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在帶方東南大海之中,依山島為國邑。舊百餘國,漢時有朝見者,今使譯所通三十國。”
——《三國志·魏書·烏丸鮮卑東夷傳》
由此可見,中日文化交流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兩千年前的西漢時期。當時中國的餐飲業已經逐漸流傳到北九州一帶,隨後北九州歸入日本管轄之後,在南朝時期和中國有了比較正式的“溝通”。漢字也隨之傳入日本,中國文化開始從更深的層次影響日本文化。
隋唐時期,中國傳統文化發展到了一個鼎盛時期,有盛唐之稱的中原大地吸引了日本統治階層的注意。於是,日本多次派遣出遣唐使前往中原學習文化。派遣的使團規模由一開始兩船兩百多人,增加至後來的四船五百多人。
此後這種遣唐使規模甚至成為一種定製。正因如此,日本文化在許多方面都帶有濃厚的唐朝文化色彩。其中,詩詞對聯文化至今仍然依稀可見盛唐時期的古風韻味。
那麼,在日本受唐朝文化影響後,出現過哪些詩詞呢?
其實,從現有的資料來看,確實可以查到一些頗有古風唐韻的詩句。細細品讀,也確實能從其中感受到唐代文化的色彩。
一、詩詞
中國封建社會發展到唐朝時期,整個社會的經濟、文化等方面的發展都已經處於一個頂峰。這個時候的唐朝是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家,其勢力強大程度基本上可以用“威服四海”這個詞語來形容。
在這樣的情況下,知識界開始有意識的探索中國文化的源泉。於是,日本政府派遣大批的“留學生”前往中國留學。他們以“求佛問僧”的名義前來學習佛教文化,但入學之後所學之廣卻是讓人出乎意料。如文學、律法、農業、醫藥、天文等等方面的知識都在他們的學習範圍。
當然,作為鼎盛時期的唐朝文化代表——詩詞之道,日本派遣而來的留學生也有所涉獵。譬如說,日本的菊池溪琴就曾經作過一首《雜詩》, 其內容為:“偶至巨巖下,拂雲見石膚。詩句何人字,半入青苔無。”
從全文來看,此詩或許跟我們誦讀的千古名篇有相當大的差距,但細細品讀之下,仍然能夠感受到唐朝詩詞的古風韻味。儘管詩句簡單直白易懂,但其中確有些許韻味。咋一看之下,便教人感受不出它乃是日本人所作的唐詩。
此外,虎關師煉的《曉》也同樣頗有韻味:“霜鐘響五更,曙色未全明。屋後桑榆上,起鳥三兩聲。”此時儘管和孟浩然的《春曉》相比相差許多,但品讀之後仍然能夠感受到一絲別樣的趣味。而且不論是平仄還是韻律,都給人一種琅琅上口的感覺。
若是翻看日本詩詞的資料,便會發現除了以上“唐詩”之外,還有許多日本人作了大量的中國古風詩句。儘管它們的水平達不到唐人的高度,但也能夠明顯看出其中所蘊含的唐代詩詞文化。
由此可見,日本文化發展演變之中,盛唐文化對其影響是非常巨大的。不僅是生活方面,就連詩詞之道也是如此。
說到這裡,可能有些人會好奇,既然中國詩詞文化對日本文化有著巨大的影響,那麼中國傳統文化中獨樹一幟的對聯文化對日本文化有沒有影響呢?
事實上,日本接收了盛唐詩詞文化的同時,也確實受到了對聯文化的影響。
二、對聯
與我國一水之隔的日本,不僅受到了盛唐時期詩詞文化的影響,還受到了對聯文化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文人也曾作出了一些富含哲理,對仗工整的對聯。比如說,曾經燒製在名貴瓷器上的對聯“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鍋內煮山川”就是日本人所作。
一千兩百年前,唐代高僧鑑真乘風破浪前往日本傳經送寶,極大地促進了中日文化之間的交流。為了紀念這位高僧所作的一系列貢獻,後人在其家鄉揚州建造了鑑真紀念堂。其中,日本友人長屋王撰寫了一副“山川異域;風月同天”的對聯,以讚頌其功德。
前幾個月,新冠狀病毒疫情爆發之後,日本友人給我國捐贈一些物資時,將此聯貼在外面,從另一個角度感動了許多人。當然,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能從此聯中感受到對中日友好的美好祝福。
除了以上“古人”撰寫的對聯之外,近代也有一些日本人所寫的對聯比較出色。譬如說,1936年魯迅先生去世之後,日本友人佐藤村夫便寫了一副輓聯:“有名作,有群眾,有青年,先生未死;不做官,不愛錢,不變節,是我良師”
嚴謹的來說,這副對聯整體上當然稱不上有多工整,其遣詞用句仍然有些許瑕疵。但其中蘊含的真摯感情,卻著實讓人感慨。
除此之外,據說日本人出了一個“迴文聯”來考校國人,其聯句內容為:“本日飛機飛日本”。這一聯句咋一看非常普通,其意思也非常簡單直白。但細細品讀便能發現,這確實是一句迴文聯句。此句逐字倒讀之後跟原句仍舊一模一樣,確實足夠精巧。
當然,面對這樣一句頗有難度的迴文聯,廣大網友也不甘示弱,紛紛展現自己的才華。幾經周折之後,終於有了比較“工整”的下聯。比如說,“本日飛機飛日本;京東寄件寄東京”。
當然,除此之外,廣大網友還給出了一些諸如“山西落日落西山”之類的下聯,但從意蘊上來講,還是前面的那個下聯比較“工整嚴謹”一點。因為下聯中的東京正好對上聯中的日本,兩者聯繫較為緊密。
當然,無論如何,從這些對聯都可以看出,日本人在對聯文化方面還是有一定造詣的。因為日本文化深受中國文化影響的緣故,其生活和文化的方方面面都能看到中國傳統文化的影子,所以日本文人所作的詩詞和對聯,都是隋唐時期,中日文化交流之後的一種產物。
另外,拋開詩詞文化和對聯文化不談,現如今日本非常流行和出名的“茶道”也是從唐朝學來的。當時,日本遣唐使學習了唐代的製茶方法之後,經過發展演變之後,形成了獨具一格的茶道文化。此外,在端午節飲菖蒲酒,重陽節登高等風俗習慣也是從唐朝時期學來的。
由此可見,唐朝文化對日本文化的影響已經滲入了日本的方方面面。但很明顯的是,日本在吸收外來文化之後,會發展出屬於自己的東西。可見,日本是一個善於汲取外來文化的民族。
結語:
總而言之,雖然中日文化之間的交流可以追溯到西漢時期,但要論對日本文化影響最深遠的時期,那一定是中國傳統文化鼎盛時期的唐朝了。正是因為日本遣唐使從唐朝學習了政治、經濟、制度等各方面的文化,才導致了日本歷史上極具深遠意義的“大化改新”的發生。
正因如此,唐太宗貞觀二十年,日本整個社會從上至下開始仿造唐朝的政治經濟制度,開始進行一系列的改革。這便是“大化改新”的開始,也是日本文化學習唐朝文化的“標誌事件”。
但無論如何,日本能夠主動學習並吸收外來文化用以取長補短,其發展演變方式確實值得我們學習。那些不遠萬里,不懼艱險並且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遣唐使,其“冒險精神”同樣值得我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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