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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強國的徵途上,“後浪”奔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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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強國的徵途上,“後浪”奔涌向前

2020年12月26日,第五屆“中國製造日”全國主會場活動現場,來自中建二局華東公司的“工字鋼樂隊”演唱歌曲《炙熱的我們走在中國製造的路上》。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陳劍/攝

製造強國的徵途上,“後浪”奔涌向前

2020年12月26日,第五屆“中國製造日”全國主會場活動“自立自強”板塊圓桌訪談。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李雋輝/攝

改革開放40多年,中國創造了世界經濟增長的紀錄。即使在史無前例的新冠肺炎疫情重創全球經濟的2020年,中國這臺產出佔據世界製造業近1/3的巨大機器,依舊快速重啟、平穩運行,顯示出令世人驚歎的韌性和活力。

2020年年底,工業和信息化部公佈的這樣一組數據,記錄著“十三五”期間,世界第一製造大國行進的速度:2016-2019年,我國工業增加值由24.54萬億元增至31.71萬億元,年均增長5.9%,遠高於同期世界工業2.9%的年均增速。其中,製造業增加值26.92萬億元,高技術製造業、裝備製造業增加值佔規上工業增加值的比重分別達到14.4%和32.5%,成為帶動製造業發展的主要力量。

今天,大國前行的車輪正在駛向一個更宏偉的藍圖——中國已經連續10年保持世界第一製造大國地位,決心要在“十四五”的現代化徵途中邁入製造強國的行列。

國之重器,當仁不讓地站在“首發陣容”。“十三五”期間,中國天眼、國產航母、嫦娥繞月、“復興號”列車、C919大飛機等一大批高端裝備和重大創新,牽引著中國製造在“深海、深地、深空、深藍”開疆拓土。而大國重器釋放出的創新浪潮,也錘鍊出一大批堪稱國之棟樑的青年人才。如今,他們正站在“十四五”徵程的新起點,開始向星辰大海發起新一輪衝擊。

跑得更快,讓自己與時代同頻共振

聽起來是一段浪漫的經歷,31歲的夏巧偉在過去10年,做的事情就是把中國人自古以來的美好夢想變成現實。

他見證了天宮一號和神舟八號驚豔的“太空之吻”,也親自到發射場目送玉兔號騰空奔月。最近這一次,他目不轉睛地在屏幕前盯著嫦娥五號探測器從38萬千米的高空中完成月壤“打包”,並把來自月球的“快遞”送抵地球,中國人用自己“定製”的月壤開啟新研究的大幕由此拉開。令夏巧偉心潮澎湃的是,每一個被人們銘記的歷史時刻裡,都蘊藏著自己和團隊的付出和努力。

夏巧偉所在的中國航天科技集團八院149廠負責的正是研製生產嫦娥五號對接與樣品轉移機構。這個團隊被人們所知曉還是在2011年,當時大國工匠王曙群與團隊歷經16年潛心研製,終於推出一場完美的“太空之吻”表演。9年後,這一次重任落在夏巧偉和其他4個人肩上,其中最年輕的一位,是1991年出生的吳駿。

對接裝置在太空中的運動位置、精度等,是影響月球土壤“打包”成敗的一個關鍵因素。比起此前載人航天器等對接機構的研製,這是一次全新的挑戰。夏巧偉說,這次任務中要打造的裝置好比一個封閉的微型“隧道”,體積小、結構複雜,但整套轉移動作要求在月球軌道上完成,距離地面遠,信號易丟失,因此,對於裝配中的測量數量、精度等要求更高。

產品研製初期,如何選好團隊的主操作手,引起了大家的討論:是讓王曙群繼續領銜,還是啟用新人?最終大家一起確定了以“特級技師+青年技能人員”合力參與總裝研製,實現團隊“人才複製”的方案。吳駿作為新生代90後技師中的佼佼者入選。

夏巧偉入行那天起,他的師傅王曙群就常對他說,“我們航天人可能十幾年、幾十年幹一件事,也不確定能夠幹成,所以你必須要真熱愛,有情懷。”

前輩對這份事業的熱愛,總是感染著夏巧偉和年輕同事。月球車試驗時需要進行環境模擬試驗。當時籃球館般大小的實驗室地面由火山灰堆積而成,還人為設置了大大小小的沙坑、巖石等,人一踩上去立刻“塵土飛揚”,試驗人員不得不“全副武裝”,佩戴防塵口罩、護目鏡、橡膠手套,穿著防靜電服等。

王曙群二話沒說,自己上去“先試試”。一天下來,他的頭髮裡全是灰,臉上流淌著“泥漿水”,手掌因長時間戴著橡膠手套而發白,身上散發著汗臭味,但他臉上全是笑意,因為收穫了大量的實驗數據。

