牛怎麼逗弄，小牛犢就是無法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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