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無禁區,寬容有情有愛,終圓書商舊夢;知道有師承,溯往無雨無晴,俱是閣樓人語。”1月10日,出版家、文化學者沈昌文在京逝世,享年90歲。
沈昌文曾任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總經理、長期執掌文化雜誌《讀書》,他的出版經驗對當下有何啟示?1月18日,“書商的舊夢——追懷沈昌文先生”小型追思會在長樂路上的朵雲書院·戲劇店舉辦。“出版的本質屬性,決定它連接著社會的方方面面。”上海人民出版社社長王為鬆說,文化強國離不開出版強國,“今天,我們需要反思,應該看到沈公等前輩出版人是以一種怎樣的態度來做出版的。最好的懷念就是把他們身上好的出版理念、把出版對社會的正向推動作用發揚光大。”
沈昌文1931年9月26日生於上海,1949年6月考入上海私立民治新聞專科學校,他曾回憶,“這以後就跟文化、跟新聞出版業務搭界了”。當年的民治新聞專科學校就位於長樂路。
1951年3月,沈昌文從上海前往北京進入人民出版社工作。對在上海近20年的生活,他一直念念不忘。2019年夏天,沈昌文最後一次來到上海,參加上海書展《八八沈公》新書發佈會,他說:“不忘初心,上海就是我的初心。”回到長樂路,滬上學術界、出版界人士以此向沈昌文的“初心”致敬。
“老沈開創了中國編輯界一個有趣的現象,一個沒有特定立場、沒有固執角度的人,辦出了一個百花齊放、自由爭鳴的雜誌。”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教授葛兆光表示,作為出版家,沈昌文最大的好處是他沒有“牆”,沒有自己的偏見。
“沈公最令我欽佩的一點,就是在錯綜複雜的環境裡,衝破重重阻力,想方設法出版好書、辦好雜誌,為社會進步作奉獻的本事和智慧。”中國出版協會副主席陳昕說,沈公的另一個本事是廣交學界友人,借用外腦,“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三聯書店的人文風格是沈公從陳原先生那一輩繼承下來的,夏衍、呂叔湘、錢鍾書、金克木、黎澍、李慎之等文化名人支撐著《讀書》和三聯,他們筆端下流淌的人文氣息成就了三聯。上世紀八十年中期以後,一大批青年學人聚集在三聯的大旗之下,提升了《讀書》和三聯出版物的現代學術思想水準。沈公在其中是一個重要的支點,他的組織才能、包容態度和服務作者的辦法,使三聯得到不竭的文化資源。”
“沈先生眼光遠大、寬容,關愛年輕人,能團結吸引有不同想法的人。”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子善說。
上海交通大學科學史與科學文化研究院教授江曉原表示,在《讀書》的辦刊理念中,沈公強調對文本的美學追求,這使得《讀書》具有非常強烈的個人風格,這一點值得今天的辦刊者學習。
“出版不單是和書打交道,本質上說是和人打交道。在這一點上,沈昌文先生堪稱模範。孔子說有教無類,沈昌文做到了有交無類,而且在交往過程中顯出了難得的見識力、判斷力、親和力。為了做成書,他可以屈就、寬容、順從,可以屈己從人,這裡頭有很大的學問。”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汪涌豪說。
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戴燕表示,沈公有學術編輯所沒有的很大的長處,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用現在流行的說法就是一位“暖男”,是在那個特定時代、特定環境的一個特別的出版人。
“沈先生就像一個廟會、集市的主管,在其中充分體現了自由、美、高尚的道德,他的謙遜、包容、潤物細無聲的氣質,激勵我們繼續做事、繼續暢想。”真格基金創始人、草鷺文化董事長王強說。
上海書店出版社副社長孫瑜說,沈公留下的精神遺產就像一個既能發光又能發熱的火爐,作為後輩最重要的就是更好地傳承,把出版工作儘量做得更好。
“借用《藝術的故事》裡的一句話,一個時代的藝術精神風尚就像旗幟,你看見旗幟在飄,實際上是風在吹。沈公做的就是風的工作。”上海作協副主席、作家孫甘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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