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詩人裴多菲有首詩在中國廣為人知: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自由非常珍貴,我們所理解的自由是不受人管,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古今中外,人都是生下來受父母管教,長大後受社會約束,從生到死,幾乎都是被束縛的狀態,又有誰能逃脫這片紅塵的羅網呢?
但身體的自由還不算太難,真正困難的是精神、內心的自由。
人為形役,利令智昏,我們看似是身體的主人,實際我們是在被慾望所奴役。
盧梭就曾說過,“人是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自以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隸。”
我們小時候為美食、玩具所制,以後又為分數和比較、情和色、錢和權、名和利等慾望所驅使,一刻不得閒。
當我們忙碌大半生,終於品嚐、佔有了許多之後,反而會有一種空虛——我們的努力和成績大部分是受世俗的慾望所牽引,卻不知真正的“我”是在哪裡,要什麼,什麼是最有意義的。
生死事大,無常迅速。也許,人生除了生死,一切真的都是小事。
歷代先賢都考慮過生死大事,王陽明對弟子也談過這個問題,他說:
學問功夫,於一切聲利嗜好俱能脫落殆盡,尚有一種生死念頭毫髮掛帶,便於全體有未融釋處。人於生死念頭,本從生身命根上帶來,故不易去。若於此處見得破、透得過,此心全體方是流行無礙,方是儘性至命之學。
譬如我們現在孜孜以求的東西,不管是錢財富貴,還是揚名立萬,都可以通過學習和修煉,逐漸參透、看破。唯有“生死”的障礙是最難破除。
因為生死是人的本能,我們都是好生惡死,不信你去醫院看看,多少老病之人不都是在渴望多活幾天?
在死亡面前,幾乎所有人都會止步。
王陽明認為,如果對生死還有一分一毫的掛礙,那人生終究是還沒有圓融一體,不能流行無礙,儘性至命。
生死是最大的考驗。一個人不管有多聰明,比別人看得清,算得精,但如果他沒有經歷生死的考驗,不能參透生死,那他只能是小聰明,沒有大智慧。
事實上,人生如果參不透生死,就看不破紅塵,也就永遠不能自由!
人生如戲也好,人生如夢也罷,道理都知道,書裡寫了很多,我們參照過來人的經驗,也可以說得天花亂墜,非常玄妙。
但是,自欺欺人很容易,永遠是自欺欺人也不可能,沒有真正體會到生死的人,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虛妄。
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王陽明來到貴州龍場,這時他可以說是經歷過人生的生死危機,對書中的聖賢之道也體悟頗深,但他唯一還有疑惑的就是生死。
於是他做了一個石頭棺材,每天在裡面或坐或臥,思考生死的奧秘,最終悟道“心外無物,心即是理”,徹底放下了生死執念,再也沒有恐懼和迷惑。
從此,王陽明是無敵的,也是自由的。一個人只要做到了無懼生死,那他的精神力量就會非常強。有人說某些人在某些時候也可以不怕死,但我們要知道,那是信念或一些別的影響,而不是自己真正修煉、破除的。
一般來說,讀書的人要麼最聰明要麼最愚笨,心思多,慾望強,可如果是這樣的人參透了生死,那幾乎都是人中龍鳳。
比如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一個人又聰明絕頂又像阿甘一樣簡單純粹,那他幹什麼不成功?
其實,人到中年的時候最經常感受生死,一個是自己身體的變化,再也比不上年輕人了,一個是經常遇到老一輩人的去世,於是往往會感受到死亡離自己並不太遠了。
如果我們能夠體會生死的奧秘,那可能是覺察到我們長久以來承擔的重負和恐懼,如此,心境會極為開闊,生命會得以昇華。
《水滸》裡魯智深在圓寂時候有個揭子: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參透了生死,也就明白了自己。我們本來就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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