直到站在嫦娥三號發射場那一刻,夏巧偉才真正理解那是怎樣一種情感。那一晚,他作為發射場主崗在現場,當火箭載著玉兔號騰空而起、飛入雲霄,現場所有人都在鼓掌、歡呼,有人開始唱起國歌,隨後大合唱響徹曠野。“火箭越飛越遠,火焰越來越小,周圍慢慢變得安靜了”,夏巧偉發現,沒有人離開,大家都站在原地,目光久久注視著玉兔遠去的方向。

那是時代在“夏巧偉們”面前指出的方向。中國在航天大國奔向航天強國的道路上闊步向前,如今,這支85後、90後年輕人佔八成以上的團隊,參與著包括載人航天、探月等多個重大型號的研製工作。

夏巧偉下定決心,“我們要再腳踏實地一些,更努力地奔跑、不停刷新觀念、解鎖新的能力,讓自己的前行與時代發展的方向同頻共振。”王曙群更信心十足,“這些年輕人的創新能力才是我們探索無限宇宙的強大動力。”

精益求精,打磨更高的人生精度

或許最精密的數控機床也抵不過方文墨的一雙手。他是中航工業瀋陽飛機工業(集團)有限公司的一名80後鉗工。經他手打磨出的航空零件,加工公差僅為0.003毫米,相當於頭髮絲的二十五分之一。創造出這個用他名字命名的加工精度——“文墨精度”那一年,他只有25歲。28歲時,他成為沈飛公司歷史上最年輕的高級技師。

在追求速度的快時代,這個年輕技師倒更像一個老匠人,把每一個航空零件都當作藝術品來打磨。“每個零件表面,起碼得銼修30下才能達到尺寸精度要求。”方文墨對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而他卻很享受這個不斷追求完美的過程。

有人粗略統計過,他每天要完成往復單一的銼修動作8000多次,如果把他工作17年來在微小零件上銼修的軌跡連成一條直線,長度可達到6000多公裡。他總愛說沈飛人的一句老話,“我們一手託著國家財產,一手託著戰友的生命”。

這種使命感推動著他日復一日往復在一銼一磨之間。方文墨家中祖孫三代都在沈飛工作,“親手製造出世界上最先進的殲擊機,捍衛祖國領空安全”是家族世代相傳的誓言。而今,他還要用更精巧的技藝打造出最好的國產飛機。

他常慶幸自己趕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時代。“我爺爺和爸爸先後在這兒幹了50多年,但他們經手的型號加起來也沒我這十幾年見過的多。”方文墨笑著說,中國飛機制造的精密程度快速提高,這背後是整個國家裝備製造業的飛速發展。

2019年國慶當天,方文墨作為勞動模範受邀在天安門觀禮臺觀看閱兵式。當中國自主研發的飛機受閱梯隊呼嘯著飛過天安門上空時,這位1米88的大個子淚流滿面,在他看來,那是幾代中國航空人的高光時刻,也是大國裝備製造業整體實力的象徵。方文墨清楚,“光靠航空工業遠遠不夠,哪怕一個小螺絲釘質量跟不上都不行。”

目前,我國是全世界唯一擁有聯合國產業分類中全部41個工業大類、207個工業中類、666個工業小類的國家。

中國工程院最新發布的《2020中國製造強國發展指數報告》顯示,中國成為整體提升最快的國家,但從製造業核心競爭力來看,我國仍未邁入“製造強國第二陣列”,高質量轉型發展之路任重道遠。

報告指出,“質量效益”在長時間內仍是我國製造業的一大弱項。方文墨這一代年輕工匠則肩負著扭轉中國製造大而不強形象的使命。進入沈飛的年輕人學歷越來越高,腦筋也更加靈活,但方文墨總一遍遍提醒他們,突破創新的前提是紮紮實實練好基本功。如今,他的“方文墨工作室”已經帶出了十幾個徒弟,這些練就一身老手藝的年輕人正琢磨著把傳統技藝與高精尖新設備結合。

而方文墨則設想著,在未來幾年裡,再改進工藝,讓“文墨精度”再精確一些,與中國新一代殲擊機一道,打磨出更高的人生精度。

耐住寂寞,甘願在無人區燃燒青春

2020年末,我國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華龍一號”全球首堆併網發電,標誌著中國打破了國外核電技術壟斷,正式進入核電技術先進國家行列。當核電成為中國走向世界的又一張閃亮的“國家名片”時,鮮為人知的是,有一群人幾十年來一直在杳無人煙的大西北,默默從事著高水平放射廢物(以下簡稱“高放廢物”)的安全處理工作。

