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們明白Fuck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把這個詞掛在嘴邊
如果這世上只剩下一個英文單詞可以表達一切人類情感，這個萬能詞彙是什麼？
你可能想不到，是“FUCK”。
最近，Netfilx上線了一部極具趣味卻相當嚴肅的記錄片，《髒話史》。老帥哥尼古拉斯·凱奇用他低沉性感的聲音講述一些全球人民都耳熟能詳的英文髒話背後有怎樣的文化。
是的，髒話也有文化，畢竟它們是世界上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彙。
01
沒有壞的語言
只有髒的使用
有人說，世界上沒有壞的工具，只看誰在使用它。
這個道理也適用於語言。
哪怕是Fuck，最初造出來也不是為了讓你出口成髒。
在14世紀之前，這個詞與性沒有任何關係。在中古世紀的荷蘭，它只是一個普通的、用來表達“吹、打、痛擊”的動詞。
那時候甚至很多人以它為名，為什麼？科學家並沒有一個定論，只是猜測他們的職業可能與牛郎有關。
今天，它像某些中文感嘆髒話一樣，能表達快樂、憤怒、驚訝、痛苦、感動、喜愛、贊同、求愛等一系列含義。
雖然人們明白這個詞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把它放在句子中的任何一個地方。
還有名人寫在遺言裡，比如《查理與巧克力工廠》的作家羅爾德·達爾："It's just that I will miss you all so much, fuck！"
老牌影星WC·菲爾茲："God damn the whole fuckin world and everyone in it but you，Carlotta."
Fuck是好萊塢電影中最常使用的髒話（即便會被消音），還有演員因為出色運用它而成名，比如神盾局局長的扮演者塞繆爾·傑克遜。
但其實小李子在電影裡說的比他更多。
在電影髒話榜上排名第一、第二的喬納·希爾和小李子，都是在《華爾街之狼》的“幫助”上力克塞繆爾·傑克遜。
了不得了不得。
這大概就是髒話文化中感性又別具理性的一環。髒話原本不是髒話，如同中文中的“十三點”、“繡花枕頭”本也有它的意義，把它們“髒化”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成了髒話。
02
有時候，
髒話代表截然相反的意義
比Fuck更多元的髒話，大概只有Shit。在很多人眼裡它算不上髒話，只是種語氣助詞。
在英文髒話中使用率排名第二的shit，最早也只是單純的表示排洩物。據傳民間故事，古人用船運輸糞便，shit的起源是ship high in transit。
當然，編寫過《韋氏大辭典》的詞典編纂家克裡·斯塔柏認為這純屬胡說。
更靠譜的典故，是中世紀沒有獨立廁所，大家都坐在一起解決，shit就不是什麼私密事。直到文藝復興，人們有錢了，房子也多了，終於有了隱私的概念。
於是shit就成了一件諱莫如深的東西，從而被降格為一種髒話，用來形容負面的事物和人。
中世紀的廁所
但上世紀80年代，隨著嘻哈文化的崛起，Twisted Sister樂隊主唱在美國參議院反抗對“部分音樂作品內容不良“的歧視，掀起了一股年輕人追求文化自由的風氣。
被規定貼上了“家長警告貼紙“的所謂低俗唱片，反而銷量大增，被孩子們爭相購買。
這也成為了上世紀重塑美國文化的重要部分：非裔美國人對白人英語的變革，誰說某些詞就一定是粗魯的？
於是承襲了髒話傳統的shit，卻也從此成為了新時代的俚語。到今天，the shit甚至有了“新事物、新亮點“的正面含義。
喜劇演員認證，shit的段子也可以很高級。
有人因為自己被稱為“shit”沾沾自喜，還有人把喜愛的事物稱作為“shit“。
流行文化的“和平演變”，或許在髒話史上表現得尤為突出。
03
髒話的性別歧視
如fuck、shit之類的髒話是相對中性的，但同樣熱門的bitch則充滿了一種濃濃的性別歧視。
根據詞典編纂家克裡·斯塔柏的解釋，bitch用來形容失控、太聒噪、太固執己見的女性，當代社會也多用它表示心機重、控制慾強的女性。
本質上，它有著極強的性別歧視和侮辱性。
即便是把fuck當作口頭禪的脫口秀演員，也贊成這是個具有殺傷力、歧視女性意味的辱罵用詞。
Neflix的主持人表示：我和我的朋友們可以稱呼我為bitch，但如果一名男性這麼叫我，我會把他的房子燒掉。
在加州大學女性主義哲學教授梅瑞·米勒楊的研究中，罵人bitch還意味著一種話語權的剝奪，讓女性閉嘴的內在含義。
那罵男人是bitch呢？這往往是在用“你壞得像女人“羞辱對方，削弱對方的男子氣，也是羞辱所有女性。
這就像國內攻擊男性“娘炮”一樣，有一種“像女人不好“的意味。
如何被避免稱為bitch？看看美國女性的回答，我想這些答案對國內的女性來說也很眼熟。
“不要笑，也不要說話。”
“不要打扮的太漂亮，不要叫餐廳經理出來問話，不要拒絕男人。“
“不要自信滿滿的走在街上，不要工作，不要整天呆在家照顧孩子。“
“不要嚷嚷，也不要太文靜。不要挺身而出，也不要坐視不管。”
“不要尖酸刻薄，不要為自己發聲。”
但也正是其中的性別歧視意味，20世紀，隨著美國的女權運動展開，bitch成為了一種女權的代名詞。有女性用bitch這個詞來抒發對行為的讚美，如爵士歌唱家Lucille Bogan、作家Jo Freeman、歌手Meredith Brooks......海明威也曾用“bitch”形容自己母親的堅韌不拔，一種bitch goddess。
但這樣的用法，也是在把“bitch“視作侮辱性詞彙的白人男性的主導下展開的，並沒有真正改變它的含義。
04
髒話也有積極影響
說髒話並不是一個好的行為，我們並不鼓勵大家說髒話。但不可否認，科學研究表明在特定情形下，髒話對生理和心理是存在積極影響的。
最顯著的，就是當你受苦的時候。
當人把手伸進裝滿接近冰點的水中，罵髒話和不罵髒話是兩種體驗。
此時髒話更多表現為一種被排遣的負面情緒，在這樣的發洩中，可以說髒話的人往往比不可以說髒話的人堅持的時間長一倍。
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當一群人同時使用了髒話，比如員工討論老闆，這會讓他們形成一個利益共同體，有助於社交和同事之間的相處。
雖然中外所使用的髒話不同，但不難看出，髒話文化的特質在不同文明共享。不論是其意義還是作用的演變，在中文裡都有類似的例子。
但不論某句髒話是否衍生出了正面的表達方式，它終究還是一句髒話。
文、編輯／siri110
資料來自Netflix《髒話史》，截圖來自字幕組“我是全球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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