“我國作為核工業大國,利用好核能的同時,高放廢物的最終安全處置也是不能迴避的問題,是我們對子孫後代的一種承諾和責任。”中核集團核工業北京地質研究院80後副院長陳亮清楚,自己從事的事業,也體現著中國這個核工業大國的使命擔當。

來自祖國的召喚指引著他的人生選擇。求學期間,陳亮一直致力於高放廢物處置研究,這是個世界性難題,所有核工業國都對此極為重視。

2009年,陳亮博士畢業後在一所知名高校獲得了教職。一次他參加國際巖石力學大會,聽到核工業北京地質研究院副院長王駒講述了我國高放廢物處置整體戰略規劃。彷彿聽到了一種召喚,報告剛結束,陳亮就第一個衝上講臺,“我希望能加入這個團隊”。

安全處置高放廢物,通俗地說,就是挖一個深坑把高放廢物埋起來。可坑挖在哪兒,怎麼挖,怎麼埋,又如何保證其長久的安全性?其中大有學問。

為找到北山這個理想的研究場址,核工業北京地質研究院高放廢物地質處置研究團隊,至今已整整奮鬥了35年。陳亮記得,初入北山團隊時,一次冬天鑽孔,鑽到地下200多米時,突然,鑽桿斷在孔內,鑽頭拔不出來,又鑽不下去。當時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只好停鑽。在帳篷的一個角落,王駒拿出僅剩的一點二鍋頭,來到井口,誓言來年一定回來把鑽孔打完、獲得目標數據。

前輩對事業的執著和信念深深地鼓舞著年輕的陳亮,他堅信,“這應該就是我的歸屬。”就這樣,陳亮走下大學講臺,紮根戈壁,成了“第四代北山人”。

科研團隊裡都是80後、90後年輕人,大多剛剛結婚或初為人父。因為工作區域通信信號極弱,陳亮和年輕的科研人員,只能在工作之餘輪流站到最高山頂豎起的1米高的樁子上,才能捕捉到信號與家人通話。

從嚴冬到酷暑,陳亮帶領團隊僅用一年半時間,就完成了工程建設和10餘項大型地下現場試驗研究,提出了地下實驗室建設安全技術體系,為我國“十三五”重大工程——高放廢物處置地下實驗室建設方案的制訂提供了關鍵支撐。

依託國家科研項目支持,北山團隊還聯合相關高校科研團隊完成了高放廢物處置研究核心軟件的計算程序開發,此前這個領域一直被國外軟件把持。

幾年來,同事們眼看著陳亮一頭黑髮變得花白,而陳亮卻感到很幸福,“有國家級平臺,和這樣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向著一個偉大的目標奔跑。”

中國速度奇蹟的背後,是一種崇尚奮鬥的價值觀,對此陳亮深以為然。在他看來,一個科技工作者最美的樣子,就是在所從事的科研領域取得的成果和突破,為國家和社會的發展作出重要的貢獻,“最好他身上能有一些品質、經歷或精神,可以跨越學科界限,給其他科研工作者或者國人以鼓勵或啟發。這也是我以後努力的方向。”

瞄準一個方向,不懈努力闖出新路

幾天前,國產自主核心芯片領軍者天津飛騰信息技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飛騰”)對外發布了新一代高性能桌面處理器芯片。

集超精細加工技術之大成的小小芯片,一直是各國較量的焦點。CPU芯片作為高端通用芯片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科技自立自強、破除“缺芯之痛”痼疾的關鍵環節,在信息系統中處於極其核心的地位,也是辦公和業務系統高效、安全運行的基礎。

過去幾年間,天津飛騰副總經理郭御風和他的年輕團隊,一直瞄準指甲蓋大小的芯片,持續攻堅、打造自主核心技術,期待儘快縮小與國外產品的技術差距。

2018年年初,桌面計算機全面國產化應用被提上議事日程,一款名為FT-2000/4的桌面處理器芯片被緊急立項,要求的技術指標在國際同類產品中均居於前列,當這個研製難度極高的任務擺在面前,這群年輕人立刻進入戰鬥狀態。衝刺階段,很多人都是凌晨才出辦公室,一早又準時出現在工位上。有的年輕設計師甚至為此推遲了婚期。

就這樣,飛騰嵌入式CPU研發團隊以令人吃驚的中國速度完成了這顆全壽命用量在百萬顆級別的高端桌面微處理器的設計。

這幾年,團隊的設計能力從0.35微米提升至16納米,芯片迭代速度從最初的四五年推出一款到現在的1年半推出一款,已陸續研製成功4代10餘款高端CPU芯片,相關產品覆蓋信息技術領域中從端到雲的各個角落,用國產自主研發芯片支撐中國信息產業的發展。

“別人用幾十年走完的路,我們只用了十幾年。”郭御風說。2020年年初,這支平均年齡32歲的團隊參與完成的飛騰CPU獲得2019年度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一等獎,這也是高端芯片領域的首個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一等獎。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公報提出,“十四五”要“堅持創新在我國現代化建設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強作為國家發展的戰略支撐”。這讓“中國芯”的締造者們更堅定了奮鬥的方向,他們堅信在時代浪潮中,奮鬥者必將於危機中育新機,變局中開新局。

更多年輕人在時代的浪潮中找尋到自己前行的座標。2016年從大連理工大學畢業後,李登山加入中國第一汽車集團有限公司,擔任車身聲學包與氣密封分析員。NVH是車輛噪音、振動和聲振粗糙度的簡稱。相關統計數據顯示,每輛汽車約有1/3的故障問題和車輛NVH有關,一處異響的背後可能影響到多個總成單元的調校工作。因此,車輛NVH被視為衡量汽車製造品質的重要指標。

李登山泡在實驗室裡600多個日夜,通過正向研發的方式,創新性地梳理建立了聲學包8大數據庫,編寫了3項集團級標準及多項專業級標準等。同時,在紅旗H9車型的研發中,李登山通過45項聲學包措施及SEA仿真優化分佈,保障該車型實現風噪(17宋)和路噪(54分貝),達到世界先進水平。

正是得益於對品質的不斷追求,中國製造正在掀起一場“品質革命”。以紅旗品牌為例,截至2020年12月25日,紅旗品牌年銷量超過20萬輛,同比增長100%,在高端汽車市場闖出新路,這也成為中國製造乘風破浪的一個縮影。

點點光芒 匯聚成青春奮鬥的火焰

31歲的姚亞超就是抱定了與中國航天一起乘風破浪的決心加入中國運載火箭技術研究院天津航天長徵火箭製造有限公司的。當時正值國家重點工程新一代運載火箭長徵五號系列火箭等型號研製進入初樣生產階段,他誓言要做一名最好的銑工,造出世界一流的火箭。

沒想到首次加工材料就陷入了困境。擺在眼前的都是價值幾十萬元的昂貴材料,第一天站在老師傅們旁邊,他只操作了一刀。但他不服輸,他白天努力工作,晚上自己加班練習,3年後,他成了車間技術創新帶頭人,被大家讚譽為“姚一刀”。每來一批新活兒都是他首先上陣,給同事們“打樣”,所加工的產品,從未出現過任何差錯。

新一代運載火箭長徵五號、長徵七號系列等運載火箭貯箱壁板數控加工工作都浸潤著姚亞超團隊的努力。長徵五號系列火箭壁板面積近15平方米,產品尺寸極大,最薄的地方卻還不到兩毫米——焊接時很容易變形開裂,這在全國乃至世界上,都是一個難題。姚亞超帶著年輕的團隊不斷探索,憑著多年積累的精湛技藝,攻克了國內現役火箭首次採用“雙面銑切”的技術難題,順利實現產品交付。

為了減輕新一代運載火箭自身重量,增加運載能力,還要確保其安全飛天,數控銑切加工工藝需取代以往效率高、貯箱壁板產品合格率低的化學銑削工藝,同時也提出了一個很大的挑戰——“加工效率”。

由於新一代運載火箭貯箱壁板面積之大,數量之多,數控銑削效率遠遠低於化學銑削,從加工工藝上,不能滿足新一代運載火箭的研製節點。姚亞超帶著車間的業務骨幹成立了壁板快速增效項目組,反覆試驗並創新刀具螺旋軌跡工藝方法後,使壁板加工效率提升了近50%。

隨著中國探索太空的腳步加快,姚亞超和同事們的任務量也在逐年增加,這也讓他們感到興奮,“祖國前行的藍圖,就是我們追逐的星辰大海”。

那些星星點點的耀眼光芒,總是閃爍在這些與大國重器一同成長的年輕人眼前,匯成他們心中青春奮鬥的火焰。

在夏巧偉心中,那是火箭飛遠後,在天空留下的星星般的焰火;在方文墨心中,那是國產飛機列隊劃過天安門上空的身影。

陳亮回憶在戈壁灘上的日子,大家結束了一天野外的工作開車返回營地,遠遠地,總會先看到五星紅旗在迎風飄揚,“那是家的方向!”也指引著一代又一代青年為之奮鬥不息、奔涌向前。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胡春豔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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